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覺得有問題吧。”柳問才不管他在那裏陰陽怪氣。
    秦勖目光掃過唐禦的床鋪，破爛的被子完全包裹住蒼白的軀體。漫不經心地回答：“這種事情在京城裏見得少了？”
    “畢竟是一起過來的知青。”柳問自認為還達不到那種冷心冷肺的境界
    秦勖閉上眼睛：“那些鬧起來的，不也大都是學生？”
    “你別說，這世道真是，魔怔了。”
    柳問往回挪動幾下，躺回被子裏，見秦勖不理會他，喃喃自語，聲音細小而瑟縮。
    “抓緊啦，抓緊起床。”王氓給唐禦遞了今日份的洗臉水。
    唐禦把腦袋一低，整個頭都浸到盆子裏去了。
    看得一邊還在穿衣服的兩人都愣住了，秋日裏的早晨，霜降未消融，風裏還帶著寒意。這麼一頭紮下去，別凍著了。
    “怎麼了這是，睡著了？”柳問和王氓手忙腳亂地把他的頭抬起來。唐禦的眼睛半眯著，好似在看人，又好似還沒完全清醒。
    柳問拿著自己的毛巾往他頭上蓋：“抓緊擦一擦。”
    唐禦任由兩人忙活著，坐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什麼。
    其實他隻是昨天睡得晚了，早上強迫自己清醒有點不爽。在一個安全的院落裏麵，鬧一點小脾氣。
    隻是，沒人發現他在鬧脾氣，隻以為是睡迷糊了。
    “抓緊出來吃飯。”外麵的人還在等著呢，今日大家都起的格外的早，為著摸魚抓蝦的事情，興奮地睡不著。
    動了動鼻子，問道今日早餐溫熱香甜的味道，唐禦瞬間覺得自己又可以了，美好的一天，絕對不能錯過吃飯！
    他胡亂擦幹頭發上沾染的水珠，快速跑到桌子邊上，自然而然地接過最大的碗。
    王氓他們幾個看著他這一係列的動作都要氣笑了，感情這家夥，忘了什麼都不能忘了吃。
    柳問故意走過去，拿起唐禦麵前的白幹麵餅子，當著他的麵咬了一口。
    唐禦還沒說話，他旁邊坐著的言慧慧瞪了他一眼，直接把柳問早上分到的糊糊還有餅子端在唐禦麵前。
    唐禦來者不拒，才不管今天多吃了誰的一份飯呢。一手抓著自己的碗，一手扒拉著柳問的飯，頭也不抬。
    柳問搶不過他，往秦勖旁邊坐下：“給我口喝的。”
    秦勖嫌棄得不行，躲開他的嘴：“去喝水。”
    “沒事沒事，鍋裏還有糊糊呢，今天煮的多了。”旁邊的男生看著他們幾個搞怪，趕緊說：“快吃，聽說去晚了，就沒辦法占到好位子了。”
    “拿這幾個框行嗎？”李紅和張紅星起得早，已經吃完早餐，開始準備東西了。
    他們這裏就隻有三個原先老知青留下的小框子，一隻手能拿兩個。
    “這也太小了，咱們幾個能分到不少魚吧？”
    “要不，把這個桶帶過去？”李紅指了指水桶。
    幾個吃完的人都站起來：“行，咱們先去占個地方，你們等會兒快點來。”
    他們兩個人抬著一個木桶，就往門外衝。
    “等一下。”王氓也想走，但是東西還沒吃完：“你們知道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