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是誰？”一個健壯的少年趴在洞沿邊看著洞底那個俊美的少年。這片密林是山下幾戶人家的補獵聖地，這裏陷阱密布。他不是沒見過誤如陷阱的，隻是沒見過有人像眼前這位那麼悠閑的。聞著從底下飄上來的陣陣肉香，他還真不知這為是哪路來的神仙這麼好興致的在陷阱裏烤兔子。
    “在詢問他人時不該先自報下家門嗎？這種基本禮貌你該不會不懂吧！”少年將烤好的兔子湊到跟前聞了聞，又向上舉了舉，似乎在邀請他共進晚餐。“你帶刀了嗎？借我用用可以嗎？”少年開口了，不過好像沒有要與他一同分享的意思。
    接住從天而降的匕首，少年便開始慢條斯禮得解決眼前送上門來的野味。今天他好不容易才甩了那一拖拉的隨從，沒想到一時高興盡每注意腳下，還好老天垂憐，在他餓的發昏前送了隻兔子來，也還好自己身上除了銀票外還剩支火折子。現下他最擔心的是那些個隨從若今晚找不到他，以他的身子骨大概接下來的一個月都得在床上度過了。
    眨眼瞧瞧猶子趴在洞沿的少年，黑眸中流光異彩。“想吃的話就下來，別把那麼惡心的東西滴下來。”看來老天真的對他不薄啊，今晚他估計不用以天為被地為廬了。
    “好。”木華黎簡單的應了聲，便無所顧忌的得往下跳，雖未達到落地無聲，但也站了個穩穩當當。看的程子昕臉上的笑更甜了幾分，看來他今天是穩掙不陪了。
    “給。”將剩下的大半隻兔子遞過去，不是他大方，是已經吃的夠多的了。他食量一向很小，能解決掉兩隻兔腿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木華黎也毫不客氣的接過來，大口大口的吃了。不是他不動禮數，隻是接受一中叫做報酬的東西他還是不會客套的。父親說草原上的男人都是真性情的人，他就是要作草原上的真男人才出來的，一切草原男人該有的他都要做到。
    “你離家多久了？”看著他身上的長弓箭筒，還有百寶囊。不想也知道他是個跑江湖的，不過他的年齡應該也不不會比大多少罷。
    木華黎衝他皎潔的笑了笑，不過未及開口，便聽對麵的少年繼續說到，“我出開四年了。”哼，程子昕橫了他一眼，想用他的話堵他嗎，看來人真的是不可貌相啊，看他長的憨憨實實的，不想也會有這種眼神。
    ”一年，我叫木華黎，十一歲了。”擄擄下巴，示意該他了。
    程子昕撇撇嘴，他有沒叫他說這麼多，可是為了一後的相處還是友好點吧。他可是很大方的。“程子昕，十歲，商人。”
    “看得出來，”所謂無商不奸嘛，“走吧。”他扔掉最後一根骨頭，雙手往身上糊亂抹抹，便站其來，也不多廢話，直接上去抱起程子昕，提氣躍出陷阱。
    窩在他懷裏的程子昕雙手擋在他們中間努力想離他的衣服遠些，若不是非要靠他，他絕對不會讓他碰他。嗚～～他飄逸的白色長袍啊～～～～～************************************************************************************************
    天下稀稀皆為利來，天下攘禳皆為利往。
    豐稷酒樓便坐落在這種稀稀攘攘的黃金地段，自然占盡了利來利往的優勢，不過此時的豐稷二樓除了兩個少年，卻空無一人。這種情況不禁連自諭見過大排場的掌櫃都些側目。並非沒見過包樓的，隻是沒間過這麼小的富家翁。他在杭州也住了二十多年了，不說所有人他都認識，但杭州城裏小有資產的人家他絕對一眼便能認出。其中不乏這種二世子，卻也沒見過品貌如此上乘的兩人。但若說從外地來的，十一二歲的年紀誰敢讓他們單獨出門，連個隨從都不帶的。雖說其中有位公子看起來會些拳腳，不過始還是孩子不是。
    下麵是議論紛紛，而上麵的這為主角卻老神在在得倚欄遠望。
    對麵的黑袍少年解決完一桌令人垂延的美食後就拿眼盯著那位睜著眼也能睡覺的家夥。一襲簡單合體的白色長袍，極為長見，穿在他身上卻硬是給人雍容華貴的感覺。一頭青絲照例用一根藍色絲帶鬆鬆散散的攏在腦後。不同與一般漢家小孩的打扮，卻與他的氣質及為協調。
    一聲極不雅的呼嚕聲讓讓他收回了目光，無奈的站起來走過去輕輕抱起睡得正酣的少年，步履穩穩得朝早已定好的星院走去，動作十分嫻熟。一年的時間足夠讓他熟悉這些動作了。
    一年來，他們的足跡幾乎遍布了大宋，蒙古，大金的所有商業城，當然有些幾乎沒什麼人的地方他們也去了，隻因為這些地方通常都是高人們的隱居之所。一年來他們掙了不少錢也花了不少錢，當然兩樣都不是他在幹。說實在的，一年的相處倒是讓他改變了他對他的看法，他確實不似一般的紈絝子弟，至少他花是自己的錢。不過對這些錦衣玉食的公子哥的體質倒是越加的肯定了。沒見過這種連坐幾天馬車，連根都沒動過也能累得連口飯都吃不下的。真不知道這麼個不能吃苦的人怎麼爬到千羽峰讓無善老人甘願交出無善劍譜的，也許真的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吧，他總能讓他的錢花的恰到好處。
    一粒核桃快速準確的砸到他的腦門上，隨之而來的是一貫溫潤的怒吼：“走什麼神啊，你知不知道這個劍譜花了我多少人力物力及絕頂的腦力？你存心想讓我做虧本生意是吧。給我好好練。”以後咱們有事還得靠你呢。
    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真的不會武，不管丟什麼都丟的這麼準，木華黎心不甘情不願的再度舉劍，不是還頭瞄一下那個正側臥在美人塌上優哉得砸核桃的家夥，幾案上還放著一壺千羽峰上特有的雁落千羽。這家夥真是名複其實的闊少，享受的功夫決不輸人。
    “喂，你想看就到我跟前來，雖然被人偷窺慣了，但被個男人定著瞧還是很難接受的啊。”他是沒有武功，卻還是有本能的好吧，被人這麼定這傻子都有感覺了。
    木華黎嘴邊的肌肉不由得抽了抽，差點收劍不住辟了一株紅梅。穩了穩身形，便走過去坐在幾岸旁的凳子上，地頭欣賞著那杯剛泡好的茶羽狀的茶葉浮浮沉沉，久久不絕，猶如雁羽紛墜。
    “是不是很難相信我沒有你也能走到千羽峰上？”啐一小口茶，看著徑自地頭賞茶的木華黎首先開口替他說出可心中所想。
    他的聲音很好聽，就連吼人都帶著令人舒適的溫潤，更何況是這種帶著笑意的話語，真真的比雁落千羽更令人回味。但對與聽慣了的木華黎卻沒有這種魅力，依舊麵無表情，隻是幾不可見的點了下頭。
    不過這樣的動作足以鼓勵他賣弄下去了。“其實很簡單，我找人修了條路抬我上去的。”
    “怎麼可能？”他跟著神補燕吹蕭去楊家莊也不過一月時間，修條路至少也得個把月時間，他哪來的是間應付無善，他可聽說這為老人脾氣可怪異著呢。
    “怎麼就不可能？本來五千兩就能修好的，可要一個多月的時間，我怕你回來了還是走不了，所以給了，他們一萬兩。嗬嗬，這不十天就搞定了，還特別贈送了扶手呢。”
    就知道這家夥除了掙錢就是花錢，總之除了錢什麼都不懂。“那你花了多少錢買這劍譜？”沒想到連無善這樣的人也貪錢，連劍譜都賣了。
    “噫，誰說這劍譜是花錢買的，你這種想法不僅侮辱了無善，更侮辱了我，”用扇柄敲了下他的頭，抬起頭驕傲的宣布：“這是我贏的，下棋贏的，另外還把他的千羽峰給贏過來了。所以現在千羽峰已經改姓了。”當是還真是傻，怎麼能先跟無善要劍譜呢，如果最後他都沒有再贏，那他的一萬兩不就打水漂了嗎，幸好幸好，幸好最後又贏了一盤，真是祖宗有靈啊。
    “怎麼可能？”聽說無善老人的棋藝很高的，世上難逢敵手。而他除了黃百二物，知不知道棋子是黑白兩色的還不知道呢。
    “你就不能換個新點的詞，真是的，我贏他兩盤棋，有什麼好奇怪的。”雖說連下了三天隻贏過兩盤棋是有些丟臉，不過若換了他人早輸得隻能用樹葉遮身了。
    看著對方一臉的狐疑，正打算為自己無邊的智慧申辯一下時就被對方緊崩的神情下了一跳。接著是茶杯從耳邊飛過，再接著是一道黑影閃過。沈吸了口氣，聞著空氣中越加濃鬱的茶香，心下一片了然，嘴角不由有些下沉。
    果然，“我的好孫兒，你怎不說你輸了我整整十盤呢。”不過好多年沒人能贏他了，這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棋藝，真不能小瞧了她。所以他才願意將劍譜給她看中的人。小丫頭第一個要的動西可是連想也不想的就說是劍譜了，可見這個人對他的重要性，所以他才要她將他送他做徒弟，也許他的衣缽就有了傳人了。
    聽著有些蒼老十分爽朗的聲音從院中唯一一棵白梅樹上傳來。轉過身，看著自樹上飄下的老人，還是一樣的白發白須，白袍。想起當時自己在千羽峰一片皚皚白雪中找了他兩天，暗暗決定易樓以後的布行不再賣白色的布料了。
    “呀，呀，好徒弟，悠著點，師傅老了，身子骨可不靈便了啊。”鶴發童顏的老人上竄下跳的逗著少年追打，一邊還不忘呀呀的怪叫。
    木華黎雖然明白他有意捉弄，但對武學的癡迷使他不願放過這個與高手過招的機會。
    “阿木啊，他確實是你師傅，以後的是機會。”了解他甚深的程子昕自然知道他的心思。
    收了劍，不解的望著數上悠閑的品茶的老人，“師傅？”
    “是啊，是啊。”老人一掠便到了他的跟前，將剛剛接住的白玉杯塞到他手中，有拿起不知什麼時候已到了他手中的茶壺往杯中倒了茶，“來，來，快行拜師禮。”
    “咳，咳，那個。。。爺爺，您老不在千羽峰上待著，跑這來幹什麼。”
    老人一聽這話，立馬放了可憐的木花黎，目標轉至剛贏來的孫女。兩道帶滿笑意的眉一彎成了兩道吊削眉，無限可憐。“還說呢，有一大票人上可山，有是刨土種茶樹，又是采茶烘醅的，還有一個嗓門很大的丫頭，整天也沒個消停的。”
    風娘的速度邊幹便快可嘛，估計她的一萬兩很快就可以回本。正暗子得以的她不防身上一重，背上就掛了個百歲老童。“所以我老人家就下山含飴農孫來了。”
    還在努力扒下勒在脖子上的兩條胳膊的程子昕在聽到下一句話時不由身體一僵，兩臉飛霞。“我這徒弟不錯哦，丫頭眼光真不錯，嗬嗬，爺爺正想要個曾孫玩玩。”
    回過神來的程子昕趕緊掩上那該死的嘴，怒道：“你個死老頭，你是不想要你另一個徒弟了呢，還是不想要你的新窩了？”被說中心事的丫頭們總有她們害羞的表現方式，已活成人精的無善自是深知此理。不過無善之人又怎會善良的放過一個可供自己消遣的機會。“唉喲喲，羞著了，看這小臉紅的，呀，看我那徒弟可是滿眼的驚豔呢。”這下，連剛靠近的木華黎也似煮熟了的般紅著臉呆在那。四眼對望的結果便連空氣看起來都是紅紅的。而始做俑者早以溜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