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26章邊角鎮:搗亂陣修,白曉零動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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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眾人以為結束的時候,碎成渣的冰石突然聚攏,以殘渣為媒介,漸形成陣法。
陣法成,金光大開,無數靈氣聚成鋒利刃薄的金箭,速快而狠辣地直指丹修女子。
隻聞“嗖嗖”幾聲,丹修女子腳下冰雕爆裂,塵埃炸起。
裘泠和白曉零早已後退躲避攻擊,這時並無大礙,隻是塵埃未散,那名丹修不知死活。
“不可能啊,這隻是低級陣法。”
突然,裘泠聽見身後傳來聲音,他回頭看去,隻見一個玄衣狐裘的男子慢慢走近。
男子少年英姿,相貌俊朗,金眸金發,此刻正皺眉走近,想要從那塵霧中一探究竟。
突然,霧中紅光掃過,寒風狂瀾,待霧去塵除之時,血色的靈氣罩才慢慢暴露在眾人眼前。
“漂亮!”見女子沒事,那名攻擊的男子拍手稱讚,臉上掛著笑,兩邊酒窩凹陷。
裘泠看著這一幕,問東嶽:“那是誰?”
東嶽:“瓦家的少爺瓦崇雲。”
瓦家是邊角鎮的名門望族,以陣法入道,所煉陣法,千金難求,千百年來一直守護著邊角鎮一方平安。
邊角鎮四麵環山,獸潮多發,尤其是在冬季,山裏妖獸覓食難,饑腸轆轆之際,最容易群體下山,而每到這時,都是瓦家派人鎮守四方,阻止了野怪妖獸進鎮踐踏。
所以,瓦家在邊角鎮不僅威望高,也是民心之所向。
而瓦崇雲是瓦家的三公子,年滿十七,瓦家陣法傳承者,也是瓦家的下一任繼承人,其陣法天賦被譽為“古往今來第一人,無人出其右”。
裘泠:“這麼厲害?”
東嶽:“當然,而且他是火係天靈根,生來就是為了稱霸陣法一道。”
裘泠:“…”火靈根就稱霸陣法一道了?
遠處,寒冰裹風,如一麵盾牆,纏繞在丹修女子周圍,她慢慢撤下靈氣罩,眸中沒有半點起伏的漣漪。
“本少爺看上你了,你跟我回瓦家吧,我會好好對你的。”
瓦崇雲在女子麵前站定,緩緩伸出了一隻手,雙眼注視著女子,眸似琉璃,燦若星河,身著的錦衣狐裘被女子周圍的烈風吹得簌簌翻滾。
丹修女子:“……”
眾人深吸了一口氣,緊張地看著二人,無論是瓦崇雲還是丹修女子皆不是他們能得罪的,這時候除了一旁看戲連大氣都不敢出。
裘泠拉了拉白曉零,低聲道:“你看得出他們倆的修為嗎?”
“一個築基,另一個…看不透。”白曉零說著,目光聚焦在那丹修女子身上。
這人…修為很高…
在成千上百人的目光中,丹修女子準確地捕捉到了白曉零的視線,她藍眸微移,朝著他微微頷首,本冰霜的臉上也拉出了一點弧度。
白曉零一愣,突然,周側人群如潮汐一般褪去,本來人群擁擠的地方也隻剩下了他和那名女子。
“對不起。”
鬼魅的聲音,如玄鈴般在黑暗的空間中遊蕩,白曉零的紅眸慢慢覆上一層朦朧的灰,那閃動的瞳仁在慢慢失去光澤。
裘泠:“零?”
無邊的黑暗霎時間破碎,白曉零驀然清醒過來,一低頭便見裘泠滿臉疑惑地盯著自己。
裘泠:“怎麼了?不舒服?”
白曉零正想抬手揉一揉頭,便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手指竟然扣在了裘泠的後頸上。
人的脖頸就是命脈,這裏太脆弱了,稍稍一捏便能陰陽兩隔。
白曉零猛地收回手,周身一寒,他從來沒有捏裘泠脖子的習慣,更不可能下意識做這個動作。
裘泠倒是沒覺得什麼,畢竟他就很喜歡捏著白曉零的後頸,尤其是在接吻的時候,床上那啥的時候。
而白曉零從來沒有反抗過,甚至是主動的臣服,這讓他心中異樣的占有欲得到了莫大的滿足。
所以,如果白曉零喜歡,他自然也願意低頭露出脆弱是脖頸。
白曉零:“我剛剛…”
話說一半,便聽見遠處女子靜若死潭的聲音:“你擋著我做生意了,離開。”
“嘿,那你先賣,等你賣完了,我們再仔細談談。”瓦崇雲撥了撥明黃色刺繡發帶,朝著女子飛去一個吻。
女子瞥了眼,朝著眾人道:“如果不換丹藥,我便離開了。”
原本看戲的人一聽,連忙湧上前交換丹藥。
“你待在這裏,我去換丹藥,換完我們就回去。”裘泠擔憂地看著白曉零,害怕出意外,還是速戰速決。
白曉零點了點頭,等他離開便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自言自語道:我到底怎麼了?我怎麼可能對裘泠出手。
愣了會兒神,他慢慢抬頭,目光之處,正是人群中的裘泠,他換了丹藥正朝著自己揚手揮舞。
他是如此的閃耀,如腐臭林中誤闖的螢火,銀輝浩蕩,披星戴月而來,引著自己走出暗林,重回陽光之下。
自己怎麼忍心怎麼敢對他伸出一根企圖傷害他的手指。
他抬腿走向裘泠,聲音平靜如常:“換到了?”
這一天,白曉零意識到,自己的底線便是裘泠,這人的丹修天賦和性格,注定了將來某一天或許會引起無可挽回的事,而自己,隻要站在他身邊就好。
“嗯,看。”裘泠攤開手掌,讓他能看見一個小小的丹瓶。
白曉零看著那如藥丸般大小的丹藥,問道:“你是想通過丹藥知曉成分,然後煉製嗎?”
裘泠抬頭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道:“不愧是我媳婦,就是了解我。”
臉上殘留的溫度讓白曉零愣在原地,而後似乎才反應過來,薄紅從脖頸處慢慢爬了上來。
周圍這麼多人…
廣場上的人交換了丹藥都逐漸離開,東嶽見裘泠是少有的用元石交換的修者,心裏暗自驚歎:外來修者果然都身價不菲。
不知道可不可以漲點房租,他們會介意嗎?
交換完丹藥,丹修女子收回丹爐,隔著一段距離和交錯的人流看了白曉零一眼,而後右手與虛空對掌。
一麵紅光閃爍的傳送陣便出現在眼前,她正待踏入便被一旁等候的瓦崇雲叫住:“你是不是忘了我?咱倆還有事沒談呢!”
丹修女子連個眼神也沒給他,傳送陣如一隻巨獸,將她含吞如肚,而後縮減成縫隙消失於半空中。
“你對她這麼熱情,她理都不想理你!”瓦崇雲身旁的一名女子不知何時來的,正抱著雙臂嘲諷瓦崇雲的一廂情願。
瓦崇雲:“這有什麼,這次不行,下個月我再來。”
眾人聞言,心裏莫不是禱告:小祖宗唉,別來了,萬一惹怒了丹修,她不來了怎麼辦!?
瓦崇雲身旁的同齡女子性子火爆,對著他就是一番挖苦諷刺:“瓦崇雲!你眼瞎啊!那個女人一看就結丹了,指不定多少歲了,說不定都已經幾百歲了,可以當你奶奶了!”
東嶽見裘泠和白曉零看向那兩人,低聲道:“那是墨家小姐墨淺嵐,是個符修,與瓦少爺是青梅竹馬。”
墨淺嵐雖是女子,其符文天賦比起男子也不遑多讓,她喜歡瓦崇雲是邊角鎮婦孺皆知的,隻是瓦崇雲心係丹修,唯丹修不娶,男女老少來者不拒。
裘泠聽說了墨淺嵐的事跡後,牽緊了白曉零,暗道:當然是劍修最好,腰細腿長韌帶好不說,平時看著冷冰冰,其實逗一下就麵紅耳赤,這強烈反差誰受得了。
白曉零麵露羞紅,在裘泠火熱的注視下,恨不得抬起手臂擋一擋:“回去吧。”他想幹嘛?大街上,這樣看著他…
裘泠笑了兩聲,見這人不經逗,叫上東嶽準備回去了。
就在這時,一個女人攔住了他們,裘泠一看,不正是當初拒絕他們入住的勢力女子嗎?
“兩位公子,可是要在邊角鎮呆一段時間?我家還有幾間不錯的房間,絕對比這瘸子家的條件好,收費也不高…”
沒等她說完,東嶽就跳出來吼道:“高娜娜!當初是你自己拒絕的,好馬不吃回頭草!”
有錢誰不想賺,高娜娜當即反駁道:“你這個死瘸子!就你家那點條件,有什麼好房間,別讓客人住你們的狗屋!”
頓了頓又道:“你那半死不活的妹妹好久沒出門了,不會是死在家裏麵了吧!真是晦氣!讓客人住這樣的房子。”
東嶽的妹妹沒病前會出門在山腳下采點野菜回家,有時候也會和其他姑娘一起去山裏麵找點食物,而自從生病後,已經很久沒出門了。
提起妹妹,東嶽臉色驟黑,眸中竄出怒火,腮幫子緊繃,須臾間,周身靈氣溢出,隨烈風穿梭,卷起無數冰屑,聚成了兩柄金錘。
見東嶽打算出手,高娜娜並未露出恐懼,反而氣定神閑地叉腰看著對方。
裘泠在一旁看著兩人即將打起來,捏了捏手裏溫暖如玉的手指,對白曉零說道:“她才築基後期,就不怕被東嶽一巴掌拍死?”
東嶽已結丹,以裘泠的修為看不透,但白曉零卻看得出,東嶽的金丹損傷嚴重,怕是僥幸結成,而高娜娜肯定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有恃無恐。
白曉零:“東嶽金丹受損,高娜娜即將結丹,勝負難定。”
裘泠聞言看向劍拔弩張的二人,拉著白曉零道:“走吧,我可沒有時間在這裏浪費。”
白曉零點了點頭,跟著裘泠離開了,而東嶽聽見裘泠的話,也漸漸冷靜下來,他如今不能再受傷了,他身後還有妹妹等著他呢。
東嶽收回靈力,轉身準備離開,末了又回頭嗤笑道:“看來你那鑲金帶鑽的宮殿也並不怎樣。”
高娜娜聞言滿臉緋紅,又羞又怒,似乎沒想到裘泠和白曉零這麼不給麵子,竟然還真願意繼續住那狗屋。
想到自己竟然在一個瘸子麵前丟了麵子,高娜娜惱羞成怒,抬起手掌一劈,打出一陣勁風朝著三人襲去。
勁風不成形,徒有殺氣,後力不足,白曉零回頭瞥了眼,一麵雪花冰牆便擋在了半空中,截斷了那疾風利刃。
高娜娜看著懸空光滑的冰麵,自己的攻擊竟然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這人的修為…
高娜娜看向白曉零,正望進那雙盛怒的眸子中。
白曉零意念微動,隻見雪牆融化,糅鑄成了一把冰劍,劍勢凶悍,眨眼間飛向高娜娜。
“不!”高娜娜連連往後退去,可這並不能阻擋冰劍的刺襲。
“啊!!”
伴隨著高娜娜的尖叫聲,冰劍擦過她的臉頰,留下一道血痕,沒入地裏三尺,融化成了一灘水。
白曉零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別人對裘泠出手,上次在飛船上的事情已經成了他心裏麵一個難以越過的梗。
他隻要想想就呼吸急促,冷汗遍布,心有餘悸!
這個女人怎麼敢!
注意到白曉零異常的憤怒,失了以往的冷靜,裘泠握緊了他的手指看向他。
萬裏晴空的斑駁光影,拔地而起的氤氳薄霧,一點一絲也淌不進那雙血眸裏。
反而在光霧照射下,更突顯得他揚起的下巴殺氣騰騰,臉龐上勾勒的傷疤猙獰恐怖。
他整個人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九尺寒霜。
裘泠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白曉零,一時間看迷住了,心弦被劇烈的撥動:如此強悍的男人竟然是我的人。
裘泠的視線太專注了,感受到這股火熱視線的白曉零轉過頭,倏忽愣在了原地。
他看見了一雙漆黑透亮的眸子,像墨玉一般,又像一麵照射天地的鏡子,裏麵有流沙和白霧拂過,有天邊的霞光射入,它盛滿了自己所沒有的一切。
每一次的眨眼,都卷起了無數的溫柔,倒映著他。
裘泠:“?”怎麼不說話,光盯著我做什麼?
白曉零渾身寒氣散去,隻剩下冒煙的臉龐紅潤的像個紅蘋果。
裘泠見他迷糊糊的,像似被妖精勾了魂一樣,明明上一秒還是個戰神,下一秒就變成小媳婦了。
他嗬嗬笑了兩聲,忍不住湊近親了親小媳婦的嘴角。
唇上傳來濕濕的觸感,白曉零無意識地伸出舌頭舔舐,卻碰到意料外的柔軟唇瓣,他猛然回神,望著眼前的人,身體僵硬了兩秒,雙頰勢不可擋地再次湧上血色。
裘泠抬手摸了摸唇瓣,看著他笑了。
白曉零伸手推開了人,而後低下頭,躲避著視線。
裘泠看著對方羞赫的模樣,心裏麵就像被人撓了一樣,癢癢的,讓人恨不得撕裂胸膛,將那滾燙心髒捧出,讓麵前之人給狠狠抓兩把才爽快。
他看著那雙低垂著的眼簾下猶如紅寶石的雙眸忽明忽暗的閃爍著,剛想湊近再親一親,就聽見不遠處高娜娜暴跳如雷的聲音。
“竟敢傷我的臉!!我要你們死!”
高娜娜已經在受傷的第一時間拿出丹藥服下,但臉上依舊留下了一條醜陋的傷痕,她平時最愛護的就是自己的臉,如今被毀了,她恨不得將白曉零千刀萬剮。
“去死!”高娜娜聚起靈氣,朝著白曉零擊去。
她無法靈力具化,隻能憑著一腔凶狠的靈氣攻擊,可惜這攻擊在白曉零眼裏,作用不大。
隻見白曉零手掌垂落,靈氣運轉,五指朝地微曲,五道靈氣如鋼針切入厚冰之地,三尺而後,倏忽拔起,一把通體如玉,淬寒逼人的劍便緩緩落入他手中。
高娜娜見他竟然能再次取物鑄劍,心想他定然是個金丹修者,於是咬著牙,摸出一粒丹藥服下,驟然間,靈氣大增。
“啪!”骨鞭淬著劇毒,猛地拍向地麵,高娜娜目光陰寒地看著白曉零,口出狂言道:“今日便要你有來無回!”
然而,豪言壯語剛落下,便聽見“唰”的一聲,白曉零不過抬手間,鋒利劍尖已抵著高娜娜的咽喉處。
哪怕白曉零控製著劍身再往前一寸,高娜娜都會穿喉而亡。
“怎麼可能…”金丹期有這樣的速度?高娜娜僵硬在原地,全身因為死亡的恐懼顫抖著,手中熠熠生寒的毒鞭“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裘泠抱著手臂盯著白曉零,心道:零的修為好像又漲了不少。
一旁的東嶽有些後怕地退了兩步,他猜到白曉零的修為應該是金丹期,但他沒想到即使同為金丹期,修為也能相差天壤之別。
他心裏默念:為了生命著想,他決定還是不要漲房租了。
高娜娜臉上慘白,好似已經被嚇的魄散魂飛,隻剩下顫音不斷求饒:“不要殺我!我錯了!是我有眼無珠!我道歉…不要殺我…”
白曉零看了裘泠一眼,似乎在斟酌要不要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