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龜年篇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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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妥當後,兩個宮女送上了飯菜,沒有帶來一點吩咐。在屋裏呆的無所事事,又不敢出去走動,就這麼悶了一整天,傍晚時分,一個小太監吩咐我去禦書房。這才又見到了皇上。
還未請安,皇上竟開始對我賠不是。“龜年,昨夜真是讓你見笑了,我居然睡著了過去,讓你等的很是疲憊吧,幸好有力士吩咐你先回房休息。”“陛下恕我先行告辭我就千恩萬謝了。”這可讓我吃了不小的一驚。“說好要一起用膳不是,今日的晚膳就一同用了吧。”寒暄了幾句後,晚膳就送了上來。隻有這幾樣菜?不是說富人一席飯,窮人十年糧麼,堂堂天子,怎麼?高公公似看出了我的疑惑,“最近聖上身體抱恙,胃口不佳,多了也吃不完,所以每餐隻吩咐做一點。”身體抱恙麼?那還如此操勞國事……草草用過膳後,又像昨天一樣,皇上做到書桌前,開始批閱奏章。我也不知拿來的膽,竟起身說道“恕小人多嘴,皇上為國事操勞,但也要注意龍體,用膳後立即處理公務,實在對身體不宜。”他猛地把頭一台,“噢?”“不如聽小人吹奏一曲,稍作放鬆,如何?”“嗬嗬,你是第二個敢阻止我處理公務的人,也罷,今日就聽你的,開始吧。”第二個?沒來得及多想,我抽出篳篥吹奏起來。這次吹得很用心,忽略了周圍的一切,全身心的融入這首曲子中,吹完了仍未能自拔。“啪啪啪”皇上他,為我鼓掌?“這才是你真實的水品吧,當真不錯,比那些宮廷樂師強多了。一曲聽完,果然輕鬆多了。那麼,龜年,現在可以處理公務了麼?”我下的全身一愣,這,這叫我怎麼回答?心裏暗恨自己多嘴。“哈哈哈,朕沒有別的意思,你也別緊張,謝謝你的好意。你就暫作朕的私人樂師如何?”這才鬆了一口氣,忙謝過聖恩。這個皇上,真有意思。
又是一陣久等,實在扛不住,我居然睡著了。“李樂師,醒醒!”我猛地睜開眼,天,怎麼皇上沒睡我就敢睡,真是不要腦袋了!“龜年,很累麼?還要拜托你再吹一次昨天的那首曲子,好像是有安眠之用呢。隨我到寢宮來吧。”說罷,就和高公公走了出去,我跟隨其後。原來這皇上也是一樣的呀,心裏竊笑,去寢宮吹小曲?不知有多少達官貴人這樣邀請我呢,歧王不愧是皇上的弟弟……
進入寢宮,皇上稍作整理就坐在了床上。高公公走到他身後,竟開始給他揉肩。我低下頭,心裏默念,我沒看見,我沒看見。正不知該怎麼辦,皇上開口了。“開始吹吧。”悠揚的樂曲飄了出來,沒多久,隻聽皇上重重的歎了聲氣。我嚇得差點尿褲子,猛地跪在地上“小人該死,小人該死!”皇上頓了頓,突然的笑了出來。我驚愕的抬起頭,皇上看著我,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你有沒犯錯,何來該死呀!你們這些人呀,好像我歎聲氣就會殺人似的。真是,嚇了我一跳。”“皇上恕罪……”我幾乎嚇得抖了起來,“那朕就恕你突然嚇我之罪!嗬嗬嗬,你也別害怕了,起來吧。”我這才敢顫顫巍巍的站起來。“龜年,你說為什麼所有人都這麼怕朕呀,是朕長的很嚇人麼?”“陛下,陛下器宇軒昂,英氣逼人。”我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英氣逼人?可是朕是想要平易近人呀。碩大個皇宮,恐怕隻有力士一人肯與朕交心吧。”恐怕不知交“心”吧,心裏這樣想著。“哎……和朕坦誠相待有這麼難麼?突然覺得全世界都不能信任,自己推心置腹的人卻要至自己於死地。活的好累呀!”什麼???難道他知道了麼???不,不可能,如果他知道,早就會殺了我了,怎麼可能留我到現在?還是他想要掌握足夠的證據,然後把隱患連根拔起……眼前的這個人,該可憐他還是該防備他?“你們很喜歡揣測我的心事麼?猜我的心有多好玩??哎……”又是重重的一聲歎氣。是在說我?他該不會能看穿我的心思吧!好可怕,但又覺得好可悲。“陛下,時候也不早了,明日還有早朝,您先歇息吧。”“把龜年送出去吧。”皇上揮了揮手。我心裏暗暗謝了高公公,隨他退了出去。
“李樂師,出於好心,我提醒你一句,皇上他什麼都知道,留著你這條命不是讓你幹不該幹的事的,請你想清楚!如果真的有什麼困難,想想誰才真正靠得住!”
回到房裏,一摸後背,已經濕透了。剛剛高公公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皇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