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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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靜姝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驚了一下,身體微微一僵。但很快,她感受到蕭硯寂懷抱的溫暖與堅實,感受到他話語裏的真誠與關切,心中那一直緊繃著的弦,瞬間就鬆了下來。她的眼眶微微泛紅,有淚水在裏麵打轉,最終還是沒能忍住,一顆顆奪眶而出,打濕了蕭硯寂的衣襟。
    她雙手不自覺地揪住蕭硯寂的衣衫,像是抓住了這茫茫世界裏唯一的依靠。她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肩上,微微顫抖著聲音低到幾乎隻有她自己才能聽得清:“我此生恐怕都會被困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這似乎是我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蕭硯寂緊緊地擁著她,像是要把自己的力量都傳遞給她。他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道:“靜姝,別怕,有我在,我會一直陪著你。不管未來發生什麼,我都不會讓你再感到孤單害怕。”
    許靜姝靜靜地聽著他的話,心中的恐懼與迷茫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心。她閉上眼睛,感受著這一刻的寧靜與溫暖,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他們兩人。
    許久,許靜姝緩緩抬起頭,看著蕭硯寂的眼睛。那眼中的深情與堅定,讓她的心再次狠狠一動。她的臉頰泛起一抹紅暈,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而蕭硯寂看著眼前的許靜姝,那含淚的眼眸,微微泛紅的臉頰,嬌豔欲滴的模樣,讓他再也無法控製自己內心的情感。
    他的目光漸漸變得熾熱,緩緩低下頭,嘴唇輕輕貼上了許靜姝的。這一吻,輕柔而又深情,仿佛是對彼此心意的確認,又像是對未來的承諾。許靜姝先是一愣,但很快便生澀地回應起這個吻,雙手也從揪住他的衣衫,慢慢環上了他的脖子。
    周圍的一切都仿佛靜止了,隻有微風輕輕拂過,帶著湖水的濕氣,彌漫在兩人之間。這一刻,時間仿佛停止,天地間隻剩下他們的心跳聲和彼此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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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否因昨日與蕭硯寂同遊西湖,心情格外暢快,昨晚許靜姝睡得格外沉。此刻,她仍處於迷迷糊糊的狀態,聽到外麵有人用力敲門,心裏暗自嘀咕著是誰,這時候天還沒亮呢。她連眼睛都沒睜開便爬起身來,說道:“誰呀,來了來了。”
    “姝兒,起來吃早飯了,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呀?”冷鋒在外麵一邊擔憂地敲著門,一邊說道。他已經叫了許久都沒得到回應,心裏很是納悶。這一年來,他從未發現許靜姝有睡懶覺的習慣。即便他們已結為兄妹,也知道許靜姝與眾不同的個性,但畢竟男女有別,在她還沒起床時,他還是不方便進去,隻能繼續敲門。
    冷鋒聽到聲響,鬆了口氣,說道:“姝兒,該起來吃早飯了。”他話音剛落,隻聽見屋內傳來一聲“啊”。此時,他顧不上男女之別,立刻破門而入,隻見許靜姝正躺在桌子底下。他趕忙將她抱起,安置在床上,滿臉擔憂地問道:“姝兒,怎麼在自己房間還會摔跤,摔到哪兒了?”
    此時,蕭硯寂也已匆匆趕到,他步履急促,顯然是聽到了動靜後便立即趕了過來。他站在一旁,眉頭微蹙,目光緊緊落在許靜姝身上,眼中滿是掩飾不住的擔憂與關切。
    許靜姝突然感到腳踝處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她微微蹙起眉頭,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隨即意識到可能是剛才不小心扭到了。
    她並沒有表現出太多驚慌,反而抬起頭來,臉上浮現出一抹溫和的微笑,對著身邊兩位麵露擔憂之色的同伴輕聲說道:“你們倆都不用太過擔心,真的隻是稍微扭到腳了,沒什麼大礙。大哥,麻煩你去幫我把跌打油拿過來吧,我自己稍微擦一擦,休息片刻應該就能緩解,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她的語氣平靜而從容,仿佛這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許靜姝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蕭硯寂挺拔的身影上,心口突然一緊。昨日遊湖的畫麵猝不及防地湧上心頭——她與他四目相對,唇上忽然落下溫軟的觸感,那帶著青草與湖水氣息的初吻,讓她至今仍覺得心跳如擂。
    她微微低下頭,臉頰不受控製地泛起緋紅,像是被朝霞染過的雲朵。她努力平複呼吸,抬起眼望向他,唇邊不自覺地漾開一抹羞澀又甜蜜的笑意,輕聲說道:“蕭……公子,早上好。此時尚早,你怎麼會這個時辰過來?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蕭硯寂看著許靜姝臉有點紅,眼神躲閃,心裏就明白了,她和自己一樣,正忍不住回想起昨天倆人情不自禁的甜蜜吻。他嘴角微微上揚,眼裏閃過一絲溫柔的笑容,輕鬆地說:“時間真的不早了,靜姝今天起得有點晚,你看,太陽都已經老高了,現在都到巳時了。”
    “啊,不會吧,我從來都是早起的呀,今天怎麼會睡過頭了呢?”許靜姝愣愣地張大了嘴巴,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神情,聲音裏帶著明顯的驚愕和困惑。
    過了一會兒,冷鋒便迅速取來了那瓶跌打損傷藥油,他動作麻利,顯然是早有準備。
    許靜姝從冷鋒手中接過那瓶跌打油,微微頷首示意,目光在兩人身上輕輕掠過。冷鋒和蕭硯寂立即會意,一言不發地轉身退出了房間,還細心地將門虛掩。
    過了一會兒,許靜姝扶著門框,腳步略顯蹣跚地走了出來。她臉上帶著些許靦腆的笑意,輕聲說道:“我警告你們啊,誰也不許笑話我。大人摔一跤不是很正常的事嗎?誰規定的成年人就不能偶爾失足跌一下的?”
    蕭硯寂聞言唇角微彎,露出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而站在一旁的冷鋒依舊麵無表情,仿佛什麼也沒有聽到。
    飯桌旁,蕭硯寂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溫柔而複雜地望向坐在對麵的靜姝,聲音低沉而充滿不舍地說道:“靜姝,今天……我不得不啟程返回京都去了,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
    許靜姝心中思忖著,確實,他貴為皇子,身份尊貴,不宜在外停留太久,更何況還需要回去籌備他即將到來的婚禮。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柔的淺笑,輕聲說道:“嗯,一會兒就要離開了嗎?其實我有些東西想請你幫忙轉交給別人,等我們吃完早飯,你隨我到房間去取一下吧。”
    蕭硯寂簡短地回應了一聲:“好。”
    他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追隨著許靜姝的身影,眼中流露出幾分不舍與眷戀。隻見她緩步走向抽屜,從中取出一個精致小巧的木盒,動作輕柔而細致,仿佛那盒中珍藏著她無比珍視的心意。
    許靜姝打開盒子,從中取出一塊玉佩、一對銀戒指以及一些銀票,然後對蕭硯寂說道:“硯寂,勞煩你將這塊玉佩和一萬兩銀票轉交給政哥。玉佩上的掛飾是我親手編織的,就權當是我感謝他的禮物了。你替我向他致謝,並轉告他我如今過得挺好。我原本打算寫封信給他,可仔細思量後覺得不太妥當,所以就沒寫。這對銀戒指是我送給小珊的結婚禮物,幫我向她道個歉,禮物遲了這麼久才送到。你告訴她,倘若有機會,我必定會前往京城看望她。”
    蕭硯寂的目光在那對銀戒指上停留了片刻,眼神中帶著些許不解,他微微蹙起眉頭,似乎想從這精致的飾物中讀出什麼深意,卻終究一無所獲。他抬頭望向許靜姝,神情間透露出一絲困惑,仿佛在無聲地詢問這銀戒的來曆與象征。
    許靜姝將他的疑惑盡收眼底,唇角輕輕揚起一抹溫婉的淺笑。她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緒,便柔聲解釋道:“想來蕭公子應該是未曾聽聞這銀戒背後的含義吧。這是我偶然在一本流傳不廣的野書上讀到的記載,覺得頗有意味,便一直記在心裏。”她頓了頓,眼中浮起一絲憧憬,繼續說道:
    “戒指自古以來便是婚禮中至關重要的約定信物,承載著兩人之間最莊重的承諾。作為象征婚姻的戒指,一旦彼此為對方戴上,便意味著一生一世真誠相待、不離不棄——無論遭遇怎樣的困厄與磨難,無論經曆怎樣的時間流轉,無論麵對健康或疾病、順境或逆境,都堅守這一生的誓約。”
    她語氣輕柔卻篤定,接著又道:“據說,人的左手無名指上,有一根纖細的血管直通心髒。因而相愛的兩人,定要將婚戒親手佩戴在對方的左手無名指上,寓意”愛你直抵心底”。”說到此處,她眼中仿佛有微光流轉,聲音也愈發溫柔:“這不僅是一枚戒指,更是一生的許諾——情願為你的愛,受盡一生的約束與戒律。”
    許靜姝邊說邊還示範給蕭硯寂看。“我有寫封信給小珊了,上麵都有解釋,你隻要幫我交給她就可以了。”
    蕭硯寂靜靜地聽完許靜姝的話,眼中的困惑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溫柔與動容。他接過那封信,小心翼翼地將它收進懷中,仿佛那是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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