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前  第三章梧桐樹下的回憶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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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來都不叫爸爸,因為一早媽媽就告訴我,爸爸不在了,讓我喊定叔叔爸爸,我隻知道定叔叔,是愛媽媽的,但是媽媽愛的不是他,兩年前定叔叔結婚了,定叔叔和媽媽其實沒有正式的結婚,卻不知道為什麼要對外宣稱他們離婚了。
    不久之後,媽媽開始住院,她的臉色很蒼白,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知道她病了,我以為她會好起來的。那天,定叔叔和媽媽在病房裏說話,突然從病房裏傳出:“你就那麼討厭我嗎?”
    媽媽不知道說了什麼,定叔叔步伐搖晃地走出來,我早就知道定叔叔不是我的親爸爸,但是這麼多年了,他總是最疼我的人,看見他這麼傷心,我也不好受。
    我走進病房對著病床上的人說:"媽媽,你一定要把話說得那麼盡嗎?怎麼說他也照顧了我們那麼多年。。。。。。”老天啊,再讓我選一次,我絕對不會那麼說的,我不知道她強硬的語氣下是多麼蒼白的語言,隻可惜,待我知道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因為我說完之後並沒有聽她的解釋,徑直的走了。
    那天晚上,她依舊寫著她的日記,一筆一劃的書寫著她的絕望,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等待著死亡的降臨,她說,也許我隻剩下你了,為什麼你不陪著媽媽,我好怕,你快回來吧!
    轟隆!定曉不斷地說著夢話:“媽。。。。。。媽。。媽。。。。。那張薄毯下,小小的身軀早已縮成一團,曉言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不哭不哭。。。。。。
    自從卡琳通知我,她們回來了,我內心欣喜若狂,可是我很怕很怕,早在半年以前就有消息說她走了,我怕這是真的,卡琳沒有說出口,說得很隱晦,隻是說那間房的人回來了,或許是他們一起回來了,夏,你回來了嗎?帶著你們的孩子,回來了?
    我下了飛機就馬上趕到公寓,我用鑰匙打開公寓的門,鞋櫃裏多了兩雙鞋,都是小孩子的,我聽見了小孩子的啜泣聲,想哭卻又不敢大聲的哭。
    當我走到房間的時候,兩個孩子依靠在一起,借著閃電我看見其中一個是女孩子,我一眼就能認出她是她的女兒,細細的眉毛,巧致的鼻子,簡直就是童年時期的夏,那孩子不斷的喊著媽。
    我突然認清了一個事實,夏她是真的走了,也許是我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或許是那孩子讓我的悲痛減輕了,霎時頭腦清醒了不少。
    我隻是想抱抱那孩子,隻是靠近了一點,那個男孩子卻將我推開:“你不可以碰她,你不配。”
    那雙清澈的眼睛頓生出一股怒氣,然後從那女孩的身上取出一封信扔給我:“這是曉夏阿姨給你的遺言。”
    我呆鄂了,他怎麼知道我是誰?那男孩對我身後說:“爸,你讓我做的事做完了,麻煩,你帶這個人離開,不要打擾曉睡覺。”我轉過身,那人一臉微笑:“定晨,是你。”
    他依舊不慍不怒的對孩子說:“曉言,怎麼可以這麼沒禮貌呢?”
    定晨是定澤的哥哥,當年曉夏就是和定澤走了,我已經很久沒看見這個人,他依舊是深邃地讓人看不透,整潔的西裝,滲透在骨子裏的氣質,讓人見一次就忘不掉。為了方便說話,我們找了另一個地方,他指了指我手上的的信:“你先看那封信吧!其他的我再慢慢跟你解釋。”
    看完信的傅炎隻能是苦笑:“如果早點知道會不會好些。。。。。。”當年傅炎和曉夏是公認的一對佳人,男女都是才貌雙全,雖然是大學在讀,但是教授們都不見怪,反而衷心希望他們能在一起,可惜命運弄人,兩人最終還是因為種種誤會而錯過,而曉夏因長期抑鬱而導致病情惡化,最終在冷冰冰的病房逝去,隻留下一女。
    畢業會的那天,兩人早早就來到梧桐樹下,曉夏揣著兩個古典音樂懷表,分一個給傅炎:“這個我們一人一個哦,不可以丟。”傅炎在一邊逗著她說:“為什麼要一人一個啊,我們兩人一個就好了,一個留給我們的孩子。”
    曉夏佯惱:“都說些什麼呢?不理你了。”說完轉身作勢要離開,傅炎急忙拉住她:“好好是我亂說,不氣不氣。”像哄小孩一樣地哄著她,然後又失望地問:“真的不生孩子嗎?”曉夏知道他喜歡孩子,想著晚上的舞會再告訴他,她有孩子了,於是她笑著點點頭:“不生了。”
    她頭依在他的肩膀上,風輕輕一吹,梧桐樹葉飄落,一片正正地落到她的頭上,傅炎伸手幫她掃落,動作是那麼自然。這一幕被定晨拍下了,那時他並不知道她就是弟弟所愛的人,隻是被她那種調皮的笑所吸引,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他喜歡妻子那種調皮的笑。
    他回去之後跟弟弟說了這件事,沒有想到弟弟既然利用這個弱點設計了一個小小的表演。舞會開始了,曉夏到處找不到傅炎,那時候傅炎發現自己的懷表不見了,正到處尋找,他不會料到懷表竟然是被辛依取走的。
    辛依喜歡傅炎,聽了定澤的話,取了懷表跑到傅炎的宿舍,故意脫了外套,等定澤將曉夏帶到門口,一邊穿著外套,一邊假裝慌亂走出,滿意地看到曉夏煞白臉色,辛依又怎會料到她並沒有相信傅炎背叛了她,隻是她看到了懷表,不明白嗎?
    她心痛道:“如果你夠愛我,就不應該讓這個表丟,今日我相信你沒有背叛,今後我又能承受你多少次的丟失呢?”她當即將懷表扔掉,憤然地離去,她並不知道這是一個設計的表演,直到後來在定澤喝醉了的那次才知道,隻是她已經回不去了,心髒衰竭,剩下不到兩年的時間,回去也隻是徒增傷心罷了。
    曉夏淡淡地說:“炎炎,夏夏,炎夏,我們相遇於炎夏,也於炎夏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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