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那個女孩放下電話，伸了個懶腰，打著嗬欠說：“你再等等吧，台長快要來了。”
    關小雨衝她笑笑，正想打聽一下接聽的電話裏，談得最多的是哪些問題，台長開門進來了。看起來他有五十開外的年紀，瘦長的臉，一雙細小的三角眼精明地閃爍著。
    關小雨站起身來拘謹地打了個招呼，這是她第一次出來應聘，該怎麼回答“考官”的問題，心裏沒有一點譜。而工作對她來說是這麼的重要，沒有工作就意味著要增加父母的負擔，就意味著有可能餓肚子。
    台長拍了拍那女孩的肩，示意她站起來。隨後拉過空出來的椅子，在關小雨對麵坐下，仔細地打量了她幾眼。忽然開口說：“你的聲音在電話裏聽起來不錯，很悅耳。我看你可以在這裏幹幹看，至於工資嘛，多勞多得，你接的電話多掙的錢也就多，在我們這些信息台裏，是沒有固定工資的，全是按勞取酬。”
    關小雨意外地“啊”了一聲。
    不等關小雨有具體的反應，台長加重了語氣說：“特別要提醒你注意的是，不許暴露你的真實身份，不準告訴對方我們的具體地址，更不能出去和話友見麵。否則，一律開除。”
    一席話聽得關小雨雲裏來霧裏去的，她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問：“為什麼？”
    “這也是為了你們主持小姐著想，打熱線電話的人裏什麼樣的沒有？萬一有些心理變態的上門來糾纏，會很麻煩。”
    這樣的解釋倒也合理，關小雨順從地點了點頭，表示沒有異意。
    台長滿意地笑了笑，說：“那好，你隨時可以來上班了。”
    為了鼓勵關小雨的積極性，台長又說：“我這裏做得好的主持小姐，每個月能有一、兩千塊錢的收入。你的資質不錯，相信你會做得很好的！”
    “那好，我回去準備一下，明天就來上班。”
    “行啊，我非常歡迎你的加盟。”
    ……
    就這樣，關小雨獲得了一份工作，事情似乎比她想像的要簡單一些，簡單得讓人起疑。
    2
    關小雨選擇了上晚班，也就是說她要從晚上七點一直工作到第二天早上七點，這期間不一定有電話，但她必須守在電話機前。
    當關小雨在第二天下午的六點五十分到達玫瑰台時，還是昨天那個女孩給她開的門。關小雨稍微細致地打量了女孩一眼，這是個現代味很足的女孩，長著一張小巧的臉，齊肩的長發柔順地滑落在肩頭，緊身夾克、超短皮裙，把她包裝得時髦、新潮。
    “這裏有一把鑰匙，以後你就自己開門進來。”女孩遞給關小雨一把鑰匙，又指了指椅子上的舊電飯煲說：“如果你沒來得及在家裏吃飯，可以自己帶東西來煮著吃。好了，我先走了。要是有人打電話來找張蘭，你就和他隨便聊著，沒事！”
    關小雨衝她感激地笑笑，說：“好的，謝謝你！”
    張蘭背著她的小坤包，甩一甩長發，邁著一字步走了出去。末了又回過頭來說：“你好好呆著吧，明天一早我就來接你的班。”
    隻剩下關小雨一人坐在這令人窒息的，沒有生氣的屋子裏，一時間她覺得心裏空蕩蕩的沒個著落。隨手翻了翻桌上放著的幾本書，居然都是一些性心理方麵的描寫。她頓時羞紅了臉，把書往桌上一扔，輕輕地“呸”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