正文  第十章 雨掩重門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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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城由宮城、皇城和外郭城組成。外郭城亦曰京師城,前直子午穀,後枕龍首山,左臨灞岸,右抵灃水。東西一十八裏一百一十五步,南北一十五裏一百七十五步,周圍六十七裏,其高一丈八尺。
    外郭城南麵三門:正中明德門,東宣平門,西安化門。東麵三門:北通化門,中春明門,南延興門。西麵三門:北開遠門,中金光門,南延平門。北麵即禁苑之北,亦有三門,皆當宮之西,分別為芳林門,景耀門,光化門。○1
    京師城內,有南北十四街,東西十一街,市坊列於期間,縱橫交錯的街道把長安構造成棋盤一樣的形狀,整齊勻稱,成就這舉世無雙的都城。
    四月初九巳時時分,賈質(字無華)身著一身褐色麻布直綴,頭戴幘巾,牽了一匹黑色駿馬,從正南麵的明德門入了長安。沿朱雀大街直往北,街上人群熙熙攘攘,但比起太宗高宗在位時的繁盛景象卻要差上許多。
    朱雀街最南麵即是皇城之朱雀門,賈質在此往東轉,穿過務本坊,即來到北五條街的崇仁坊宰相府邸。○2上前叩了門,門僮磨磨蹭蹭地開門,出來見是他,殷勤地幫他牽馬,領他入內見管家。
    管家高謙匆匆趕來時,賈質在外堂已經等了片刻。高謙恭敬地朝他行禮道:“先生久等。相公尚在辦公,可要命人去請?”
    賈質微微回禮,道:“無妨,也無甚要緊事,隻是小公子有書信一封,煩勞高伯即刻差人送與相公。”說完,拿出竹質信筒,交到高謙手中。
    高謙稱是,接過信筒,請了賈質上座,隨即招小廝將信送進了皇城內中書省。
    皇城也叫子城,在宮城南麵,其南麵有三座大門,正南門即為朱雀門,西曰含光門,東曰安上門。中書省個各曹司辦公之所都在其內。中書省位於皇城內承天門街西北麵,與橫街相鄰。
    此時,中書省內,杜高正在審核中書舍人起草的敕令。外間忽然有人來報相府中有事要報。杜高整頓衣冠,從殿中出來,見府上小廝站於一旁,領他到廊邊上,問道:“何事?”
    小廝將信筒遞給杜高,回道:“相公,賈先生從河南府回來了。這是公子的家書,要即刻遞於相公。”
    杜高接過,問道:“賈先生現在何處?”小廝道:“還在相府內。”
    杜高聽了,打開信筒,取出信紙,細細看來,頓時變了顏色。“聞朝中疑晉王謀反,暗命尚書令薛文孝,以體察災情為名,查實情由。……又聞朝中或疑晉王所為實乃鄭王唆使。前日亦有尚書令修書,尊請鄭王往太原府駐守,以備民反。鄭王以風疾覆返,疼痛難忍,辭不就。遣兒告於薛文孝,又令兒將府兵數千,往太原屯之,以防萬一,鄭王近臣石廉,蘇擒虎亦在兒帳下。……鄭王又屯糧米於府倉,以備太原不時之需。……兒不能在父身邊昏定晨省,冬溫夏清,實為不孝,望父親在京中一切安好,待太原事畢,父子相聚不遠矣……”○3
    “賈先生可曾說明他幾時離了河南府的?”杜高捏著手裏的信紙,沉聲問道。小廝見勢不對,低頭細聲回道:“小人不知。此刻管家正陪先生在大堂說話。相公是否即可回府。”
    杜高想到心中那句“昏定晨省,冬溫夏清……父子相聚不遠矣”,悲從中來,甩了甩手道:“你先回去留住賈先生,我馬上就回府。”
    崇仁坊,宰相府內。
    “相公讓賈先生稍等片刻。”高謙接了小廝的回報對賈質道。賈質笑了笑,道:“無妨。”
    約莫又等了半個時辰,杜高才回到相府。一進門便向賈質告罪道:“賈先生久等了,還望見諒。”賈質趕忙還禮道:“不敢。相公忙於國事,不因私廢公,才是朝中楷模。”
    杜高令下人擺了酒席,道:“為賈先生接風。”又對賈質道:“稍候。”往內室跟換衣裳。
    不一會,內堂便擺好了豐盛的酒席,杜高也從內室出來。已然將紫色大科綾羅的圓領衫和黑紗襆頭的官常服換下,著一身紫檀色綾羅直裾深衣,腰係黑色大帶,用一紫檀木簪束發。兩人又是互相行禮入座。杜高問了些河南府的尋常事和鄭王的近況,最後問及杜衡之事。賈質歎道:“小公子甚是想念相公,鄭王許他太原事畢,即向陛下邀軍功,能升遷入長安。遂,雖然質極力反對,也毫無用處。鄭王不是甘居人下之人。依質看,鄭王是想得到相公的支持,才派小公子前往太原的。相公助鄭王在這長安京中活動,則太原無事;如若相公不相助,小公子太原之行隻怕凶險非常。”
    “哎……,我已老矣,還能在長安城中做什麼?陛下現在有青年才俊相助,鄭王找我恐怕是找錯了人。犬子不知深淺,踏進這是非中,此刻恐難脫身了。“杜高說完,以手掩麵。片刻又說道:“不知賈先生此次述職完畢,何日啟程回河南府?”
    賈質道:“不知,待見了陛下方可知。”
    杜高驚道:“先生還未曾前去西曹,卻來先見了我?折殺老夫。”
    賈質笑道:“小公子之事乃是牽動朝局的大事,述職不過陳詞濫調耳,故而先到相公府上。”
    杜高道:“有勞先生苦心了。”
    待到酉時,賈質才辭了杜高,離開相府,往驛館去。杜高送別賈質,回到書房,寫信與鄭王。
    ○1摘於《中國宮殿史》雷從雲、陳紹棣、林秀貞著,百花文藝出版社
    ○2宰相府邸一般應該在哪,沒有查到,瞎謅一個……
    ○3兒子給父親寫信,稱謂語氣什麼的也不是很清楚,瞎謅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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