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蒼月弄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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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蒼月弄清影
“時光是雕刻在靈魂深處的的年輪,人都是俗氣的,用默默地蛻變…用激蕩的光影讓自己靜下來…讓無力的浮萍親吻你曾經動擺的心情”
-------------水晶大白兔
故事開篇了,給我們這些有故事的人,和…即將有故事的人一處安靜的角落吧……
我叫張素瑤,一十二歲,大寧國人,居都城衡江。寧國在這個時空是很富強的國家,處大陸板塊南方,版圖國境中一半沿海,貿易往來令寧國國富民強,邊境安寧,人民也是欣欣向榮。和寧國國勢比肩的還有大周,北方的一個國家,其次還有趙國,這樣的局勢讓我不得不想到三國鼎立的情況,但是我不喜歡政治,所以也很少去探究,我隻希望可以安安寧寧的過我的小日子就好了。
我的父親張仲景是寧國有名的大商人,自幼家裏殷實,做的是酒樓生意,隻是膝下無子,讓外麵的人不斷猜疑。很意外,家裏隻有我一個孩子,母親在生我的時候意外去世了,而父親也沒有再娶,反而對我疼愛有加。父親有兩名小妾,但至今也無所出,我一直想著或許父親是長情的人才會這樣吧。
轉世投胎而沒有喝下孟婆湯,讓我的生活過的平靜卻又忍耐至極,因為這個空間和我以前生活的時代完全平行個空間,所以我一方麵是興奮的,不用為了劇情而躡手躡腳,一方麵又是苦惱的,不知道接下來會怎樣,最後覺得不如順其自然來的舒服。就接受命運的安排做起了大小姐。
把我推下來的那兩個“混人”也都不見了。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也和我一樣還有記憶,我隻希望這一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他們才好。
寧國是個國風開放的國家,這裏對女孩子的管束遠不及以前那個時空的古代。這裏女子可以光明正大入學堂,可以做生意拋頭露麵。
作為富商的獨生女,我的名望本應也是很高的,但是因為我深信低調點對我有好處,所以一直不輕易的拋頭露麵,所以城裏的傳言就成了這樣“張老板家的獨生女是個色相平庸,毫無特色的女孩,不能文,不能歌,更談不上琴棋書畫…”,這樣的評論令我十分滿意,樹大招風這樣的道理我還是懂的,唯有父親的好友李茂林的女兒李吟與我還算要好,有時候會來往玩耍。李茂林是寧國戶部尚書,是個氣質文雅的中年男子,儀表不凡,隻是習慣冷個臉,有時候去找李吟玩總擔心會遇到她。
李吟因為父親的官銜,再加上她冰雪聰明,在都城名望也是很高的,恰巧的是我們兩個居然是同年生人,在一起自然就有說不完的話了。
秀外慧中的性情,調皮溫柔的性格,加上靈動的眼神讓我總是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究竟在哪裏見我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她喜歡看書,看書的時候總會邊上擺上幾疊點心,而我也喜歡看書,定擺上香茶,一定要靠窗而臥,窗外必要有蘭花映襯才視為享受。所以大多數時候我們兩個人都是窗前擺榻,榻前擺上點心茶果,臥在窗前享受著陽光,美景,嗅著蘭花的香氣…看書賞景品茗。
隻是我依舊小心翼翼的隱藏著我的鋒芒,最怕的就是露出不合時宜的聰慧和特長。這成了我的年少時過的分外壓抑的原因之一。
我身邊有一個比我年長兩歲的丫鬟翠娥,是我的貼身丫鬟,從小一起長大,父親常年在外奔波致使我親近的人也就是她了,她樣子清秀,善解人意,也知進退,在家裏麵常幫著管家盧叔打理家事,下人們也都當她是半個主子聽候差遣。而父親的兩個小妾也是隨父親常年在外,大半年都住在外省的別院。所以家裏麵清靜的時候很多,我就成了家裏麵唯一的主子。
每年的清明節和我的生日陰曆四月初十父親都會在傍晚趕回來陪我,而因為我的生日即是母親的忌日所以我從沒有正式操辦過生日。不同的是在這天翠娥會吩咐廚房給我做一碗西紅柿的龍須麵,還有就是去雲龍寺燒香。
三歲的時候我生了一場大病,衡江城裏的大夫都束手無策,我危在旦夕之時,家裏來了個雲遊的僧人,自稱對醫術略知一二,父親本著試一試無妨的想法讓下人抓了僧人開的藥。之後僧人說我生病其實是遇到了惡神索魂,需要在及笄之前每年去廟裏燒香,以求平安。對這樣的要求我是不置可否的,雖然自從經曆了盡生城一日遊之後我就再也不是無神論者了,再也不敢把靈異當愛好了,但是要說惡神惡神索魂一說,我還是一笑了之。
按照往年的習慣,今年十二歲的生日我也是在翠娥的陪伴下前往雲龍寺。雲龍寺在都城郊外處在一座山的半山腰上,山中有一瀑布,飛流下形成的水台名為藏龍潭,每次路過這邊我都會下車步行前往遊曆一番。
讓馬車和家丁等在山路上,自帶了翠娥一人前往,靠近藏龍潭的時候我在駐足,觀賞這裏的美景,藏龍潭水清見底,一直奇怪的是沒有任何的生物在裏麵遊離,潭水甘甜可口,岸邊布滿青苔嫩草,空氣濕潤,撲麵而來的是水珠的清淡的香氣和青草野花混合的味道。
蹲在潭水邊上,用手帕浸濕了在臉上輕輕擦拭,水麵倒影出了我的麵容。造物弄人,來到這裏之後,我隨著年紀的增長反而長的越來越像以前的我,乖巧的模樣,白淨的臉上忽閃忽閃的大眼睛,鼻梁有點低,嘴巴有點薄。真是造物弄人啊,要不是有前世的記憶,我一定會活的開開心心,現在心中的憂慮反而越來越明顯。
卿若說我“來世你要曆經三難,嚐盡苦澀甘來,夫離子散,大起大落……”我倒要看看,他是怎麼妖言惑眾的,可是轉世時候出了差錯,會不會偏離呢?那麼我又要何去何從呢?
不想這些吧,我還是喜歡隨遇而安……
回城時候天色漸暗了,我在馬車裏身上蓋著薄被,臥躺著閉目養神。翠娥在一邊溫茶,兩人不時交談幾句,馬車在不時的顛簸中漸行漸遠。
“小姐,銀針茶沏好了…”翠娥將茶遞給我一杯。我手握著茶杯,手指在茶杯邊輕輕磨蹭,望著窗沿愣神。
“翠娥姐,你說爹爹到家了麼…”我愣著神兒問。
“這會兒差不多了,小姐想老爺了吧?”翠娥笑眯眯的問。
“那是自然。”我把目光轉向她,也是淡淡笑著。
“外人都說小姐木訥,其實小姐最是聰慧懂理,隻是知道藏拙罷了。”翠娥自顧自說著,低頭喝了口手裏的茶水。
“哪裏啊…翠娥姐可不要亂說去才是…不知的道是以為我成心傳出去的謠言才好”我趕緊打趣的說。
“該說還是要說的,藏在深閨人不知,也要為以後打算,小姐也是老大不小的…一門親事也都沒定呢”她堅持己見,我剛要打斷她,忽然馬車停了下來。
我噤聲撩起簾子望去,剛行到山下不遠,忙叫來家丁詢問。
“稟小姐,是管家盧叔叫住了車。”家丁回報。
“快叫來…”翠娥回答。
盧叔行至車前,神色慌張,讓我也不由得緊張起來。“小姐快快隨我換車,家裏出大事兒了。”
“什麼?!!”我驚訝的問。汗毛都立了起來。“爹爹…爹爹怎樣了”我顫抖著詢問。
“老爺被抓起來了,府上一片混亂,官兵闖進來時候我和老爺正在書房,老爺讓老奴帶著老爺平時的隨身護衛前來截住小姐,並讓小姐先去避避風頭。具體事宜老爺有書信一封讓老奴代為轉交。”盧叔一口氣交代了事情的大概,我趕緊把信搶過來翻開閱讀。
確實是父親的字跡,但是好像是一早就寫好的,信紙有些皺褶,信封也毛毛的。
我看了信的內容之後,心裏的震蕩很大,有點說不清楚的滋味。父親是我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我敬他造我骨血,對我的養育之恩。我愛他對母親一往情深…。
可是信中寥寥幾字隻寫了家裏此難在所難免,告訴了我一處隱匿的別院位置,說翠娥和盧叔及附帶的二十個家丁實為死士都是可信之人,
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我如同漂流的孤舟遁入了命運的漩渦中。
“盧叔,你先帶著翠娥姐去別院,讓五個家丁跟著我,我要前往府裏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整理情緒和盧叔說。
強壓著恐慌,我的身體微微著顫抖著。我清楚,要知道事情的真實情況,還是要用眼睛看到才對。
“小姐!!”盧叔和翠娥同時緊張的叫住我。
我已經三兩步下了車。挑了盧叔身後的幾個魁梧的家丁。要說是死士還真的讓我意外,我想我這個父親估計也是有秘密的人,一介商人怎麼會養死士呢?
“盧叔,你聽我說,我人小帶著幾個人偷偷回府,隻要小心是不會有危險的,我隻是想有機會弄清楚事情的原委罷了,畢竟爹爹是我最重要的人,告訴我家裏的密道吧!”我盯著盧叔的眼睛說著。
“小姐…這…”盧叔滿眼都是緊張我的神色,聽父親說過,他家是我家曆代的家奴,幾代都當我家的管家,對我家是忠心耿耿的人。看到年幼的小姐這樣的決定定是恐慌不以的。
“不要再猶豫了,我自有分寸,爹爹也說了,家丁都是死士,定是能護我周全的。”我用堅定的口吻說著我心裏沒多大譜的事情,是說服盧叔,也是說服我。
“家丁們知道密道,老奴這裏有迷藥錦囊,小姐帶上,我們在城外五裏的醉風亭候著…”盧叔從懷裏掏出布包給我。
接過布包,端詳後就踹到了懷裏,翠娥跳下車,非要跟著我,被我義正言辭的拒絕了。“若是三個時辰後我不回來,你們就設法營救就是了,況且你不會武功,帶著你也是累贅。”我握住翠娥的手輕鬆的說著。
換上家丁的衣服隱入夜色,我心情是慌亂的,唯一慶幸自己平時加強了晨練,家丁騎上馬護我在懷裏,我開始籌劃入府後的行動。
首先我分析了變故的由來,家族的財力過於龐大,許是樹大招風了,要不就是被奸人迫害,而父親一早預料到的禍難也就映照了我剛剛猜想到他有不可直言的秘密,我入府也是希望從父親此次回家的物品中找到蛛絲馬跡。若是不探虛實我是怎麼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當了十幾年的米蟲也不能一無是處啊。聽天由命也一直不是我想扮演的角色。看著夜色中的景象我感慨良多,看樣子卿若說的話正在慢慢應證著,我開始恨那個死判官了。
眼見都城原來越近,借著月朗星稀的微光,往日熟悉的城牆此時分外刺眼,我們尋了一處小山坳邊的樹林,把馬拴在小樹林裏準備夜探張府。
城門口沒有什麼變化,沒有因為一個富商的倒台而加緊盤查,看樣子也沒有人去注意落網的張家小姐,我們扮成小廝混入人群,大搖大擺的入城。
夜幕低垂的衡江城分外熱鬧,隻是越離府門越近,人流逐漸稀少,家丁侍衛建議我們繞到而行。領頭侍衛叫做張佑,盧叔說是個武功頗深的練家子。我們六個人在不長時間裏立刻有了組織層次的劃分,推舉他當指揮人。
家門臨近不得入,我心裏五味沉雜。門口有火把照的如晝,被官兵圍得水泄不通。從裏麵正在往外拉著一箱箱的貨物。我們爬上了不遠處略高的屋頂想家門口張望,我瞪大眼睛搜索爹爹的身影卻一直不得見。
“出來了,小姐快看…”張佑在我邊上小聲說。
“爹爹…。”我捂著嘴,眼淚不住的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