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子之手,與子攜老  第十四章 幸福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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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的日子我幾乎要懷疑我是生活在格林童話裏,像是小時候媽媽在合上書之前常說的那句話:“從此王子和公主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以至於經年之後,我們重新回憶起這段時光,依舊會帶著甜蜜而溫馨的笑容。
    好像每天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早上睜開眼睛,看著他帶著一身的榮耀和自信睡在身旁。
    寬秉的額頭上,沒有愁思,隻是像個熟睡的孩子,在睡夢中帶著甜甜的笑意。
    那個時候,喜歡撫摸著他的眉間,看著他清晰俊秀的輪廓,抑或輕輕的吻在他的額頭上,口中吐出那兩個字:胤禩……
    那樣強烈的溫馨,像是夕陽最燦炫的時刻,紅的如血一般,灼燒的人眼睛都跟著疼痛的落下淚來。
    還記得一次他帶我去跑馬場,我在現代的時候就很少去這些地方,完全不會騎馬,他讓我跟他共乘一騎,坐在我身後用手環著我。
    剛開始的時候他讓馬跑的很快,我幾乎要把眼睛閉上,緊緊的抓著韁繩,風從耳邊飛馳而過,刺激的心都要從喉嚨裏跳出來。
    跑到一半,馬突然停了下來,像是驚了一樣,嘶嘶的鳴叫,完全不受控製,我嚇的把整個人都索在他懷裏低喚著:“胤禩!”
    半響,他把馬停了下來,手緊緊的圈著我,聽見他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終於肯叫我了?”
    我這才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坐正了身子,原來,他是醒著的,他又是這樣,什麼都知道,又裝作什麼都不在意。
    我低頭輕道:“不是不肯,是不敢。”
    因為我知道,這個名字,不是你的福晉該叫的,而是你的妻的。
    他的手頓了一下,從馬上躍下,複又把我抱了下來,他拉過我的手,讓我正視他,看著他的眼睛裏散發著認真而又誠摯的光澤:“凜雪,我的身份讓我不能承諾給你過多,但是我用愛新覺羅胤禩的名義告訴你,今生有你,足矣”,說著,他把我的手放在了他心口的位置,讓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心跳的力度震撼著我的神經,“我的這裏,永遠隻有郭絡羅凜雪一個人。”
    我已經沒有力氣去看他了,擁在他懷裏,把臉埋了起來,不想讓他看到我淚流滿麵。
    於是,我就經常這樣在這種感動中沉淪。
    他會帶著我跑遍京城;他會牽著我的手在禦花園裏遊蕩;他會為了我的一句話不顧身份的親自跑去買小吃;他會在我把胭脂塗在他臉上的時候帶著寵溺的笑容。
    我甚至會害怕有時一覺醒來就會發現這些都是我自己虛構出來的夢境,可是每天陽光刺入眼睛,他都會在安安穩穩的躺在身側,我便清楚的知道,這就是我要的幸福。
    那段時間我也曾去看過文毓,她消瘦的厲害,眼睛裏完全沒有的曾經的鋒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失去了一個孩子,帶給我的卻是她的胤禩。
    我在她麵前坐了下來,起初她把頭別過去,不看我,而我也隻坐在床邊的紅木圓椅上,我們彼此都不說話,空氣肅穆的像是冰凍的河流,誰也無力瓦解。
    終於,她輕柔的聲音傳來:“為什麼不問我?”
    我同樣的輕道:“問你什麼?”
    “問我為什麼不把那天的真實情況告訴八爺。”
    我輕輕一笑,整了整手中的帕子:“你有你的原因,我可以理解。況且,那些都不重要……”我微頓了語氣,突然一個念頭在我腦中閃過,我坐直了身子看著她憔悴的模樣:“因為胤禩他相信我,無論你說什麼他都是相信我,因為他知道我愛他,而你,根本沒有,更不懂得這種愛!”
    她一下子坐了起來,蒼白的麵孔,幹枯的嘴唇,瞪著我的眼睛裏都是血絲,讓我的罪惡感頓時萌生,我當真對不起她。
    我緩緩的站了起來,因為我已經看到她眼睛裏開始重新充斥著那種刺眼的光:“好好照顧自己。”
    其實,我並不希望這樣傷害她,但是我知道,能夠讓一個人重新站起來的力量,隻有愛或恨,我做不到把胤禩的愛交給她,我隻能讓她恨。否則,她早晚會把自己推到那種無底的深淵裏去。
    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對我說:“福晉,你是府裏的嫡福晉,我不敢跟你爭什麼,我唯一有的,唯一在乎的隻是胤禩,我不會放棄的。”
    手頓在門上,沒有回過頭去看她,嘴角扯起一陣微笑,推開門的時候,陽光終於掃盡了屋子裏堆積的塵埃。
    後來聽說文毓慢慢的好了起來,而且精神也振作很多,胤禩鬆了一口氣:“我真的擔心這事對她打擊太大,她會一蹶不振。”
    我隻莞爾一笑:“她是個堅強的女人。”
    九月的時候,宮裏傳來了消息,九阿哥要大婚,對方是董鄂家的小姐,閨名卿淩。
    宮裏的謠言開始沸沸揚揚,因為這個董鄂家的小姐性格跟凜雪很像,潑辣又任性,就連那種倔強都跟凜雪的不相上下。
    胤禩帶來這個消息的時候斜靠在我屋子的臥榻上,擺弄著手上的扳指,眼睛還不時的瞟著我:“畢竟是九弟的大婚,咱們的禮不能太寒酸。”
    我看著他的樣子突然想起了媽媽曾經跟我說過,男人若是吃起醋來比女人還要厲害。
    端了茶在跟他隔了個小案幾的臥榻上坐下,把茶放在他麵前,笑道:“這些事哪勞得您來摻和,我自己就行了。”
    他剛要說什麼,卻又吞了回去,端過案幾上的茶杯,訕訕的說:“好吧,你看著辦吧。”
    我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把茶放下,居然義正言辭的模樣:“你笑什麼?”我傾斜上半身隔著案幾靠向他:“我在笑你啊,笑你堂堂的八阿哥居然跟自己的弟弟吃醋。”
    他看了我半響才反應過,也跟著笑了起來,剛要發作,小安子突然敲門道:“爺,九爺來了,正在前廳等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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