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 千秋伊始靈界殤 第11章 此情不換難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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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震驚的消息,眾人急急齊聚在大廳裏,而靈醫的臉色難看至極。
“靈醫,你說哥哥怎麼樣了嗎?”菲兒心急地看著靈醫一語不發,緊鄒眉心的樣子,心裏感覺有塊大石堵在胸口。靈醫仍是搖頭,“靈醫,翼兒到底是怎麼了?”靈醫的臉色愈發難看,但是支支吾吾依然說不出半句話。眾人看得是心急。
此時,逐月看著菲兒問道:“菲兒,逐月姐姐昨日還問你,冰翼哥哥是否還在殿上,為什麼你撒謊?!”
菲兒焦急吞吐地道:“哥哥說不要菲兒說出去他受傷的事的…”眾人的刺目的眼神轉嫁到了她一個人的身上,她的心裏頓然受刺般,但是她比較關心哥哥的情況,拋去內心的惶恐焦急依然問靈醫:“靈醫,你說嗎?哥哥到底怎樣了?!”
“住口!翼受傷的事,你居然瞞著大家那麼久!他是靈界的支柱,難道你不知道嗎?你怎麼會不知道他的安危對靈界的影響的嚴重性呢?!還是你故意不說?!”大殿中的聲音令人窒息,眾人不語,火神大人發這麼大的火,還是第一次,善言慈目的火神,不複存在。他眼裏的火光怒氣,簡直可以將看著他的人活活燒死,菲兒的心猝然險些停滯,不敢抬頭看那個原來慈祥的大伯。是的,她錯了,是她錯了,要是她那天便告知靈醫,哥哥就不會那樣了…
“大伯,菲兒錯了…,菲兒不該…”第一次在眾人麵前,菲兒的眼淚生生地湧出來,不可遏止,為什麼她就是忍不住,哽咽著,可是話沒有說完,火神立即將她打斷了。
“夠了!你出去,不要在這裏讓我看見你!”火神毫不客氣地下達逐客令。大家怔然為何火神大人今日異常怒然,是因為三王子殿下受傷太讓人震撼了?讓人無法接受?靈力高強的靈界之子居然受了傷,能傷的了他的人會是誰?!
“不要,求求大伯,菲兒要在這裏看著哥哥,好不好…”菲兒心急地哀求著,看著床上緊閉雙目的冰翼,她的眼淚模糊了世界,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比她一個人迷失在了這個空蕩的世界還要恐怖。
“你還是出去吧,菲兒。”小妖站出來勸道,還在氣頭上的火神,他做出的決定時沒有人能違抗的,就算菲兒反抗,她的下場恐怕……小妖心裏不禁生了寒意,連忙拉開了菲兒,將她拖出了大廳,廳門關上,將她隔門外。菲兒敲著大門,裏麵的人依然漠然,“開門,開開門,是菲兒,錯了…菲兒不該隱瞞,你們讓菲兒進去看看哥哥,好不好?!”
聲嘶力竭的叫喊,依然喚不醒殿裏頭人的回心轉意。心裏痛的竭力,那顆跳動的心裏爬滿了絕望恐慌,她不能看不到哥哥!她依然在門邊狠狠敲著,白皙的小手上鮮血染紅了白袍,月光下流盡淚水蒼白的小臉,水藍的雙眸空茫,她依然靠在門邊,聽著殿廳裏的動靜。她累了,停下來喘息,隱約聽到靈醫說:“冰翼,之前是和卡斯山澗的魔物交過手,染了魔物的毒!”
“那該如何解毒?”一個焦急的聲音問著,那是逐月,她就在殿廳裏和眾人陪著哥哥,但卻就是她不能……
“哎,若找不到那魔物,他身上的毒難解。”靈醫說罷,逐月便起身道:“好,我這就去!”
“逐月不得衝動,卡斯山澗魔物上千百萬,你怎麼能找得到?那魔物必定不簡單,何況連冰翼都受傷了,你又能奈何?”月神在一旁勸道,心知這個女兒對冰翼深情意中,但是見不得一向理智的她怎麼會在這危機關頭,如此衝動,欠缺考慮。
“父親,那怎麼辦,你救救冰翼吧!”逐月也已不由陷入了慌亂。
“月兒,放心,爹定會竭盡全力的,和火神大人商量出對策來的,隻是目前冰翼的傷勢,需要靈醫穩住才是。”月神安撫道。
“殿下的傷勢雖是由魔物所傷,但是在沒有找到魔物解讀時,還是可以卡斯山澗的百綻草延緩毒素的作用。”靈醫忙補充道。
“百綻草?可是聽翼哥哥說這種藥草早在卡斯山澗停止生長了…”小妖疑惑地道,對這種奇珍一草,小妖倒是在平常時日,經常研究。
“那是不長在卡斯山澗的陽麵,而是長在凱斯山澗魔物棲息之所陰麵。”靈醫搖了搖頭歎道。他的意思是他們必須還要與魔物來個正麵交鋒。眾人的思緒陷入了迷茫。
“小妖,那你百綻草什麼樣子嗎?”翌日,菲兒淡問著小妖。
“你問這個幹什麼?!”小妖驚了一跳,菲兒是怎麼知道百綻草的,以她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個性,他不敢想象有些事情會發生…
“沒有啦,隻是這些日,為了哥哥的病,幫著靈醫整理藥閣時,發現藥閣裏總是缺這麼一味藥,才問的啦。”她笑笑,心裏的傷口便埋得越深了。
“聽靈醫說是心的形狀,聞過去有刺鼻的味道,最重要的是它是黑色的,所以很難找。”小妖不以為意地回答,看著菲兒漫不經心地喝著甘露,又繼續安慰道:“不要擔心哥哥,哥哥的事情,由火神月神大人操心著,你好好管自己吧,你看你,這幾天都瘦了…”
菲兒隻是點頭,思緒停在了自己的世界。須臾,她便淡淡的笑道:“嗬嗬,我才不擔心哥哥呢?他那麼厲害,什麼傷都會很快就好的。”她說這話的時候,同時也是平複這幾日自己一直吊著的心。
菲兒,你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小妖看著她那般模樣,這幾日因為哥哥的傷情,都沒有好好看看她,忽然間他發現她的發色已經是灰白的迎澤,仔細看她那雙水藍的雙眸,小妖也不知不為什麼,居然心神不定起來,嗬嗬,這丫頭,真的是長大了呢?他們雖然年齡相仿,但是在小妖的眼裏,菲兒的智商真不是一般的標準可以衡量的(因為太讓他寒心了==)…
可是,現在的她看來,不是傻,她是在裝傻。
小妖最不想事還是發生了,當他發現她不再殿廳的那一刻起,在他發現她不在翼哥哥的殿廳外躊躇徘徊時。在他驚覺她一夜未歸時,他的心裏便生了一個恐慌的無底洞…
卡斯山澗的夜像一個小小的魔界,低等魔物的不停出沒,像是回旋著哀傷的奏鳴曲。
“百綻草,百綻草,你在哪裏呢?哥哥可是等著你的出現,救救他呢?”菲兒自語著,茫然在卡斯山澗的叢林裏穿行,黑暗之中,夜空的星星為她指路,其實她更本分不清東南西北,100年前在這裏的遇險場景,可怕得想昨日的事情,心有餘悸,盡管隔了100年,她的心裏卻不曾退去那次的陰影。
她的靈力已經逐漸慢慢的成長,她現在可以感受到魔物的氣息。荊棘草叢裏,好幾次聞到魔物的氣息,她便逼著自己屏住呼吸,等到魔物走遠後,她才鬆然開來,小手捂著顫抖的心口,心裏依然念著,百綻草,百綻草…荊棘割破她的衣袍,刺進了她生嫩的肌膚,滲出了瀲灩鮮血,初次見到自己的鮮血,她的心被提起來,她最怕的就是鮮血,她捂住自己的嘴,鎮靜著不讓自己叫出來,萬一,她要是叫出來,被那些魔物發現,她非被那些魔物吃了個精光不可!
來到卡斯山澗,是很冒險很不理智的抉擇,但是她為了哥哥幾乎沒有猶豫過。為了挽回自己的錯誤,要不是她瞞著大家,哥哥或許不會…想到這裏,她的淚水便再也止不住了。
“哥哥,你要好好的哦,百草綻,菲兒一定會找到的!”
仔細地摸索著,仔細地尋找著,不放過任何一處角落,當她看到了黑色心狀的植物時,她幾乎興奮喜悅到要喊了出來,然而小手碰到那百綻草的時候,劇痛便在瞬間竄便了全身,指尖的鮮血一瞬間,噴濺而出,菲兒,頓然感覺有什麼竄進了她的體內,讓她痛到無法發出聲音,她猝然向後倒去,地上的荊棘刺了她滿背,痛未散,新的刺痛又襲來,是什麼將她狠狠撕裂,她卻咬著牙,爬起來,伸手再去碰那株百綻草。
“別去碰!笨蛋!!你不要命了嗎?!”身後陡然響起一個冰冷的喝聲。菲兒,僵住手,她的臉色已經慘白,體內的痛將她折磨到說不一句話,她隻是生生地看著玄色衣袍的冷峻男子,他的眉眼她不曾記得,但是覺得熟悉。
“你來這裏幹什麼!?”那玄色錦袍的男子冷道。
菲兒回身,不想去理會這個不速之客。她再一次伸出手手,但是這一次,她沒有碰到百綻草時,她就已經被那個男人帶到了百綻草的幾裏之外。
“你不要命了嗎?!你不知道那百綻草有劇毒嗎!”男人冷然看著眼前的她,他的心早已閃過千種萬緒,100年來不曾如此近地看著她美麗的容顏,她的美讓他凝住了呼吸。過去,他總是站在她遙遠的身後,如今她就站在他的麵前,他一時間無錯。…
“我要百綻草。”她堅定地說著,眼神裏的堅定掩飾了她身上的痛。
“幹什麼用?”他直直地看著她問道,深邃的眼眸如夜空的星星般明亮。
“救人。”她沒有力氣多說,隻能簡短地回答,憑借著最後一點的力氣轉過身去,依然毫不遲疑地向百綻草走去,但是她的腳步很慢…。
“不可以!”男人冰冷的回答,並沒有讓菲兒退卻,但是她的手被他擒住時,她回頭憤然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為什麼?!沒有什麼不可以的!”菲兒瞪著他,生氣憤然還有心慌,還要帶著小小的倔強。為什麼忽然出現這麼個搗亂的人!哥哥還等著救命草呢!
“隻因為我是這些百綻草的主人!”男人冰冷地說,唇邊勾起了悻然的笑意。
菲兒訝然地看著他,是嗎?百綻草,是有主人的嗎?她怎麼沒聽過?
菲兒不以為然道:“憑什麼!”
“不憑什麼!”
“胡說八道!”
菲兒狠狠地瞪著他,她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力氣再與這個搗亂的家夥爭論,她隻想早日回去,救哥哥…
她閉上眼睛低聲無奈的道:“好,就算百綻草,是你的,我菲兒向你借,怎麼樣?”
“不可以。”那刺耳果斷的回答,如同那刺刺痛了她的心。她顫然地睜開眼睛,冷然地笑道:“那你想我怎麼樣做,才可以?”
他的心頓然抽動著,她為何如此堅定地想救回那個家夥!他那日就是要他死,才給他施了魔毒!他眯縫起深邃的眼眸,打量著她悻然地笑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給你百綻草,那麼你什麼都會答應了?
菲兒看著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讓她的心茫然,眼前這個凜冽的人,會有什麼樣的要求?!她有點卻然,但是想到哥哥,她卻還是堅定點頭了。
“你難道不想有什麼嚴重的後果嗎?”那個男子忽然靠近她的臉,鼻息在她頸間,靠在她的耳後輕笑著呢喃道。
菲兒感覺自己的心有刹那的凝滯,但是過了一會兒,她卻依然點頭了!
魑魅怔然,她怎麼能如此輕待自己,如果眼前的不是他,而是居心叵測的別人,她也這樣的話,他根本無法想象!
“我後悔了!”他轉過身去,冷笑道。
菲兒訝然地看著他的背影,眼前之前怎麼如此陰晴不定?“你要我怎麼做,我都答應!真的,我隻要一株百綻草而已!”她失了控地扯著最後的希望,她怕他搖頭。
當他重新麵對著她時,看著她時,他的眼神了閃過了一絲哀傷:“好,是這樣嗎?我答應你,不過,你也要履行你的諾言。”
菲兒的心泛起了驚喜,真的嗎?!她欣然感激地點頭看著她,臉上綻放著蒼白的笑顏,然而這樣的笑顏足以天下萬物都失色。魑魅看得怔然,他緩緩開口道:“百綻草給你,救完人後,來卡斯山澗的湖邊。那時,我再讓你兌現你的諾言。
菲兒欣然點頭,原來不過如此。玄色錦袍的男子,旋身已經將百綻草拿到手裏用青布包了起來,然後遞給她道:“它的刺有劇毒,不過這幾天你身上染的毒無藥可解,你隻能忍著了。”
“這個你拿著,隻能十天後服用,不及時服用的話,毒傷的痛一輩子都會跟著你!”他拿出了褐色的藥丸,放在她的手裏叮嚀道。他眼神夾雜的關切,這倒讓她茫然了,眼前的人到底是好人是壞人?
“為什麼給我解藥?”她疑惑著道,一個不想救人的人,卻給她解藥?覺得眼前之人極是古怪。
“我不想相兌現諾言的人那麼快就死去……”他轉過身解釋道,他的心已驚起了萬丈波瀾。
菲兒接過藥丸,心中疑惑釋然,他也不過如此,不過還是笑著道:“好。到時我會兌現我的諾言,恩人。”最後兩個字,她說得淡然,說完便艱難地轉身離去。
恩人?嗬嗬?他僅僅是恩人,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