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月染銀白(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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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外麵吵吵嚷嚷的聲音吵醒了,悟了被子依然能聽見如雷擲耳的叩門聲。
哪個這麼閑的人大清早擾人閑夢啊,隨便應了兩身披了件衣服,梳了個馬尾辮跑去開門。藍月獻媚地提了個飯蒸子朝我笑著,要不是看慣了他的各種無賴舉動,我一定會被他的笑容給勾了魂。
“幹嘛啊?沒看見我還在睡覺啊,大清早的……”
“小魚,現在都叫早啊?大家都用完早飯快一個時辰了,呐~給你帶了些點心來。”
我們找了個小亭子坐下,捏了快千層酥放入口中,喜滋滋的嚼著。突然發現一直和藍月如影隨形的司馬弦不在,好奇的問道:“怎麼沒看見小弦子啊?”小弦子就是司馬弦了。
藍月搶過我手裏吃了一半的糕點,吞下:“哦……我和鹿冥呆會去給歐心連易容,他先去布陣了。”
我哼哼著把剩下的糕點納入懷裏,惡言道:“你不是吃過早飯了嘛……堂堂男子漢搶我區區一個弱女子的吃的,真是恃強臨弱。那個司馬弦到底是幹什麼的啊??"
藍月笑嘻嘻地把臉湊過來,勾住我肩膀,問:“弱女子?大哥……你明明是個男生好不好?或者你有短袖之辟。”說完還恬不知恥地嘟起嘴吧湊過來。
天呐,我這是遇到的什麼人啊?我一腳踹在他臉上,掃了掃一身的雞皮疙瘩。
“滾,你才是同性戀呢!我是沒文化……說,說錯了不行嗎?”嚇,差點暴露身份了。
藍月趁機接住我丟下的糕點,正色說:“寧小魚,你來這裏想做什麼呢?”
我白了他一眼,卻看見他一臉的正經,知他認真可是又覺得奇怪這麼簡單的問題也需要問?回答:“我不是醫生也不是整容大夫,來揚州當然是混吃混喝啦。哎呀~沒想到偏偏遇見了你。”
剛剛提頭,差點沒嚇的丟了魂,藍月幾乎是貼在了我身上,沾滿了油膩的手在我臉上東摸西摸,嘴裏還奇怪的念叨著什麼。
我伸手撥開他不安分的手,驚恐地跳開幾尺,怒言道:“混蛋,你想幹嘛啊?”
藍月不怒反笑,問我:“小魚,你說你怎麼就是個男的呢?你這幾天洗澡的時候有什麼感想啊?”
洗澡……腦海裏飄過自己洗澡時候的樣子,不免麵紅耳赤,真是的他變態啊。對了個男生問洗澡的問題,偏偏那個男生還不是真的男生。上帝殺了我吧!
於是我選擇逃避,笑笑向銘雲軒走去:“你不是要去易容呢嗎?我還沒見過你給人易容的樣子呢,不知道你這易容師當得是不是有水分啊。”當然臉上笑容可掬並不代表我就不生氣啦,心裏早把某藍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這麼著急幹嘛啊?”藍月追上來問道,“你以為瞞得了天下人還瞞得了我和司馬弦?從你的麵相骨骼來講你是男子不錯,偏偏你這麵相大限早已定,你卻還活著……並且麵相也跟著在慢慢改變,你不是這個世界的對嗎?”
藍月慵懶的訴說著,我啞口無言愣愣的站定,一襲冷風習習而過,冰了身心。
他……怎麼知道?
“司馬弦會術,自然也早知道啦。你在奇怪什麼啊?走啦……呆會可要目不轉睛的看著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翻手為雲的為人駐顏改命哦~~嘿嘿”
一眨眼藍月又變得原來一般,剛剛的話就像是一個過耳便忘的故事罷了。這些古人……當真不可小覷啊。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當我們到銘雲軒時,那裏早就聚集了人,司馬弦也早布好了陣法,此刻和幾個長相俏麗的小女婢閑聊著,也不知道他講了什麼惹得幾個女生笑臉緋紅。
“你們來了。”站在一邊的鹿冥第一個看見了我們,眾人都紛紛讓開道來。這才看見被眾人包圍著的正是歐心連,著了一襲素雅的碎花群,躺在臥榻上閉目熟睡一般。她的周圍放了如意鏡、萱花鏡、碧茗鏡等,有不知來源的粉色煙霧繚繞,姍姍裹了她舞著。
藍月戲謔地看著司馬弦,問:“這麼草草布了陣原來是在勾引小女生啊?”
秀目掃過司馬弦身邊的女子,那些女生羞得低頭離司馬弦遠遠的,看的我覺得好好笑。
“你還不是一樣嗎?”司馬弦的目光直直盯了我,鹿冥撫著胡子了然的笑著,看的我老大不自在的。別人看來沒什麼,偏偏藍月方才講得那些話在心裏麵擱著,讓我越發覺得兩個人真是不能接近的怪物。
藍月聳聳肩膀,走到鹿冥身邊,那童子對了藍月不屑一顧的瞟了眼。
“看來你已經幫她小小處理了傷口,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呢?”
鹿冥點頭,說道:“歐小姐左邊那道疤痕尚未完全愈合,當結痂後再處理。至於那些較淺的老朽會磨皮治愈。”
藍月搖搖頭,說:“不,這磨疤固然好,但是女子的皮膚非女子,細膩如初嬰。”
鹿冥皺了眉歎氣,道:“這個我也想到了,老朽不才向先生請教。”
這個時候站在最外圈的歐夫人突然上前拉住藍月,愁眉不展地問:“心連呆會不會疼吧?那孩子身子弱……”藍月搖頭,堅定的說:“不會。司馬弦的術絕對沒問題。”
“弦,呆會還是需要你幫忙你進陣來。小魚,一起進來。”藍月的身影沒入嫋嫋煙塵,瑰麗的容顏若隱若現,司馬弦拉了我進入陣中,別是一番新天地。
外麵的嘈雜喧擾什麼都消失了,眼前隻一片白色的世界,如同虛空般我們4人浮在了空中。
司馬弦結了手印,藍月手上便托了隻銀色的匣子。他XX這個簡直和大為魔術有的一拚!
藍月易容過程沒有我原想的血腥,他不知道使用的是什麼神器竟能滴血不沾。動作優雅仿佛手下的不是活生生的麵皮,而是傾心縫補的錦繡。
心連的麵皮被刀割了挑起,藍月取了幾顆綠色的東西放進去,遙遠處傳來鹿冥的疑問。
藍月取了針穿了極細的烏鳳絲補完麵容,歐心連的麵容再無瑕疵,繚繞的煙霧於刹那消散。歐心連醒過來四周一片唏噓。剛剛的童子看見了捂了嘴巴,再看藍月時神色無半分的輕視了。
“先生神通,老朽佩服。請問……剛剛你放下的是什麼東西呢?”
藍月從匣裏取了那綠色的珠子,回答鹿冥的疑惑:“這個是沫花的種子。”
種子?在人的體內植入種子?他是不是瘋了!
“哦……原來如此……種子生長的同時擴張了空間,肌肉能夠再次生長,可是這體內的植物能成活嗎?”
“我在古書上看見過記載,沫花是一種奇特的植物,無根無葉,生命期極短隻有一天的功夫。死後的殘體會化為濃汁。所以在明天歐姑娘的易容才算完成吧!”其中一個人說道。
我走到歐心連的身邊,恢複容貌的她真的美的讓人無法形容,明亮的眼睛滴溜溜看著身邊的這些人,竟然是一片茫然。
“心連,心連!”歐夫人衝進陣中抱了女兒涕淚交加,“太好了…心連剛剛疼不疼?一切都過去了,心連你又變成原來一樣漂亮了!”
歐心連連忙擦幹淨歐夫人的眼淚,奇怪地問:“娘,你怎麼哭了?還有……這些人是誰?我……怎麼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