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棘默默地注視著雨風。
    看來我是喜歡上這個家夥了。
    從我看見他的第一眼。
    仲棘抱著雨風。
    原來喜歡是這樣的。
    歡喜的看著他，感覺他的一切都那麼美好，即使是他蛻下的皮。
    仲棘也救過誤入花魂的人。
    但那時好象沒這麼費力。
    他隻是把那個人放在荊棘叢中，然後告訴他，天黑之前出不來，他就不救他了。
    於是，那身皮就蛻得差不多了。
    現在卻這麼費力。
    看來雨風還真是嬌貴。
    雨風還在睡著，下次醒要三個時辰之後。
    仲棘翻轉著雨風的身體。
    用手輕輕地按摩，敲打雨風的皮膚，並不時的用藥膏塗抹。
    雨風時不時的感覺某處癢，就會往仲棘懷裏蹭，並不停地拱著。
    一旦仲棘的手按在那裏，雨風就會放鬆下來，舒服的呻吟著。
    仲棘總有種衝動，要把雨風掐死在懷裏。
    暴虐的血，不停地流著。
    雨風嘴角的血被仲棘擦下去了，但仲棘卻總感覺還有血在那裏。
    仲棘用拇指輕拂雨風的唇。
    其實仲棘自己都沒想到會打雨風。
    隻是，當雨風讓他走，讓他離開時，他突然變得狂躁。
    他想安慰他，他想解釋，但他不知要怎麼說，心中怒氣在瞬間升騰。
    他隻想讓雨風安靜，讓雨風把這一切都交給他，讓雨風信賴他依靠他。
    他不能忍受，他如此盡力的幫助雨風，卻被雨風嫌惡。
    他更不能容忍照雪站在外麵擔憂著雨風。
    當他活生生的把雨風的皮膚撕下來，他的心痛，但想到院子裏的那個人會更痛，他竟產生一種施虐的快感，如果能讓他痛兩分，自己這痛這一分也值得了。
    仲棘握著雨風的手，雨風手上的皮膚都蛻完皮了，修長的手指，白皙的皮膚，握在手裏感覺軟軟的。
    仲棘用自己的手撫摸著雨風的手。
    好在雨風現在還沒醒，不然一定不讓他這麼握著，仲棘長年握劍的手每從雨風手上劃過都會留下一抹紅。
    仲棘："我很期待你身上都蛻完皮的樣子。"
    雨風在睡夢中輕哼了一下，似是不滿，似是撒嬌。
    仲棘笑了："真是有趣。"
    仲棘就這樣抱著雨風，不時地幫他把要去掉的皮膚弄下來，再塗上藥，什麼事都沒有時就靜靜地看著雨風，看他勻稱的呼吸著，看他皺眉，看他夢裏歎氣。
    仲棘突然很想回到山裏。
    回到那個他呆了十五年的山裏。
    當然要帶著懷裏的家夥一起回去。
    照雲說這個家夥活不過二十歲，仲棘皺起了眉頭。
    這倒是個問題，總不能帶回去就讓他死到山裏吧。
    揭開他身上的謎會很有趣。
    雨風感覺很溫暖，溫暖包裹著他。
    他的身體都在舒展，舒展，心情也在舒展，舒展。
    感覺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旁邊還有汩汩地泉聲。
    他好像是一隻蝴蝶。
    隻是他的翅膀怎麼都打不開。
    他拚命地往出擠，要衝破限製他的東西。
    但太費力了。
    他常常衝到一半就又被擠回來了。
    當他要放棄時，一雙手托起他，幫他掙脫蛹的限製。
    他想說謝謝，但他說不出來話。
    他扇動著翅膀，望向那手的主人，一張臉映入眼簾。
    仲棘一臉壞笑的看著他。
    他腳下一滑，就落到水上，水是溫的，自己落到溫泉裏了。
    水不深，但自己在不停地沉。
    再沉就再也出不來了。
    誰救救我，他還是說不出話。
    他用力地掙紮著。
    突然一股力量把他托出水麵，他能吸氣了。
    憋得太久了，他吸了好大一口氣。
    好舒服。
    他睜開了眼睛。
    看見的是水。
    不是在做夢嗎。
    雨風不確定。
    回頭看見自己正靠著仲棘坐在浴盆裏。
    仲棘："作惡夢了？"
    雨風："你怎麼知道。‘
    仲棘：“我看到你不停地抖。”
    雨風：“知道我做惡夢了，為什麼不叫我。”
    仲棘：“那我就不知道你夢到什麼了。”
    雨風：“我們現在做什麼呢？”
    仲棘：“鴛鴦浴。”
    雨風：“滿口胡言亂語。”
    一邊說雨風一邊要起身。
    仲棘又拉他坐下。
    仲棘：“你告訴我夢見了什麼，我就告訴你我們在做什麼。”
    雨風：“我不想知道我們在做什麼，也沒必要知道，因為，現在就剩下你一個人了，我要出去了。”
    仲棘：“那好吧，告訴我你做的夢，不然你出不去這個浴盆。”
    雨風站起身爬出浴盆，還沒站穩，就感覺眩暈了一下，就又在浴盆裏了。
    雨風很吃驚，但平靜地說：“你就那麼想知道我的夢。”
    仲棘：“是”
    我講完我的夢就能離開嗎？
    仲棘：“可以”
    雨風：“我夢見我變成蝴蝶了，你還幫我把翅膀伸出來。
    仲棘：“那麼好，那怎麼能算噩夢？”
    雨風：“因為我知道哪個幫忙的人是你”
    仲棘哈哈地笑了。
    你的夢是真的，現在我的鳳凰公主，我幫你重生了。
    你要怎麼謝我。
    雨風：“你想怎麼謝我呀。”
    仲棘：“我看以身相許，就不錯的。”
    雨風正不知要怎麼回答。
    一個聲音：“誰要以身相許呀。”
    雨風本要出去的腿又跨會浴盆。
    照雪走進來：“雨風要以身相許嗎，就算是感謝救命之恩，就算是以身相許，也該我排在前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