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01章 假若時空重新得以演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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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若時空重新得以演繹,請於我再次昏睡前敲開那扇窗,因為,從很久以前,我便在這裏等你了。
春暮,四月伊始。細雨如梭,滴滴答答,不緊不慢地下了一夜,到了中午時分,小城濕潤的街頭才人聲漸起,大家微笑著互相點頭問好,一片其樂融融。
“小貓!小貓!你在哪兒啊?!小——貓——”
十字路口,一個身著灰色長裙的女子雙手掐腰,揚著脖子,費力地喊著,粗布衣裙,木荊簪環,卻擋不住她盛大的美麗。女子聲嘶力竭的叫聲引得路人無不駐足,大家皺著眉,估計是她家的貓兒跑失了吧。
“省省力氣吧,他聽不見的,你又不是不知。”
女子身邊的人不緊不慢地說道,這位雖是個道人,卻生得極為漂亮,尤其是眉宇間那一股浸著桃花味的清氣,風流如玉門紈絝,高雅似九天謫仙。
“我當然知道,隻是這路上人來人往的,小貓他很難看見咱們,我這一叫,那些人多少會停下來看看熱鬧,這樣子呢,小貓會比較容易找到我們。”
“……行,行,那你繼續。”道人笑著擺擺手,轉身回到不遠處的茶棚下,拿起女子剛才喝剩的碧螺,眯著眼淺酌輕飲了起來。
“喂,無涯,我說你怎麼一點兒都不急!好歹他也是你的……”女子氣急敗壞地指點著茶棚下一臉無事安逸的人,正說著,一個飯團子滾到了她腿邊,然後緊緊地粘住。那是一個孩子,小小的,不過五六歲的樣子。黑發,白衣,充滿稚氣的臉糾成一團兒,藍色眸子裏盈著滿滿的淚花,好像輕輕一碰就會流出來,嘴角也是一抽一抽的。
女子看到抱著自己腿的小孩兒,方才焦急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複雜,有些驚,有些氣,但更多的是喜,她張了張嘴,蹲下身,一把將小孩兒攔在懷中,“你跑到哪去了,娘都急死了,知不知道啊!”乖巧的孩子伸出短短的胖胖的手臂環住女子的脖子,也不說話,隻是一下一下地用自己的頭蹭著她的頭發。
看到這兒,來往的行人才明白,原來是孩子跑丟了啊,不過找到了就好,大家欣慰地一笑,又各自散了開來。
茶棚下的道人終於喝完了半杯剩茶,他留了一塊兒碎銀子,整了整一身兒像道袍又不像道袍的衣服,慢慢悠悠地走到女子身邊,“貧道不是說過麼,機緣未到,你看,這不是回來了麼。”
“哼,傻子才信你的鬼話。”女子皺了皺眉,抱起飯團子塞到道人懷裏,“抱好!要是再不見了,我就拆了你的道觀!”
“好,好。”被稱作無涯的道長摸了摸小孩兒的頭發,賠笑道。
“還不走,你看著我幹什麼?”女子向前走了幾步,卻發現身後的人沒有跟來,便回轉過身。
道人抱著小貓,櫻桃色的嘴唇扁扁著,湖水般清澈的眸子蕩啊蕩,一副甚是委屈的樣子,“我餓。”
“-_-……”
女子眨了眨眼,歎了口氣,及其溫柔地笑道:“……你呀你,一天除了喊餓還能做什麼~”這聲音雖然嬌酥入骨,可道長卻森森地打了一個寒顫。
“我告訴你哦,這頓飯吃完了~”她頓了頓,旋即斂起一臉笑意。
“就趕緊去給我擺攤子算卦!”
“好,好。”道長很好脾氣地笑了笑,緊走兩步,討好地跟在氣勢洶洶的女子身邊,一行三人便向城中的一家酒樓走了過去,很快,他們的身影便混在了人群當中,不得分辨。
這三人剛離開,就打城門口風塵仆仆地進來一行人,三男兩女,有的麵容憔悴,有的神色淒然,路人三三兩兩側目而過,大家小聲嘀咕著,不知這幾個人遇到了什麼事兒,咋都這幅沒精神的樣子,可惜啊……都是些好模樣的人兒呢。
說來奇怪,這五個人打從進城就沒一個說話的,好像互不相識。
良久,終於有人“咳咳”,痰嗽了兩聲打破沉默,“我們也走了一上午了,要不要找家店吃飯?”
沒人答言,除了說話的,剩下的三人也隻是偷眼看著臉色最不好看的那位。
又是良久,在大家都放棄希望垂下眼,不約而同地摸了摸正在造反的杜兄,準備繼續趕路的當兒,那位臉色頂不好看的才幽幽地飄了一聲,“也好。”
“-_-……”
兄台,您的反射弧也忒長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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