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情敵(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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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臉色發白,情知金說的是事實,但仍不願就此認輸:“我會把他搶過來的。”
“你沒這個資格。”金毫不猶豫地回答。
“我有!”威爾倔強地喊。
“是麼,說說看,憑什麼說你有。”金退了一步,重又靠在辦公桌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就憑……就憑我愛他,還有,他不討厭我,對我也有好感。”威爾想了想。
金的臉色也有些發白,他清楚塞門確實不討厭威爾。雖然自己已經答應過要放手了,可心裏卻實在不希望塞門愛上別的人。
定了定神,金平靜地看著威爾:“隻有好感是不夠的,要是你一碰,他就躲,再多的好感也沒用。”
“你,你怎麼知道我沒碰過他?”威爾氣得臉都紅了。
“哦,那麼是碰過了?我可不相信,你撒這樣的謊沒用。”金的口氣仍然很淡。
“我沒撒謊,就是碰過了,我吻了他,抱了他,還……還跟他上過床。”威爾咬了咬牙,胡說八道起來。
金的瞳孔一縮,卻仍裝得很平靜:“是麼,那你說說看,塞門身上有哪些記號,痣啦、胎記啦,什麼都行,說來聽聽。”
“他……他……”威爾張口結舌地回答不上來。
金瞥了他一眼,輕蔑地笑笑。
被這輕蔑的笑給刺激到了,威爾一下子想起昨天自己不小心看到的塞門出浴的畫麵,咽了咽口水,理直氣壯地說:“他肩頭有一個圓形的胎記,淡紅色的,就在這裏。”他比劃著自己的左肩。
“是麼,你確定他那裏有個胎記?”金向前傾著身子,注視著威爾的眼睛。
威爾覺得自己說錯了,卻隻能硬著頭皮回答:“是。”
金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威爾漲紅了臉。
“笑你啊,小朋友,早說過讓你不要撒謊了。”金收了聲,卻還是像看幼兒園小朋友似地看著威爾。
“我沒撒謊!”
“還嘴硬,好,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親密關係是什麼樣的。”金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我告訴你,塞門身上白璧無瑕,根本就沒有什麼胎記。他的身體,從上到下,從頭發到腳趾,每一處地方我都看過,每一個地方我都吻過,他身上,別說是胎記,就連一個小黑點都沒有。”
“你……你胡說,你才撒謊,他身上明明就有,我看到過的!”威爾急了,受不了金這樣炫耀自己跟塞門的親密關係,嫉妒得臉越來越紅。
“哦,你說那個印記啊,是不是這樣的?”金一邊說,一邊鬆開領帶,解著自己襯衫的紐扣。
“你,你幹什麼?”威爾退了一步,驚異地看著金突如其來的舉動。
“害怕麼,放心,我對你這樣的人沒興趣。”金覺得好笑。
威爾咬著唇不說話。
紐扣解開了,金拉開了襯衫,露出健美的胸肌,威爾不得不承認,自己沒有這樣這樣健美的身材。
“你說的那個印記,是不是這樣的?”金指著自己右胸上一個同樣淡紅的圓形印記。
威爾揉了揉眼睛,上前一步,吃驚地盯著那個熟悉的印記。確實,一模一樣,就好像塞門身上的印記移到了金的身上。
怎麼回事?威爾抬起頭,無聲地詢問。
金合上了襯衫,麵無表情地看著威爾:“是一樣的吧。知道為什麼這麼相同嗎,因為這根本就不是什麼胎記,而是槍傷。”
槍傷,威爾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結結巴巴地說:“怎……怎麼可能,塞門從不招惹是非,怎麼會受槍傷,更……更何況,他……他會功夫的,怎麼會這麼輕易就受槍傷?”
“他那一點兒功夫頂什麼用,還是我教的呢。”金一邊扣扣子,一邊說,“我本來不想刺激你,可你偏不識趣,那就告訴你好了。”
金的聲音陡然間變得冷酷,雙眉緊蹙,湊近了威爾,盯著他的眼睛:“我跟他的印記一模一樣,那是因為我用自己的身體替他擋了那一槍,子彈穿過了我的右胸,才打到他的肩頭上,所以同樣的印記,我有兩個,而塞門,卻隻有一個。”
仔細觀察一下威爾的表情,金又接著說:“現在你明白了,我跟塞門的羈絆有多深,這種生死相許的感情,你怎麼插得進去,用什麼方法能插得進去?你想要得到他的愛,根本就是癡人說夢,永遠都不可能。”金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殘忍,一句一句的,仿佛在切割著威爾的靈魂。
威爾連連退了好幾步,站都站不穩了。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抱著頭蹲了下去,號啕大哭起來:“那,那我要怎麼辦,我這麼喜歡他,喜歡得連自己都想不到,我,我還是第一次喜歡一個人,我,我……”
聽著威爾像孩子一樣的哭訴,金的目光柔和了起來,憐憫地看著蹲在地上的威爾,也覺得不好受,可是沒辦法,誰讓他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呢。
金歎了口氣,也蹲了下來,握住威爾的肩頭。
威爾抬起頭,看著金,目光裏滿是祈求:“我,我第一次愛上一個人,你,你就不能讓給我嗎?你這麼優秀,想要什麼樣的人沒有呢?”
金皺了皺眉,看著這個陽光男孩蛻變得如此厲害,一陣傷感。
“不是我不肯讓給你,而是感情這種事根本就讓不了。”
“可是,可是你讓他很痛苦啊。”
“我知道,我也很痛苦,可是沒法子,我和塞門之間的感情,不是你能想得到的。”
“我不明白,你們明明這麼痛苦,為什麼還不放棄?”
“你現在不也是很痛苦嗎,威爾,愛情並不隻包含了快樂。”
“我不明白。”
“沒有人能真正明白,我也是一樣,塞門也是一樣。”
“即使讓他痛苦,你也不放棄嗎,如果換作是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他快樂的。”
“放棄有用麼,你知道,我跟塞門已經兩年多沒通過音訊了,現在還不是一樣,這根本就不是我放不放棄的問題,而是我跟他兩個人都不能放棄,塞門自己心裏也明白,隻是一時還接受不了,我們相愛,這個事實誰也無法否定。”
“那你打算怎麼辦?”
“現在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隻有等,等到塞門明白的那一天。”
“這麼執著?”
“嗯,哪怕是他不再愛我了,我也要想盡辦法讓他重新愛上我,隻是這恐怕要花很長的時間,不過我不在乎。”
“哪怕是要花上一輩子的時間?”
“對,哪怕是要花上一輩子的時間。我不怕等,威爾,你也許不明白,人生最大的奧義就是‘等待和希望’,大仲馬的名言。”
“等待和希望?”威爾喃喃重複著,擦了擦眼淚,抬頭看了看金,“我好像有點明白塞門為什麼會喜歡你了?”
“是麼,”金笑了笑,很誠懇地對威爾說,“威爾,你還年輕,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難免會覺得痛苦,不過不要緊,痛過之後就會成熟了。”
威爾看著金,目光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東西,像是尊敬,又像是嫉恨。
“可是,可是我還是一樣的討厭你!”看了一會兒,威爾重重把金推倒在地上,轉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