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另辟新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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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另辟新徑
下午的天空中陽光燦爛,微風輕拂著陣陣暖意。然而,與之驟然相反的卻是紀非桐的心境,濃鬱的陰霾籠罩著不留任何餘隙。是的,他沒有想到那屍體竟然真的是妹妹的同學方珂彬,而且據聞他和曲蓓霓的關係還非同一般。雖隻是在妹妹紀霏瓊的照片上曾見過一麵,但這足以說明紀非桐細心的觀察力和記憶力。然而,這一切似乎依舊對案件沒有太大的幫助,反而更增添了紀非桐心中那份本已分量不輕的壓力……
空氣有些緊張,會議室裏出現了少有的鴉雀無聲現象。紀非桐翻閱著手中的報告,表情越發地凝重了起來。少頃,他放下手中的報告,衝坐在對麵的張一鳴吩咐道:“小張,把幻燈片打開。”
會議室裏的光線漸漸暗了下來,投影儀的光線把周圍映照得有些朦朧而又詭秘。紀非桐指著屏幕上從現場采集來的照片說道:“根據上午的調查核實,死者名叫方珂彬,是本市某醫科大學的一名學生,也正是我們目前手中那個神秘失蹤案件裏的那所大學的學生。通過現場采集到的樣本分析推斷,死亡的時間應該是在今天淩晨兩點到三點之間,被害人墜樓身亡。從現場采集的樣本來看,案發周圍沒有任何搏鬥過的痕跡,屍體身下的血跡是由於死者頭骨破裂及背部重傷所至,且墜樓當場死亡,沒有掙紮或移動過的痕跡。”
說著,紀非桐似乎輕聲歎了口氣,眉宇間似乎也多了一絲疑慮:“從種種跡象來看,死者極有可能是自殺,但是奇怪的是屍體墜樓的姿態似乎是仰麵而下,而且眼神之中似乎充滿了恐懼。最重要的還有一點,那就是根據上午的調查核實,死者方珂彬和失蹤人曲蓓霓的關係似乎不同尋常,兩案之間會不會也有著某種聯係?”
看著警員們麵麵相覷的麵孔,紀非桐又心事重重地說道:“根據以上資料顯示,我個人認為方珂彬絕非是自殺,他很有可能是被謀殺。”
聽到此時,焦萬超突然插口道:“隊長,會不會是熟人趁其不備把他推下去的?”
紀非桐搖了搖頭,十分肯定地說道:“不會的!第一,死者是仰麵墜樓,如果說是從正麵推的,縱然死者沒有防備,也應該有下意識地反應或措施,但現場沒有任何死者搏鬥反抗過的痕跡,甚至連死者指甲裏都沒有任何其它線索。第二,如果說趁其不備從背後下手,那死者落地的姿勢又違反了常規。第三,死者的麵部表情顯現得當時可能是相當的恐懼,如果是熟人,他又何以顯得如此害怕?”
焦萬超聽罷暗自欽佩,沒想到隊長考慮得如此詳盡。可正在此時,吳丹卻插口問道:“隊長,那你的意思是說不是熟人作案?”
紀非桐緩緩地答道:“應該不是!可還有一個很關鍵的問題似乎與之矛盾,如果不是熟人作案,那死者為何深夜跑到那麼偏僻的地方,而且還爬上了那座大樓的屋頂?他為什麼要來這裏?”
“是啊,那這又怎麼解釋啊?”吳丹聽後也是一頭霧水。的確,如果不是熟人相約,方珂彬怎麼會突然在午夜跑到那麼偏遠僻靜的地方?
紀非桐剛想作答,卻聽劉敏若有所思地說道:“我覺得死者深夜來此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因為——曲蓓霓!”
紀非桐暗自點頭,又發表了自己的見解:“對,我也是這麼考慮的。曲蓓霓的失蹤方珂彬是知道的,憑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也隻有曲蓓霓能致使方珂彬午夜隻身趕到那裏。就這份勇氣和膽識就非常人能比,可是在這裏他究竟又遇到了什麼呢?根據我的推斷,他肯定是遇到了什麼令他感到極度害怕的事情,恐慌之下連連倒退,不慎墜樓身亡。但我現在擔心的還不止這些,正如劉敏所說,這宗案件應該和失蹤的曲蓓霓有著某種關係……”
吳丹似乎得到了提示,迫不及待地追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曲蓓霓有可能是凶手?”
紀非桐喃喃地搖了搖頭:“曲蓓霓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小。首先,從他們二人的關係來看,是不成立的;再者,若真是曲蓓霓,那麼方珂彬絕不應該有如此的恐懼之色。相反,我倒覺得這其中似乎有人在利用二人的關係,把方珂彬誘騙至此,再進行恐嚇威逼。然而,最令我擔心的還是這兩宗案件的本質,葉枚梅和曲蓓霓至今仍沒有任何消息,她們神秘失蹤的時間也恰巧都是周六,加上方珂彬墜樓身亡,時間恰好都是相隔一周,是巧合,還是預謀?葉枚梅和曲蓓霓是不是也早已經被害,而卻一直未被發覺?”說到此時,紀非桐不由得心中一陣酸楚。他突然想起自己在局長麵前下的保證,想起局長委以重任的眼神,目前案件越來越複雜,而且發展的方向似乎也不容樂觀。
所有的案件都應該有它的目的,換句話說所有人做事情都應該有他的目的性和針對性,而且這麼布置周密的作案更能顯現出犯罪分子的狡猾與陰險,可他(們)的目的究竟又是什麼呢?難道自己真的一開始判斷上就步入了誤區?難道這個案件……紀非桐突然想到了午夜那株鬼魅妖豔的黑玫瑰,心中不禁增添了一絲恐懼和不安。黑玫瑰,難道那黑玫瑰真的是有所象征?難道那黑玫瑰真的也與這些案件有所關聯,或者幹脆說根本就是有所指向?
想到此時,紀非桐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如果真的黑玫瑰是有所寓意的話,那麼失蹤的那兩個女孩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可是黑玫瑰為什麼每次都送到自己的手中,難道是為了報複自己,或者是為了炫耀?收到黑玫瑰的為什麼單單隻是自己?膽敢跟警方公然挑戰的罪犯絕對不是好對付的……
一直未怎麼發言的劉敏似乎也觀察到了紀非桐麵部細微地表情變化,小心地問道:“隊長,你看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紀非桐被這突然的一問也是立刻回過神來:“看來我們先前的判斷可能是進入了誤區,這個案子不能簡單地認為就是拐賣案,其中可能還有更深層次的問題。我現在最擔心的還是那兩個失蹤女孩的生死,會不會她們也都遭遇到了不測……”
劉敏連忙安慰道:“您別擔心,也許她們隻是……”
還未等她把話說完,一直未發表意見的老趙突然截口問道:“隊長,今天早上的這個突發案件現場我們已經鑒定過了,沒有任何其他人的痕跡,你怎麼那麼肯定這起案件不是自殺,而是謀殺呢?”確實,從警多年的老趙覺得紀非桐的看法有些武斷,畢竟破案需要的是證據。
紀非桐沒有答話,而是從身後的公文包裏取出了一樣東西放到大家的麵前。眾人麵部都出現驚奇之色,似乎不明白紀非桐為什麼突然把這黑玫瑰擺到了公堂之上,但想必肯定是有原因的。
紀非桐看了一眼黑玫瑰緩緩地說道:“老趙說得沒錯,我們現在確實需要證據。我想大家可能還記得,在不久前就有人給我送過這株黑玫瑰!”
“對,對,當時我們幾個還戲稱紀隊長要走桃花運來著!”吳丹不假思索地連忙證實道。
紀非桐的表情有些嚴肅,但其中似乎也參雜著怨憤:“可問題是直至今天,我一共隻收過三次,而且每次都是在案發的前一天左右收到,沒有署名、沒有落款,每次都是神秘地被人送來。尤其是昨晚的深夜,它突然出現在了我的家中,我想這絕對不會是什麼巧合,肯定是個陰謀,而且很可能是有人故意挑釁,每次它的出現都暗示著一個新的被害者出現……”
大家紛紛把目光再次集中到那黑玫瑰身上,此時,它似乎正在綻放著那燦爛的笑容,隻是,在笑容的背後似乎隱藏著某種邪惡,雖說那隻是一種感覺,但在昏暗的會議室裏卻顯得格外分明。
吳丹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有人故意挑釁?不會吧?那為什麼案發現場沒有第二個人的痕跡?”
“因為沒有搏鬥過,再加之周圍已是一片廢墟,淩亂不堪,所以搜集線索恐怕是很難的,但我深信當時應該有……”
“這是什麼破案件啊?失蹤的說是去找死人了,而謀殺案卻沒有別人在場的證據?”焦萬超似乎也有些忿忿地埋怨道。
紀非桐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急!我相信再好的狐狸也鬥不過好的獵手!我們現在應該重新對案件進行分析和部署。首先,我覺得這神秘的黑玫瑰應該是重要線索,它和作案人肯定有著某種直接的關係。另外,我們應該加大警力進行巡查,看看是不是有失蹤者的線索。還有,方珂彬這個案件的疑點還是很多的,我們也一定要繼續追查下去。這樣吧,一鳴去查一下黑玫瑰的來曆,力爭要從中找到線索;劉敏和萬超再去深入調查一下失蹤者的背景,看看還有什麼新的線索沒有;我和吳丹去調查一下被害人的信息;老趙繼續留在這裏收集相關資料,看看有沒有新的訊息……”
任務已經重新布置完畢,大家也分頭去準備行動,隻有吳丹,依舊呆呆地坐在那裏,似乎心中有著什麼深深的疑慮。
“吳丹,你怎麼啦?”紀非桐關心地詢問道。
吳丹慢慢地抬起頭,眼神有些憂鬱地小聲問道:“隊長,你說這些案件裏會不會有什麼非人類因素?”
“什麼?”紀非桐瞪大了眼睛,似乎沒聽清她說的話。
吳丹似乎想繼續說些什麼,但又緩緩地搖了搖頭:“沒什麼,我們走吧!”
紀非桐不是傻子,看得出吳丹心裏似乎有著什麼心事。但他也不想多問,以自己的猜測沒準八成又是那迷信思想在作怪。說也奇怪,一想到迷信紀非桐似乎也感覺有些怪怪的,這兩個案件確實存在著一些常理無法解釋的東西,難道其中真的會有非人為因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