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好了，她坐著馬車來到王宮前。
    沿著紅地毯慢慢走向會客廳。
    這座華麗的宮殿，真是漂亮，巍峨而莊嚴，禦花園裏，一種叫茉蘭的淡藍色小花正開的歡，略帶苦味的濃鬱花香讓她有些不舒服。
    噴泉邊有幾隻小鳥在喝水，國王坐在白色大理石砌成的噴泉邊沿上看著自己。
    見狀，她微笑著走了過去。挨著他坐了下來：“哥哥今天怎麼在外麵等我。”
    “今天天氣很好。”國王抬頭仰望天空，有一隻小鳥淩空飛過。
    “恩。”她也抬頭去看，“是燕子呢，哥哥您知道嗎？燕子在空中不是飛哦，他們在滑翔，拚命煽動著翅膀，集聚足夠的動力，再追尋風的動向滑行。”笑著。
    國王沉默了一下：“我的吉兒還有空觀察這些，真難得。”笑著靠在她肩上。
    “恩。”伸手去撫摸他的臉。十年了，他都一點沒變化。
    國王拉過她的手，蓋在自己的眼皮上，笑道：“吉兒在我眼前，一點一點的長大了。”
    “哥哥都沒見老。”她笑。
    “吉兒越來越美麗了。”他拿開她的手，握在手心，睜開眼看著她的臉，皺了下眉：“怎麼今天塗了粉？”
    “恩，侍女塗的。”
    “下次不要塗了。”國王笑著，“我喜歡吉兒原來的顏色。”拍手。
    “陛下。”王宮侍衛跑了過來，行個禮。
    “去打盆水來，吉兒大人要洗臉。”
    “是。”
    水盛在國王禦用的金盆裏，一點一點蕩漾著。
    “閉上眼，妹妹，我給你洗臉。”國王低聲在她耳邊說。
    已經不會臉紅，也不會心跳了。她安然地閉上眼。
    國王拿著柔軟的絲帕輕輕擦著她的臉，像擦拭某樣珍寶。半透明的膚色慢慢露了出來。“吉兒。”
    “恩。”
    “臉太白了。”
    “不怎麼曬太陽。”
    “別太縱欲了。”
    “恩。”她似笑非笑地揚唇。
    過了良久，隻有風在耳際環繞。
    “吉兒。”國王開口。
    “恩。”
    “吻我。”
    慢慢睜開眼，臉上沒有了那種膩膩的感覺，想必已經擦拭幹淨了吧。笑著貼近他的臉，吻了一下他的唇。
    想要離開時，被一把按住後腦勺，然後就是舌頭伸了過來，激烈的吻。
    稍微掙紮了一下，放棄，任他啃咬，手貼在他胸膛，感到心髒的震動已激烈到手心能感覺到，推開了他。
    雙唇微腫，眼神卻仍是清明的：“哥哥。”呼吸有些不勻，是因為差點窒息。
    國王聽到她叫自己，迷蒙的雙眼也慢慢恢複平時的明亮。伸手去撫摸她的唇瓣：“疼嗎？”
    “習慣了。”她笑了笑，抬頭看到遠處站立的女子，“王後來了。”
    “恩。”國王收回手：“還有一個月，就要生日了吧？吉兒。”
    “恩。”
    “終於成年了，我的妹妹。”他伸手擁抱她。
    “謝謝哥哥。”她笑著。
    “要哥哥送什麼禮物給你？”
    “哥哥讓安兒繼續留在我身邊就好了。”
    手扶住她的肩，看她：“每年都隻有這個願望嗎？妹妹？”
    “恩。”
    “除了這個，今年你成年，我還特地許你一個願望好不好？你想要什麼？”
    她緩緩搖頭，笑：“能活到今天，已經是哥哥最大的恩惠了。”
    國王怔怔看了她一會，然後笑，拉下她的頭，讓她枕在自己肩上，撫摸著她的臉：“你知道就好。”
    “哥哥，我不會背叛瑞切，不會背叛您的。”
    “你知道就好。”
    國王沉默著看著遠處的花。而她靠在國王肩上昏昏欲睡。
    “亞瑟，還記得嗎？”
    “不記得。”她幹脆地回答，在他脖際蹭了蹭，換個更舒服的姿勢，忽略國王有些急促的呼吸。
    “是內賓的王子。”
    “唔。”她應著。
    “去年，內賓的國王派了使者來。”
    “唔。”她迷迷糊糊地哼了哼。
    “希望吉兒嫁給亞瑟王子，亞瑟王子明年繼位。”
    “哥哥去處理吧，吉兒沒興趣。”她翻個身，靠在國王的背上。
    “乖吉兒。”國王輕輕拂開她額間發絲，吻了下她。“困了嗎？”
    “恩，昨天看了一晚的賬本。”她閉著眼，略微有些抱怨的口氣。
    “不用那麼辛苦，哥哥養得起你。”
    “吉兒不想哥哥被大臣們說徇私。”她喃喃著，“會讓吉兒覺得自己很沒用。”
    “吉兒還是那麼心高氣傲啊。”國王笑著輕捏她的鼻子。
    “哥哥，讓吉兒睡下嘛，很困。”吉兒皺了下眉，輕輕拍開他的手。
    “好好。”國王笑著握住她尤在空中無目的揮舞著的手。
    “王後殿下等了好一陣了。”
    “恩，我叫她過來。”
    輕輕的腳步聲慢慢過來了，在自己麵前頓了頓，好像感覺到炙熱的視線在唇上轉了圈，再就唏唏唆唆地坐到了國王身邊。
    兩人輕輕交談著。
    她繼續閉目養神。
    隻有風，在耳邊環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