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陳夕篇  第六章007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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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夕還是在那棵樹下享受午後的時光,收音機裏在放一首老歌《白樺樹》,感傷的弦律講述著那段在白樺林裏企望一生的愛情故事。陳夕閉上眼睛想象著那個故事的意境,那個女人好可憐。
    有一個陰影罩住了她,她的心一下子蹦蹦蹦地跳起來,她能夠感受得到她企望的那個人來了,她就知道他放不下她,她比那個女人幸福。
    她躍起來跑過去撞進他的懷抱裏。
    那天他要走的時候她就應該如此,他本來就不該來的,在佛像那裏祈禱的時候,他不該闖入,在小屋裏求得平靜的時候,他也不該來擾亂了她平靜生活。然後他又不該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裏,把她放在這個漩窩裏,掙紮著,絕望著,這些天她象是在旋渦裏沉浮,全身都是溺水的酸澀。
    “我想你!”陳夕喃喃地說,把頭埋在他的胸前,傾聽他結實有力的心跳聲,眼淚就象是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跌進他的襯衫上,揉進他的胸膛裏。
    他的懷抱就和夢中的一樣溫暖。他的雙臂圈著她的肩,緊緊地把她擁在他的懷抱裏。他也是想她的。
    陳夕深深地吸了口氣,聲音因為委屈而有些哽咽:“再給我一點時間,現在我還沒有辦法放開你。如果沒有你,我好象都沒有辦法活下去。”
    沈樂言感到幸福來得竟如此強烈。
    這些天的苦多麼地沒有來由,他為什麼那麼怯懦,直到現在才來找她,讓她一個人孤單地等了這麼久,也讓自己抑鬱了這麼久?真不像是個男人!他根本就不應該放陳夕一個人走的。工作真的就有那麼重要嗎?到哪裏他都不愁再找一份工作。這些天都後悔得快要瘋了他以為陳夕已經看透他了,他以為陳夕已經對他失望了。
    感謝上天還能給他這種機會!陳夕就在他的臂彎裏,她那麼柔情似水地鶯鶯低語說想他!他根本就不想放開她,就這樣子抱著哪怕一生一世。沒有她,他也感覺生活毫無意義。嗯,他已經三十歲了,居然還有象17歲少年似的浪漫激情,那種可以淹沒理智的激情,說明他的心還很年輕。沈樂言輕笑著把陳夕抱得更緊。那個口是心非的女人,天天說不喜歡他!真該讓她受點苦頭。
    陳夕感覺有一絲異樣,那不是安然的氣息。
    她抖然醒悟,安然不會這麼熱烈地抱著她的。
    陳夕抬起臉碰到了沈樂言的下巴,然後她的臉立刻變得慘白,一把推開他,叫道:“怎麼會是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沈樂言也呆住了,是他太敏感嗎?
    “那麼你以為我是誰?”
    “我——”陳夕的眼睛立刻又變成原來的兩倍大,那樣子顯得很無助,也很無辜。
    沈樂言淡淡道:“安然說你在這兒。”很多很多困擾讓他變得沉重。
    陳夕當然猜得到,隻有安然知道這個地方,隻是她不明白安然這麼做是為什麼?她需要的是安靜地呆到可以麵對自己的內心的時候,她就可以解脫了,為什麼安然要讓沈樂言插進來,難道他是要把她推給別人嗎?安然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沈樂言對陳夕的家的布置很適應,可能由於他也是從這種鄉村走出去的關係。他很舒服地坐在長椅上說肚子餓然後指揮陳夕做這做那。
    陳夕在考慮:她該向沈樂言坦白嗎?她以為他是那個人所以喜極而泣地去抱他,他們之間之是一個一個的誤會。可是他要是問:那個人是誰?她該怎麼回答呢?他會不會覺得那是一個大笑話!他要是問:難道你就對我沒有一點感覺嗎?她又該怎麼回答?那天晚上他吻她的時候她是有可能避開的,可是她卻暈頭轉向,她不可能對他毫無感覺,隻是……她該怎麼樣對他呢?還有人家本來有好好的女朋友都準備結婚(不管是真是假)的是她把事情攪渾了。難道她可以推卸責任嗎?
    沈樂言挽了襯衣的衣袖在準備他的午餐,他叫了一聲:“夕,”
    陳夕沒想到他會這樣溫柔地叫她,本能地應了一聲:“嗯?”
    “你離開是因為我的關係嗎?我給你太多壓力了對嗎?”沈樂言小心翼翼地問。
    陳夕不答。
    “如果真的是那樣子的話,我會離你遠一點的。我希望你快樂。”
    陳夕洗著菜葉,撇過臉望著他,他脫掉了外套,今天他穿的是一件黃色的襯衣,顯得他非常的有活力。這些天他好象變瘦了,是因為工作忙的關係嗎?
    見陳夕不回答,沈不言一時間找不到話題就說:“安然告訴我,你從小太過孤單,對周圍缺乏安全感。他說你是需要很多很多愛的人。那麼你對我沒有安全感嗎?”
    陳夕沒有想到安然會這樣評價她,而且是在他的麵前。
    她清了清嗓子盡量想顯得平靜:“我離開不是因為你的關係。隻因為我想家,想回到這裏。”
    沈樂言認真地聽著,想讓她繼續地說下去。
    “我可能是有點缺乏安全感,不過不是因為這個拒絕你。”
    “那是為什麼?”沈樂言問得很急切。
    “因為我——不可能會象你喜歡我那樣地喜歡你。”陳夕說事實。
    沈樂言雖然知道這個但還是有點失望,不過他不死心地反問了一句:“這麼說,你還是有點喜歡我?”
    陳夕一愣,臉刷地紅了。
    沈樂言失神地望著她,其實有些事真的不用追查得那麼清楚,陳夕的樣子已經給了他答案。
    他忘了自己在切土豆,手中的刀剛磨得鋒利。沈樂言驚叫著捏住手指,表情很痛苦。
    “怎麼了?傷到哪裏了?我看看!”陳夕非常緊張捧著他的手。她想起以前自己的手被魚咬到的那一次,那個最快衝過來的人,他對她的關心是真切的。她不應該這麼對待一個真心守護她的人。
    看陳夕快要哭出來了,沈樂言被感動盛得滿滿的。那其實隻是一個很小的傷口,他就想捉弄一下她,真的沒有想到會讓她緊張成那個樣子。他伸出雙手輕輕地把她擁在懷裏。
    陳夕是想推開的,但他的懷抱很安全,撇開了那種熱烈,他現在並不危險。而且他的味道很奇特,即不能說是一種臭也不能說是香,淡淡的包圍住她,有點蠱惑人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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