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半夏誰輕歌,歌盡誰年華 第15章 誤落池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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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逸捷改口改的還真快,出了皇宮,皇帝說君臣之禮可免,他居然真的如此直接毫無顧忌地免去了該稱的稱呼,他真的是太狂妄了。默語,不知道楚逸捷為何將她鉗製得如此的緊,讓她透不過氣來,但是她還是得點頭,應他的話。
“那王妃,說說錦華給你的映象如何?”皇後期待地看著她笑道,語氣和善,看得出皇後本是個知書達理易於相處的人。
默語的臉上閃過異色,心裏開始不安。直到那隻大手覆上了她緊握拳頭滲出冷汗的小手,緊緊地握在手心,溫厚安撫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來,一抹淺笑從他的臉上蕩漾開來,緩緩道:“我們的夕莫,是緊張了呢。。皇嫂,還是莫要為難她了呢,夕莫你說是嗎?”楚逸捷說完,彎眼淺笑依然繼續著,便親昵地靠在默語的耳邊呢喃著什麼。
看在眾人的眼裏,他們倆人是一副美麗的畫,畫中人,畫中情,人有情,畫有情,情生畫,畫便生了人間美景。麵紗後的王妃,該有多幸福啊?可是在眾人的眼裏,她有多幸福,而那緋衣女子便有多痛苦,她以為楚逸捷沒有變,其實不然,他看她的眼神,含情脈脈,他看那女子的眼神,充滿了體貼與關懷,他口中的她真的隻是樂璽來的貢品而已嗎??!
池音的神情恍然,這時,皇上見此番景象,不禁忽然側首看著池音,緩緩道:“愛妃,你的臉色怎如此難看?是昨日休息不好嗎?還是是哪裏不舒服?”楚逸君的語氣是關懷,關懷裏卻含著另外一份冷寒。眾人的目光又注意到了殿上,皇上看著池妃,然後又將目光投到了楚逸捷的身上,這樣莫名的氣氛,讓大廳顯得詭異。
“多謝皇上關心了,臣妾可能是入寢時,忘了關窗,受寒了,所以有點頭痛,不過多休息就好了不礙事的。”池音的臉上變化出了笑意,似乎逢場作戲是這裏每個人都會且獨有權利。楚逸捷在默語的耳邊呢喃過後,抬眼便對上池音的雙眸,池音眼眸裏的淚光隱隱可現,但是楚逸捷神色淡然。這樣一幕盡收楚逸君的眼底,他的眼神開始轉向還沉浸在自己世界的默語,看到她那份清冷,他的眼眸裏閃過一汩汩清流,那像是冷寒至極的審視。
靜默半晌,大廳裏又響起了她悅耳動聽的柔音:
“皇上,依臣妾來看不如這樣吧,我們還是出去走走吧,大夥要待在東閣多悶啊。這清銘莊園的景致,可不能浪費了呀。”此時,池音的淚光轉瞬隱去,臉上浮現了傾醉人迷的笑顏,那樣的她更加嫵媚動人。
“愛妃,既然這麼說,大夥都在清銘莊園裏散散心吧,這大廳也是夠悶的呢?”皇上唇
邊勾起深深的笑意。
眾人散,嬪妃三三兩兩地走在清銘園裏,落英繽紛,幾處飛花石瀑,瀲灩絕美,隻是這裏的霧氣依然讓整個莊園淹沒在朦朧裏。
如此散去,默語便可以全身而退。她走到流觴橋畔,心裏鬆了一口氣,想起剛才皇後娘娘的問話,她無從回答,嚇了一身冷汗,這次本就不該出來,楚逸捷怎麼會沒有想到皇上和皇後同行的,居然還帶她來呢?
這楚逸捷的權勢大了,現在對她來說卻也是一種庇護,他廳上發話了,還有誰敢再說下去呢?默語恍然著,搖了搖頭,拋去如此的思緒,自己怎麼仰仗起他的權勢來了,真是可笑。
錦洛池邊,她靠坐大石旁,大石掩藏了她嬌小的身軀,她順利地避開了縱人的視線。看到清澈的冒著涼氣的五彩池水,不禁心歎,這裏難道是仙池嗎?脫掉了鞋子,小腳伸進冰冰涼涼的池水,那樣的沁涼躲過炎夏來到了她的心扉,從沒有如此愜意過,小腳拍打著池水,水上泛起漣漪,清澈的池水裏,各色的魚兒,本是遊到她的腳邊,卻受了驚嚇,都散去了,她的眼裏泛起了一絲愜意,嘴角揚起便笑了開來。來到錦華,似乎再也沒有那麼愜意開心過。池水看樣子很淺,很淺,卻可以藏了如此所彩的斑斕。
錦洛池畔,佳人戲水,明眸淺笑,不如傾城妖嬈,卻可醉盡世人俏。
淺裝素裹,清麗細眉,閉眼遐思,不如仙子嫵媚,卻可引人為之醉。
不遠處,楚逸君看著如此清冷的人,臉上卻有這般神情,倒是讓他提起興致來,本想走進,可是沒有想到,那群嬪妃已經到了她的身後。於是,他止步停留,觀望。
“王妃,真的是好興致啊?”身後鶯聲燕語響起,她轉身,抬眼,便看到了那個絕色的緋衣女子,她本以為可以避開眾人的,沒有想到,還是被發現了。她不語,默然,偏過頭,看著遠處的落英飛花。
“王妃娘娘,真的是夠膽大包天的,見了池妃娘娘,怎麼也不行個禮,璽樂,沒有教你這錦華之禮嗎?”一個刺耳的聲音從緋衣女子的身旁傳出。不是都說過君臣之禮已免,這群妃子,是怎麼了,故意找她的查來的嗎?看來是楚逸捷得罪的人太多了,尤其還是皇上,所以這麽多皇帝的妃子,今天非要在她身上飛出一口氣不可了。
“誒,妹妹你這就說錯了,皇上都說在這裏免了禮,王妃就不用行禮了罷。”緋衣女子笑盈盈地看著默語,默語慶幸這麼個美麗的女子會幫她,心裏鬆了一口氣,起身,便行了個禮。此時,能避開還是避開的好,否則,真要像他說的那樣,出了什麼差錯,是她的命,也怨不得誰。她如是想著,俯身,穿好了一隻鞋子,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想穿令一隻鞋子的時候,一個女子忽然一個踉蹌向她靠去,她有點站不穩,不過,還好攀撫住了身邊的大石,才沒有倒下去。她鬆了一口氣,卻發現另一隻鞋子,已經撲通一聲掉進了五彩池中,漂浮著遠去,她看了一眼眼前的眾女子,她們的臉上帶著明顯的不善與嘲笑。
“王妃娘娘你的鞋子掉進池子裏了呀,怎麼辦啊,王妃,要是光著腳回去,這成何體統啊?”一個女子的諂媚地笑道。
默語不屑,她現在隻求將鞋子找回來,回避她們就是了。
她一腳跨近了池子,慶幸這池子是淺的,她站穩了,身後有人拉住了她的衣襟,回眸看見那緋衣女子凝望著她勸道:“王妃娘娘,還是不要去撿了,這池子不像你看的那麼淺的。”
她一聽到緋衣女子如是說,心裏恍然,可是她沒有注意到身後一人忽然大力地一推,她整個人便重重地摔向前去,水花浸濕了她的全身,也勾勒出了她曼妙的身姿。
“這池子哪裏深啊,不過到半腰罷了。娘娘倘若要是光著腳走在園子裏,可真是壞了出嫁女子的大忌啊。”一個細眉細眼的嬪妃輕笑道。
她終究還是要尋回鞋子的。池音拉不住她,她已經爬起身一步一步小心地向前走去,鞋子已經飄到了湖中央,她還是不疾不徐地走著,可是,她發現不妙的是,池子在逐漸加深,當她再邁出一步的時候,整個人,便失了重地陷了下去,頓然濺起絢爛瀲灩的水花,岸上的人瘋狂地笑著,她在水裏掙紮,大口大口的池水,灌進了她的喉嚨裏,她想找東西依附,可是這裏能依附的隻有送她去見閻王的冰冷池水。這讓她想起了那個循環往複的夢境。
池音驚慌喊了出來:“不好了,王妃娘娘掉進池子裏了!”
嬪妃們驚慌,她們也隻不過想戲弄一下這璽樂的郡主罷了,可不是真的要她死,要是知道她不會水性,她們也不會那樣了!真的要完了,王爺要是知道,皇上也恐怕保不了她們。但開始慫恿她下水的女子勾起唇,不屑地笑道:“急什麼?她難道會死不成?要是她不會水性,她怎麼會笨到下這麼深的池子呢?再說要是她真不會水性,起碼也得喊啊,她怎麼不喊呢,她是在嚇我們而已!”
池子裏的人兒,越是不斷地掙紮,卻不斷地下沉,池水中央開始逐漸冒起泡泡來。
不遠處,看清楚這一幕的楚逸君,心下覺得不對勁,看到池裏的人,似乎真的不識水性,他欲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