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莊公迷曉蝶 第6章 雲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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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這沒我的事,就先去了客棧。
這客棧叫雲來客棧。客棧裏,設施跟電視上演的差不多,倒也幹淨,隻是這裏的店小二是女人。我一進入,就有伶俐小二上前帶我入座,熱情介紹招牌菜。我挑了個角落,點了五六樣菜,一壺茶。小二唱著菜名下去了。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這小二比較忙。
就算她像電視上演的一樣,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學強記包打聽的強人,我想,她也沒這空在這為我談上一大堆,(你想,若是你當老板,有這樣的員工,成天隻說不做,你還請嗎?)所以,我沒有像其他穿越人士一般,拉著小二問三問四。
大堂的食客不多,且大多已吃飽,正在進行飯後有益運動:講八卦。
我進來倒沒什麼人注意,但當我點菜時,眾食客都望了我一眼。一個人吃五六樣菜是多了點。但我想嚐一嚐,不知這個世界的菜式如何,美不美味?等會吃不了的就給乞丐好了。但小二唱菜名這點不好,吃了什麼都讓別人一清二楚的,沒點隱私,感覺怪怪的。怪不得有錢人都愛包房吃飯!
這裏的食客,三三兩兩的坐在大堂,四人一桌的也不過五六盤菜,而像我一樣單人的,最多也就兩小碟,加個點心。這鎮雖然小,來往的人卻也算多。而且這是鎮上唯一的一間酒樓兼客棧。南來北往的商人有的是,出手寬卓的大有人在。所以,大家看我一眼後,又繼續聊剛才的話題。茶馬上上來了,我一邊喝,一邊聽。
話說這酒樓八卦,可是穿越人士打聽消息,奇聞怪事的必到這地。就算身邊有個包打聽,有國史有野史有傳奇,都比不上這酒樓的八卦。這裏是謠言的搖籃,各種八卦消息的交流的主要場所,簡直就是古代版的新聞聯播。但這比現代新聞有趣多了。現代新聞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限製,主播員都是專業化的平鋪直敘,好像機器人發音似的,休想找到丁點的感情星沫。而這裏平民百姓可愛多了。有時為了爭論一個與已無關的話題,可以大打出手。
我留心聽了一下,都是些無聊話題。鎮上王二家新取了第九個夫郎,單單講他的容貌,家世,王二如何寵愛他之類的,也可以熱火朝天的講上個時辰。當我茶飽飯足時,也沒聽到什麼有價值的話題。
上的這幾道所謂招牌菜,也很一般,就像家裏的家常菜般,竟不講究色香味俱全,而調味料品種也少。不過,下少些調味料,吃得更健康。看這裏的人就知了。不說我自己現在的模樣,單是這半天的觀察,我就知這世界的美男美女多的是。那些蒙麵的少男夫郎們,肯定不會貌醜而遮麵的。不過,蒙麵的紗絕不像電視上所演的若隱若現,半透明的。這些紗一點都不透明,有的男子留著劉海,整個臉隻露一雙眼,甚至有人帶著紗帽,根本看不到長相。但那眉眼大多是眉清目秀,有的眼神深遂,眼睫毛如扇子般撲扇著,肯定是個大美人。當然也不排除個別例外是貌醜的。就算是女人,也不像其他女尊世界中描述的那樣,女生男相,男生女相,女人身材槐梧是男人的兩倍等等。這裏的女人,個子是挺高的,一般都有1米7以上,1米8左右。但並不槐梧,隻清清瘦瘦的,顯得結實。上了年紀的,有點發福。我現在就1米6了,以後肯定還會更高。也沒有發達的肌肉,隻是看上去比較結實,但那些轎婦啊,做苦力的女人之類,皮膚由於長期風吹日曬,顯得黝黑泛光,卷起的衣袖露出的肌膚是有塊狀肌的。
我叫來小二,把剩下的菜送給街上乞丐。又要了間上房(別以為我欺負藍蘭,沒為他開房。是因為這兒的上房都有隔間,是三進的。一進入為客廳,再進為仆房,最裏的才是主房。藍蘭才遇變故,而我人生地不熟的,還是兩人一間房好了。)給了一兩銀給小二,餘下的明天結賬時算清。又叫她準備好熱湯(洗澡水)時。客棧進來了七個人,分兩席坐下。每人都帶著武器,兩男五女,有的腰別刀,劍,有的帶鞭,也有用錘的。那當先一男,沒蒙麵,唇紅齒白的,十三、四歲的樣子,玉樹臨風的1米7左右高,長發梳半披,長至腰下。他大大方方的上座,顯然是這群人當中的首領。沒看到帶著武器,另一男子,應是他的小廝,帶著兩把短劍。
傳說中的武林人士!我幾乎兩眼冒星的盯著他們。會不會有輕功,好想看一看簷走壁的樣子。會不會有狗血劇場武林大會,或某某山莊慘遭滅門,激起義憤,來一個征討大會?我剛站起來的“叭”的一聲坐下,拿起茶杯裝腔作勢的撇撇茶葉,拉長耳朵凝神細聽,偷眼觀察著。隻見那小廝取出手帕,把桌椅都擦拭了遍,那男子才落座,他兩人一桌,另五個女人擠一桌,小廝開菜,五個女人那邊粗茶淡飯的,他們兩個點的倒也不多,一小碟一小碟的點心小菜,擺了五六樣那小廝先每樣嚐一口,那男子才慢條斯裏的吃,真的是用衣袖遮麵,才從底下進食。原來古人真的認為吃相不雅,不肯麵眾。這酒樓中,極少見到男人在座,可能都會進雅間或在房間進食吧?
那男子吃得差不多了,那小廝才開始進食。而那邊的五個女人吃相差遠了。都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高聲笑談。她們真的在講武林大會!這麼狗血的劇情讓我遇上,我怎麼也得大俗一場:“參加武林大會”。當然,我這門外漢純屬去看熱鬧。看來三教九流的人都來了。聽她們講什麼教什麼派的什麼人會來這類的,聽得我暈頭轉向。但大概明白,武林大會在赤水城城西高山上。赤水城離這小鎮不遠,隻兩天車程。但五天後就舉行了。這次武林大會隻要是推選武林盟主。三年為一屆,一般來說,都能連任兩屆,但兩屆後不可再任。來參選的一般都已創出一翻名號,可以說是德才兼備的,有一大龐人支持。這簡直就像現代選舉製。好民主呀!當然,最後總是武力解決一切,誰拳頭硬誰說話。
聽說這屆有很多青年才俊來參加,同樣的,那些少郎們,都蜂擁而至,許多是來支持自已的心上人或姐妹的,但更多的是少男懷春情懷,來找對象的。而這連鎖效應就是連帶著更多的女人來獵豔。可想而知,這有多熱鬧,有多大商機呀!而所被選城市,都會熱鬧非凡,往往客棧都客滿,甚至於有的要提前兩個月定房。當她們吃飽後,那男子和小廝兩人結帳開房,開了一間上房一間下房離去了。那五個女人竟擠一間下房,但毫無異色,顯然一直都這樣,也許這五個女人是跑江湖,做打雜的。是那男子請的傭人吧?!
後來我知道,下房也不小(對於現代的樓房房間來說)有二三十坪方左右。一般有一大床鋪,可同時睡7、8個人。
我也起身回房洗澡去了。熱水早就備好。我跟著一個小二穿過廳堂,回廊,進了二進房屋後,在後園中,有個小四合院,我的上房是天字號三號房。房間很大。一進門是客廳,中間一圓台,上擺一套茶具,有五張椅子圍著。窗明幾淨,古色古香,邊上有臥榻,臥榻旁有一香爐,嫋嫋清煙充盈一室,香爐子旁是一案幾,上擺文房四寶。嗯,格局不錯。正對門的是一大屏風,屏風分為4條屏,上刻梅蘭菊竹各一幅。雕工不錯,木料應是梨花木。邊上有一小布簾,揭開小布簾,裏麵是仆房,一張1米5大的床,掛著蚊帳維幔,旁邊有一個梳妝台,還有一個洗漱台。很簡單。接著陸又一大屏風,同樣的款式,隻是內容變了,變為山水畫。邊上也有一布簾,但揭開布簾後,裏麵的內室就顯得堂皇多了。內室比客廳還大。有一張超大型的床,五六個人並排睡都行。(後來我才知這裏的床都比較大,因為一般都睡3、4個人)上掛三層水藍色的紗幕,每層都繡有不同的圖案。床腳有榻,上放軟底布鞋六雙。房間中間有張1米見方的方桌,上擺一燭台,一套茶具。床邊有一梳妝台,上放一大銅鏡。(隻是相對來說,其實不過直徑為25厘米而已)還有一些梳子,形狀上有尖尾的,有月形的。有方形的。材質上有木梳,竹梳,魚骨梳。緊挨著的是洗漱台。上麵有銅盆一個,有兩條長手帕掛著。再過去點就是窗戶了。現正關著。小二很會看眼色,我才看了看窗,她馬上麻利的開了窗。一刹那間,整間房都亮起來。現正午後3點左右,陽光照在草地上反射出綠色的光,襯著水藍色的大床,顯得透亮,清新。人也精神多了。我走過去,這窗外是一叢嫩竹,稀稀疏疏的,外麵看過來,看不大清這窗裏的事物,但在裏麵往外看,卻一清二楚,而且竹陰又遮了部分陽光,倒不覺得刺眼。
這窗挺大的。窗台在我腰間,看來古人喜跳窗,也有他的道理。這又大又寬又不高的窗,跳起來多方便呀!會輕功的更是“竄”一下就進來了。
這時小二說:“姑娘,水已備好,請慢用。等下會有下人來收衣服去洗的。小人告退。”邊說邊低腰見禮。“慢”我說:“我有一小廝,喚藍蘭的,等會兒我可能會睡一會,若他辦完事回來,你先張羅著讓他吃飯。”“是。小人會留意”小二說。我隨手給了她幾文錢當打賞,她眉開眼笑的下去了。
窗邊有一折疊屏風,1米8左右高,圍著一個大浴桶。浴桶旁放著一張小板凳,屏風邊上有一小桌。桌上有兩麵幹布。我把窗關好,在小桌上打開包袱,取出一套裏衣,中衣和女裝深衣,脫下衣服,打散頭發,全身赤條條的踏進浴桶。
啊!好舒服。我把自己洗得幹幹淨淨,又泡了會才起身。在現代,從來都是淋浴,因為淋浴安全,衛生,方便。又因空間問題,除了去美容院做SPA泡過浴,我幾乎都沒這麼享受過。但古代的人卻天天這麼洗。真幸福。
我用幹布抹幹身子,擦拭了下頭發,來到梳妝台,拿著銅鏡,攬鏡自顧。嗯,真是絕色美女。身材也不錯,手腳修長,但不瘦,身上無痣無胎記之類的。沒有腋毛、陰毛,汗毛很細小。長發如瀑,長至腰下。很濃密,黑亮,沒有留劉海,耳朵沒打孔。我又擦拭了下頭發。對著鏡,我看了看脖子上的傷,有一手指寬,一寸長,已結痂了。我又敷了藥。手腳的劃傷也結痂成線了,撒了點藥粉。然後穿好裏衣中衣,女裝深衣再穿是客棧的布鞋,把換下的衣服收拾好。又將銀票,錦囊一一放回去身上放好。我讓下人撒了水下去,拿了髒衣服去洗。我又擦拭了下頭發,大約有8成幹,我就去睡了。(想念現代的吹風機!)棉被好舒服,有陽光的味道。我很快睡去。
等到我醒來,起身走到窗邊,深吸一口氣,把窗打開,陽光猛的射入,晃花了我的眼。這時已5點多,太陽已西沉。這窗下對正對西,陽光漏進來,房間更亮堂了。
雖然我見到的是夕陽,但這絲毫不影響沐浴後又睡了一覺,神清氣爽的我的心情。我感受著大自然的氣息,也感受著自身的生命力的湧動。良久後,直到門口傳來小二的呼喚,我才從這種大自然氣息的包圍中回過神來。
我讓她在外等等,急忙的打開化妝盒,取出胭脂水粉,糊亂的拍拍,又拍了些在手,把白嫩的肌膚掩蓋一下,頭發梳起束好,用玉簪簪住。我看看鏡中的自己,除了眼睛水靈靈的,又變成一個麵黃清秀的大姑娘了。
我打開門,看到藍蘭站在小二身後,小二正托著一個托盤,上有一碗清粥,一碟小點心。我讓她們進來,小二放下托盤後,我又讓她備了一桶熱水,讓藍蘭先沐浴。
藍蘭等小二走後,正身跪下行禮,口呼:“謝過主子。主子對奴才的大恩大德,奴才銘記在心,從今以後奴才會盡心盡力,服侍主子。請主子賜名。”我趕緊扶起他坐下。他低著頭,我抬起他下巴,仔細端詳,顯然,他又大哭了一場。我放了手,說:“你原本叫藍蘭,挺好聽的。誰起的?”“回主子,是奴才的父親。”藍蘭仍然低著頭說。“唔。你還是叫藍蘭吧。以後我就喚你藍兒。你也不要自稱奴才什麼的,我不喜聽。以後你自稱藍蘭,或藍兒,蘭兒都行。”我說。藍蘭一顫,抬頭瞥我一眼,又低下頭,有點僵硬的說:“是,主子。藍蘭知道他了。”我當時並不知為什麼會有點僵硬,表情有點古怪,隻當他剛喪父,突然變為奴才,有點不適應罷了。這時有幾個下人抬了熱水來放好。我勸著藍蘭勉強把粥喝了,吃了兩個點心。就讓他沐浴了。
他沐浴完後,從仆間轉出來,又讓我眼前一亮。他已脫去孝服,穿著粉藍色男裝,長發及膝,猶帶水珠,身帶蘭香,眼還是紅的,有點腫脹,但臉色有一絲紅潤,也許是熱氣烘的,整個人竟帶著一股柔媚。看得我眼都直了,心頭竟有絲浮燥。他瞟了我一眼,真像放電般,但我沒被電暈,反而清醒了。我這是幹什麼?!怎能表現得像色女一樣。我暗暗鄙視自己。
我拉著他坐下,讓他喝了杯茶,細細問他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