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繁華塵煙歎,回首憶繾卷 第11章 無心惹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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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散去,回客殿的路上楚殤道:“捷兒,是看出什麼來了嗎?”
“若我沒有看到那一幕也不會肯定,這璽樂的緩兵之計演的還真的是無人所猜忌的,但是,那個似乎不在璽樂局內的小娃,讓我看清了事實。”
“何出此言?”楚殤還是沒有猜透,看著孩兒日益驚人地成長,楚家霸業恐怕是指日可待了。
“那小娃說,郡主打了那隻雪狐屬實,父皇沒有看到,不過,孩兒的角度正好撇到那一幕。那個小郡主是故意讓雪狐進來,攪局,沒有想到那麼快就讓那小娃抱回來了,本想拖延,眼見此景,她隻好出此下策,硬是將那雪狐嚇跑,至於那個小娃,怕是天真得無心之舉,讓他們計謀不攻自破。”楚逸捷淡道,對於這全局,他掌握得清清楚楚。
“對攪亂了整個局勢的小娃,聲聲喊著要脫她下去,要毀屍滅跡的不是別人正是夕丞相,可見這一計正是夕丞相所出,而晚清風最後出來收尾,倒是令人意外的事,要說他要緩和這氣氛也倒是合情合理。”
聽完他這番分析,楚殤朗聲笑道:“看來,來這璽樂沒多久,我們就要回去了,嗬嗬。”他的言外之意是他的驕子楚逸捷的有才有謀,對於剛才殿上的一切細節都不怠慢來看,很快這次非主要目的的目的恐怕遲早就要達成,給璽樂一個下馬威,然後回錦華去重新開始部署了。
從大廳一事之後,夕語便被關進了柴房,這是爹爹的命令,爹爹忽然不準她再跟著姐姐進皇宮去了。她偏著小腦袋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
也不知為什麼,這樣的一個人,她很想哭,她是在怕黑暗,小小的年紀她已經體會到什麼寂然了,她忍住眼淚不哭,躲在黑暗的柴房裏,小狸在她的身旁,圓圓的身子圈成了一團,她很想去看看娘親,但是有多久沒有見到娘娘了,她也已經記不清楚了,隻有晚上的時候,奶娘才會將飯菜端進柴房裏,陪著她一會兒,但是她終究是離開。終於有一天,她昏睡過去。她被奶娘帶了出來,也不管老爺的責罵了,老爺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一個孩子呢?她同樣是他的孩子啊,她也希望得到關愛。
當夕丞相看到夕語那麵色蒼白的模樣,也不禁放下心結來,人心是肉做的,萬一真得是他的骨肉?…於是對奶娘道:“請個大夫來吧。”
從那以後的半個月裏,夕莫每回進宮都好是自在,晚清風注意到那個小娃兒不再跟著夕莫時,他不禁生疑,心底卻有道淺淺的痕跡劃開,滲出了血,他總覺是發生了什麼事,那日大宴後,她就沒有出現過。難道…?他的心倒抽了一口氣,不安的藤蔓爬滿了他的心房,他看著書,卻被身後的人嚇到了,是太過專注,還是太過不安?
夕莫就在他的身後,按理來說以他的內力可以感覺到有人接近,原來是他分心了,不過他的神色依然溫然,淡定,淺笑著,道:“是夕莫啊?”
“清風哥哥,你什麼時候被我嚇倒過了,哥哥是在配合我嗎?”夕莫揚起明豔的笑臉道。
清風怔怔看著夕莫的臉,想著那日,她在殿上的行為,她的確是個聰明伶俐的丫頭,配合著父親的一切,隻不過太聰明了……
夕莫的臉被看得粉紅粉紅,她羞得轉身嬌嗔地道:“哥哥,幹嘛這麼看著夕莫丫!討厭…”
“那個一直跟著你的小丫頭呢?”晚清風靜默了片刻後,問道。
夕莫的心裏有一瞬的凝滯,複雜的情緒掩埋了她的羞澀,她重新轉過身來,打量起他道:“哥哥,似乎對夕莫的丫鬟和很是關心呢?”
晚清風淺笑著,起身,伸手便撫上了夕莫的發絲,自長那麼大以來,清風哥哥如此對她還是第一次呢?如此親昵的舉動,讓夕莫晃了神,他緩緩道:“夕莫,怎麼總是喜歡庸人自擾呢?”這樣的話,曖昧太過明顯,聰明的夕莫不會不明白。
雖是兩個尚小的少男少女,但是這一幕周圍的下人看了,都個個紅了臉夕莫的心翻騰,夕莫依然淺笑著道:“哥哥真是的…”心裏亂得說不出話來,最後隻好扯開話題道:“清風哥哥,那丫頭在府上靜養,前陣子,她生病了。”
“是嗎?原來如此。”他淡笑著,沒有繼續問下去,淡然的眸子裏藏得深深淺淺的情緒,無人看透。
翌日,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了夕府的門口。管家出來一看,心裏激起了蕩漾的潮水,今兒個是什麼日子?!
他險些激動地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