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為你  第二章 啞兒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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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雲5年,三月十五桃花正盛,桃花林中小道上似是行來一人一馬,白馬上坐著一位身著淺藍色長羅衫紅唇貝齒的少年,少年衣襟處別著一枚竹青長蕭。漫天飛舞的桃花飄零而至,片片粉紅圍繞著慢慢踱行的白馬和馬上的少年打轉,少年褐色的發絲被輕柔的風和舞著的花片輕吻著,被風吹起的綁在長發上的淺藍色緞帶與那麼幾縷發絲糾纏再糾纏,使得這本已極為清俊的少年,更添了幾許瀟灑之意。
    少年伸出纖細的手指接著一片舞來的粉紅花瓣,輕輕放在粉紅優美的雙唇間,細細品味,再看看小路兩旁的桃花林,自得其樂的少年粉嫩的臉上終是劃出一窩淺笑,眼眸一轉,便輕輕地拉了拉韁繩,白馬像似意會到了主人的意識,便加速前行。
    不一會兒,桃花林中的小道上的不遠處,當頭馳來兩騎,馬上的騎士,端坐如山,兩人都穿深藍色勁裝,藏青色的馬匹也是關內少見的良駒,隻見四蹄翻飛,其疾如箭。
    少年和白馬,看著前方駛來的兩人,不慌也不緊,還是穩穩地向前駛行著。沉耳可聽得兩人後麵追來的更是急促的馬蹄奔跑聲,緊接著後麵追來的人已進入視野,隻聽得她揚聲大叫:“大哥,等我一下。”於是少年前方不遠處正相向行來的兩人兩騎便停下,調馬頭半轉身向後方看去,不巧的很剛好擋住了此桃林小道。
    後麵追上來的是一身著綠衫,正值花樣年華的少女,嫩白的膚色,明亮圓滾的雙眼,淡褐色的柔順長發上係著青綠色的絲帶,整體看來甚是養眼。被擋住路的少年,看著越行越近的少女,褐色的眼眸流過彩光。
    不一會,少女便已到眼前。少年看前麵半橫著的三匹馬,他雖說不趕路,但也不喜就這樣幹等著,於是輕扯馬韁,馬兒便短嘶一聲。前麵的三人意會過來,他們無意中擋住了行人。其中束著銀色頭發的男子微微一揖爾說聲抱歉。而束著濃黑長發的男子則露出一抹燦笑問道:“小兄弟,莫非是要前去進前鎮?”
    少年輕點頭。
    “這幾天還是不要去為好,那邊昨天因為盜賊團夥的侵入很是混亂,估計這幾天都會處於這種情況”黑發男子說完又是燦笑。
    少年點下頭,抱拳相謝,然後便掉轉馬頭要順道打回,自己隻是想出來轉轉玩玩,對於有麻煩地方還是繞道而行為好。
    “如果可以,我們同行吧!”黑發少年很是熱心。如果現在不去進前鎮,那麼到其它的鎮子,就算最近的勢必要到傍晚了。附近這幾天這麼亂,又是這麼一個清俊的少年還是多人同行比較安全。
    少年稍做思考便點頭同意。這三人給他的印象不錯,再者如果與人同行,被人找到的幾率也會小一些。
    於是一人的少年,變成現在的四人行。
    “我是山本武,這位是我大師兄了平,另外一位是大師兄的妹妹京子,不知小兄弟怎麼稱呼?”黑發少年山本武行在少年左側,做了介紹。
    少年打個手勢,伸手在他淺藍色衫袍袖中隨手摸了一些,一晃眼,少年手中便多出了一張不小的紙條,隻見他稍稍拉下韁繩,白馬便放慢速度,其它三人也隨之放慢了速度。然後,少年便把紙條遞給了山本武。山本伸出一隻手,接過展看紙條上麵顯現出龍飛鳳舞的兩個毛筆字:綱吉。
    山本看完便明白了少年的意思,笑問:“你是在告訴我這是你的名字是吧?”
    少年便向他輕點頭。
    後麵的兩人便也明白少年原來是個啞兒,不然不會隨身攜帶名字的紙條。
    “你這是要去探友?”山本對於這少年甚是喜歡,清俊幹淨簡單卻又不可思議地散發著光芒。
    少年輕搖頭。然後右手鬆開韁繩在空中劃了一下,路側揚來的桃花隨著他的衣袖帶起的風而飛舞,甚是迷眼。
    “哦,是出來遊玩。”山本很是明白少年的意思。
    少年看到山本了解了他的意思,很是歡喜。
    後麵的京子看前麵的兩人竟然就這樣輕鬆的溝通,便說:“你們兩個默契真好。”
    山本笑說,“嗬嗬,是呀,我也這麼覺得。”
    綱吉也露出淡笑,輕點頭。
    向前鎮,是個不算大的鎮子,但是卻有著淵長的曆史。本鎮盛產棉花,所以不算是寬闊的街道上,可隨處見各個臨列而立的製衣,裁縫店鋪。四人進入鎮子時已是黃昏,夕陽的餘輝灑在不算很寬的路上,行人甚多,許是因好多人從臨鎮來此避難了吧,四人慢慢地前行,直到一個叫“來順”的客棧前,山本方拉住馬繩說:“綱吉,我們今晚就在此留宿吧。”然後,一個翻身人已便穩穩地站到了地麵上。
    綱吉也翻身下馬,抬眼看著立在眼前的客棧,二層式的,外表雖較一般,從門口望去,一樓裏客人滿滿,桌椅質地看上去都較厚實且上層,遠遠還可聽道店小兒上菜的渾厚吆喝聲,看來也是個煉家子,一灰白色棉布長袍,蓄著絡腮胡的男子三步變兩步的從裏麵掠了出來,迎向了山本,隻見他正想張口說什麼,便看山本一個手墊打住道:“店家,我們留宿一晚。”
    “好的,爺。”店家連忙指揮著隨他後而出來的人去安頓馬兒。然後,熱情地轉身對著四人道:“幾位客官請隨我來,是否先要吃些什麼?”
    “店家,我想沐浴一下,再吃晚飯。”京子愛幹淨,覺得就在後麵拚命的追著哥哥風跑了一天,一身塵土的,要先淨一下,不然還真吃不下東西呢。
    “那也好,我倒是有點餓,我們三個先去吃些吧。”山本建議,女子本就愛幹淨。
    “嗯。”了平輕聲答應,綱吉隻是輕點下頭,一個店小二帶著京子去二樓的客房。留下的三人便隨店家坐到了較角落了一個桌位上。
    三人方坐下,山本就說:“店家把你們的招牌小菜給我們上幾個,再來壺好酒。”
    “好的,馬上來。”店家說完便急忙去了。
    忽然,正是熱鬧的客棧裏突地淨了下來,三人甚覺異常,便把視線轉向了門口。
    隻見門口站著一行三人,中間的男子一頭銀灰色長短不齊的及肩亂發,英俊的臉膛,囂張的神態,一襲銀灰色的長袍,再再襯出此人非平常人。他兩邊站著兩個黑衣人,看起來象是打手。
    “店家,來三間上房,再來幾樣好菜送來。”銀發男子的聲音沙啞中帶著清脆。
    “好勒,客官這邊請。”店家迎上去把三人帶上了二樓。
    沉靜下來的氛圍,又回到了初始的熱鬧。三人領桌的幾位客人,開始上不算小聲的討論聲。
    “那個人可是彭格列門下的風堂的堂主。”一較為年老的聲音說。
    “你怎麼知道?”另一較為年青的聲音問。
    “你沒有看到他長袍左胸上鏽的金色的標誌嗎,整個彭格列門分為日月風雷四堂,堂主的標誌都是以金鏽線為標誌,”年老的聲音回話。
    “那你怎麼知道他是風堂的?”年青的聲音再問。
    “不是有傳言嗎?四堂堂主,威,斂,狂,真。威是指日堂堂主的威嚴連當今朝堂的那位也位超不過;斂是指月堂堂主深沉內斂,勝賽聖人;狂就是指風堂堂主,性格狂暴,品性卻良好,一頭狂亂獨特的銀發更是他的標誌;真是指雷堂主,年紀小,性格率真,但是已有所為。”年老聲音的人如數家珍般為年青人解迷惑。
    年青人估計是聞所未聞,但是此刻聽來也未免意氣豪飛:“怪不得,他初進門,眾人便靜了下來,如果能結識彭格列門的堂主真是天大的榮幸呀。”
    “別做夢了,象我們這種小門小派的人,最多也就是於遠處瞻仰一下他們的尊容了。”年老的聲音帶著些許的可望不可及。
    “不知道彭格門的堂主來這小鎮子做什麼?”年青的聲音還問。不明白就要問,這就是初出江湖菜鳥的脾性吧。
    “還不是因為,最近魔教的人又有動靜了。”年老人說完便把話題轉移了,對於有些事,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就不要說,不然是再給自己的命過不去。
    “綱吉,你從哪來?”山本看著酒菜都已上來,邊填著肚子邊問正小口啜著竹葉青的綱吉。
    綱吉輕輕放下酒杯,指了指東邊。山本點了下頭說:“哦,你從戡東來的呀。”
    綱吉點下頭,發出一個滿足的歎息,這酒還真不錯,在莊裏有人監管著,不讓粘滴酒,現在要喝個夠本。
    “我們剛好要去戡東呢,既然綱吉你從那邊過來,應當知道雲隱山莊吧?”山本看綱吉對酒很時喜歡,又幫他斟了一杯。
    綱吉稍稍愣了一下便又是一個點頭。他們去雲隱山莊做什麼,有人重病?
    “也是呀,雲隱山莊這麼有名,別說戡城的人了,整個江湖人都多多少少有所聽聞吧。唉,其實我這次是想來求藥的,家父上個月中了毒,也有找些名醫,雖說毒已解,但功力卻盡失,而且還落下了一個病根。有個同家父關係不錯的先生就建議去雲隱山莊求副藥。”山本說完稍稍皺了下眉頭,一聲縱意的父親,現在竟因舞不了劍而整天意誌消沉,讓他和母親,師兄都有不忍。於是他和師兄便出來尋藥,不過對於雲隱山莊卻不甚了解,傳聞說他們莊內的人都性情怪異,想求藥,或想醫病都要付出他們要求的代價,或武器,或古懂,或一壺酒,或一碗麵,甚至有時僅僅會是一個鬼故事,如若不是他們想要的送出的就算是金山銀山,人也是關門送客,想到此山本不僅有些忐忑。
    綱吉看著山本一臉沉思,隻是稍稍扯下嘴角,有這麼有名嗎?看來出來走一走是不錯的主意,不然還不知雲隱山莊這麼有名呢,但是明天就同這三位分道而行吧,畢竟他剛出來玩,還不想回戡城呢!明天繞過那個正亂的鎮子向西行吧,去海城,不去音城了。這樣被人找到的機率就更小了,因為出來前有次他曾無意中和小春說出了想去南方的音城看看想法。而且他們肯定不會想到他竟跑到海城去,畢竟海城那邊可能有人正等著逮他呢!
    “是呀,雲隱山莊整個江湖上的人無不知曉,但據說想要得償所願讓莊裏人施以援手治病救人卻是難上加難。”了平飲了口濃鬱香酒,放下酒杯,皺眉說道。
    山本聽到師兄的話,也開始沒了信心。雖說出發之前向父親保證,二人定會幫他求得解藥,但實事卻是二人隻是把不安藏在心底了。
    綱吉也輕點頭,別說是本就不認識的江湖人士了,就算是熟人,想要求藥,也不是件易事。於是綱吉便伸出一手指,在老桑木的厚重桌子上輕劃。二人隨著綱吉手指的筆畫看來,原來是在問什麼毒。
    “棉裏針”山本把父親曾中的毒說了出來。
    綱吉有點愣住,這不是專門用在女人身上的藥嗎?而且應當隻流傳於宮廷的,為什麼會在宮外出現,而且還做為毒被用在了江湖人身上。恐怕這種毒,在宮外除雲隱山莊外無人能把這毒真正地解開。要不要幫助他們呢?就算是去雲隱山莊,解藥也求不來吧,在自己看來如果從皇宮入手可能還要容易一些。還真有點不忍心呢就這樣不管他們,如果那幾人在,估計又會說他在多管閑事了。
    山本看著綱吉又用手指在桌上劃,山本便讓店小兒取來了紙墨。
    綱吉拿起筆在稍顯粗厚的白紙上,輕輕遊走,於是出現一行字:你們從哪來?
    “我家是海城的,師兄是音城人,我們兩人是先去了趟音城,拿些物品再轉折過來的。”山本向綱吉解釋。因為據傳聞說雲隱山莊的現任莊主對於玉比較喜好收藏,於是他們便先去音城,帶來了師兄家珍藏的前朝寶玉,希望能有作用。
    了平從前胸的衣襟處,拿出了家藏的寶玉,遞給綱吉說:“聽說雲隱山莊少莊主喜收藏玉,便把此玉從家父那裏討了來。”
    玉放在手心冰冰涼涼的,不大的橢圓形玉,放在綱吉粉白的手中顯得剛剛好,玉體綠得瑩透,中心處有天然形成的圖形,看起來好似有著若隱惹現的地圖。綱吉邊把玩玉邊想,這玉好象是傳說中的“冰湖”,據說在北方有一座盤環形成一橢圓地形的山脈,山脈延綿入雲宵,常年結冰,但是山脈所盤的橢圓地勢中心底處因為礦物質聚結大量能量散發的熱源,便使厚冰融化,形成了一山中溫湖。據說此玉便是此溫湖中出產,而且玉中心的圖形和冰山蔓延的走勢很相似,有人便稱此玉為“冰湖”,冰山溫湖的簡稱,時之日久,流傳至今天“冰湖”成了傳說中的寶玉,有人說此玉上次出現的地方是前朝皇宮,改朝換代後,便不知所蹤。
    兩人看綱吉把玩著玉陷入沉思,便竟自喝起小酒吃著小菜,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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