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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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上的時鍾,秒針不停的在走。顯示著時間的流逝……
我的母親,臉上的表情,那笑容應該是叫做開心的吧,可是為什麼呢?突然之間竟然會覺得,有些陌生。他轉頭去看他旁邊的那個男人,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而那個男人,我的父親,隻是平靜的站在她的旁邊,沒有什麼表情,不去看她,看的地方好像叫做遠方,我竟生出一種縹緲的感覺。
手被握著,那個人是一個美麗的貴婦人,她臉上是疼愛的表情,從她的嘴裏說出來的話是祝福,語句裏是關愛,她是我的奶奶。
而周圍並不是安靜的,有好多人,他們,那些熟悉或不熟悉的麵孔,此刻都變成了我記憶中的片刻。他們同奶奶一樣,說的都是祝福。
祝我幸福……
但,我知道,在他們看來。這不是祝福而已,幸福於我好像是必然。
無論如何,不論他們說出來的話是真心或假,之於我,都已經不重要。
我知道之前,現在,此刻,還有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我臉上的那種表情,都隻有微笑而已。可是,我卻知道,這個我,帶著笑臉的我,就好像是一隻沒有任何感覺的木偶。我的所有感覺都由那兩條線來控製著,其中一根線,在我的母親的手中,而另一根……
世界是夢幻的紫色。
如同我名字中有一個“子”,於是我也喜歡紫色。這一點,飛野是知道的,而我卻從沒告訴過他,他竟然知道。
我不知道紫色玫瑰的花語是什麼,但確實,很美麗。
“子書,我的妻,喜歡嗎?”他如是的說著。牽著我的手,十指緊扣般的走到那牧師麵前。
而我臉上依然是微笑。
所有的人都看到,他手裏緊握的那隻手,是我的。而他的表情,是珍惜的。
周圍是暗的,可是,卻留下一束紫色的光芒,映照在我身上,連身上那件白色也變成了紫色……
於是,牧師慈愛的看著他和我。
在我曾在電視上看過的無數次的次場景的畫麵上,訴說著我聽過的無數次的語言。
我已無心去聽。
身旁的那個男人,期間偶而會用很溫柔的表情看著上我,好像他是真的愛著我,但為何我卻讀不懂他那深深的眼神……
他看著牧師,開口說道,“我願意。”
下意識的,我向他看去。其實,如果拋去一切不談。那麼說句實話,他真的是一個有著致命的誘惑力的一個男人。不管他的身世,或他的外在。還有一切的一切,可以說都是很完美的。
甚至超過飛野很多……
我又聽到他誓言般的說著那三個字,“我願意。”
可是那麼優秀的一個男人,在我看見他的第一眼,就有種想要逃的感覺,因為害怕,所以要逃。是的,他給我的感覺,很危險,心裏有個聲音在不斷說著,“不要靠近他,他很危險……”
我記得我曾經問他的時候,問他,如果不愛,那為什麼一定要是我,而他竟然隻是笑著對我說,“你就當做我對你,一見鍾情……”
那種玩世不恭的表情,亦幻亦真的語氣,和今天的他重疊,竟讓我有點分不清。
世界一下好像安靜了。所有人都在看著我……
那牧師也在看著我似是等待著我的回答。
於是我笑著看向牧師,對他說,“我願意……”
我看見牧師笑了,嘴唇一開一合。繼續著他的誓言……
我又向他看去,他此時正好也朝我看來,對他來說,我到底算是什麼?我無聲的用眼神詢問他。為什麼是我。
而他隻是深深的看著我,好像要從我的眼睛看到我的靈魂。
牧師又再次停下來,他還是那麼看著我,我知道,在所有的人的眼中,我們兩個竟是深情的對望。
想笑,所以就笑了。
這個手中握著那另一根線的男人,不管他對我的感情是什麼,他都正在做著和我母親所做的相同的事情——控製。
我再次說出那三個字,“我願意……”
不知道在上帝麵前,說著誓言的我和他,說著謊言的我們,對上帝的欺騙的語言,是否可以再次如同誓言般幸福一生。世人都說,神愛世人,那麼神可以原諒我們嗎?
抬頭向上看去,那慈愛的神,正笑著看著我,那一刻我竟感覺,有淡淡的光從上麵發出。
不遠處的那個人看著我,一句話也沒有說。
“我是你什麼人?!你憑什麼管我?!你以為你是誰?!……”那天,當他知道我今天的決定的時候,他曾跑過來找我,而我卻對他說出這樣的話。
畢竟,那時的我已經不想再去聽任何人的話。
於是我傷害了他。
再次看到他眼裏的關心,他竟然還是關心我的,在我說出那樣的話之後……
“然,對不起。”我看著他無聲的說著
他笑了,很燦爛的那種。
忽然,我有種感覺,現在的我們還是少年,他在陽光下對我露出燦爛的笑容,我氣呼呼的看著他,“我不要聽!我才不要聽!東方然!我討厭你!不就是分手嗎!分就分!你愛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去!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
現在一切都過去了,我們竟然還能和平的相處,不得不說,世間的一切,真是奇妙。
他笑了,我釋然了,他應該也已經放下了吧。不管我們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
手被另一隻陌生的手執起,有隻涼涼的東西正從我的指尖穿過,慢慢向上,我仿佛看到那個少年,也曾經對我做過同樣的事情,那時的我真的以為當時就可以永遠,可是,現在執著我手那人已不是他。
飛野,我們之間,真的結束了嗎?
慢慢的我拿起另一隻戒指,拉過他的手,輕輕的靠近。
飛野,你已經做了決定,可是為什麼,你卻不對我說出祝福呢?
你在哪?真的不出現嗎?就算過了今天,我的世界,將不再有你。
將來的路,一定很難走。
你也不要出來,對我說些什麼嗎?
那隻戒指從我的手中,一點一點的戴在他的手上……
眼角有顆晶瑩溢出,手已經無力,想要有誰可以給我點力量。
或許說出那三個字的時候,我已經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抬頭模糊的視界中,看到的是然的笑容。還有……
一個人的怒容。
那個人好像想要衝過來,阻止這一切,可是,他被一隻手抓住了。
那隻手好熟悉。熟悉到我忘了一切,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
我看著那隻手的主人,他也正看著我。那表情似是隱忍。
感覺到手中一動,打斷了我的注視。那隻戒指已經戴在了他的手上。
他朝飛野看去,唇角勾起一個彎彎的弧度。
因那弧度,我定住了,明明是夏季,卻感覺全身冰涼。這是否是一盤棋局,而我和飛野早已變成了他手裏的棋子。隨著他走著他想要的每一步。
一切的一切都顯的那麼諷刺。
震驚中,感到軟軟的涼涼的感覺從我的唇上傳來。眼中看到的是他長長的睫毛和閉著的眼睛,看不到他的眼睛,也不知道他在想著什麼,從一開始我就不知道這個男人在想著什麼,而現在我唯一的感覺就是害怕。
我不知道他將做出什麼……
所以,風落宇,如果你要玩這個遊戲的話,我將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