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碧草芳菲盡,江湖幾多秋…… 第八九章 斯人獨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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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就在一切事情都慢慢向著慕謹容預想的那樣發展時,一道久違了聲音自遠處傳來。
轉身望去,範進又驚又喜,相比之下的慕謹容雖夜有幾分驚訝,卻笑的更加魅邪。
慕謹容輕輕瞟了一言身邊的司徒衛,輕笑著站起身來,不慌不忙地向翩然而至的南宮風走去,那情形一點兒也不像是見敵人的,反倒是像是迎接老朋友的。
“公子,現在……”
範進擔心地想要阻止慕謹容,生怕他會被南宮風狠狠打一巴掌。
“怎麼?是怕我受傷呢,還是怕他受傷?”
“啊!”
範進像是被看穿了心事似地縮回了手。經過剛才的那一幕,在範進的內心的卻還有那麼幾許忌憚。
那樣的慕謹容是他不曾見過的,風趣也好、殘忍也罷,統統都是那麼的反常。
平時的笑容是假的,那麼那些呢?
那些也是假的嗎?
記憶中那個憂鬱的公子,那個沉默寡言的公子,那個一難受就會躲在角落一個人偷偷哭泣的公子……也是假的嗎?
一切變得越來越模糊,一時間,範進的腦海一片空白,以至於一旁的慕謹容和南宮風在說些什麼,他都不知道。
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隻聽見南宮風沉沉地說道:
“好!三天後,不見不散!”
半刻的功夫,除了那些七竅流血而死的,其他黑衣人都一一蘇醒過來了。
遠處的空中,南宮風抱著身受重傷的司徒衛漸行漸遠,還有活著的那群背著死去的同伴,跟在南宮風的後麵,淒然離去。
“曾經的夥伴,此刻生離死別。你們誰是幸福的那一個?”
偌大的四周,慕謹容始終望著那人群消失的方向,靜靜站著,一動不動。
片刻的凝視中,範進看著慕謹容的背影,恍然間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那裏佇立的仿佛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石像。
很久很久後,那石像終於轉動了。
一轉身,慕謹容就看到在那裏傻笑的範進,與先前的模樣截然不同。
對於範進的畏懼,他是明白的,可是此刻的表情,卻讓慕謹容一頭霧水。
“怎麼,我的背影有這麼好看嗎?該不會——流口水了吧?”
這樣的感覺還真是糟糕,慕謹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呢?
於是,他一邊將拜月拔出,一邊扔給範進,順便又脫口而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哎?”範進一手接過拜月,一手煞有芥蒂地摸摸自己的嘴角。
看到範進真的去擦拭嘴角,慕謹容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
不過,範進沒能看到,他還在那裏那裏想象著那個背影,那個熟悉的背影。
沒有錯,今日的慕謹容是他沒有見過的,可是那樣的背影卻是如此得熟悉。
一樣的孤傲、一樣的寂寞,一如他記憶中望見的背影。
空山中,天上白雲飄飄,地上春草漫山遍野。
陣陣春風輕拂而過,吹彎了茵茵青草,也吹亂了他們的衣襟。
翻過一個山頭,便是玉門了。
此刻,玉門的宗堂內,三大宗親的當家都積聚在大堂內,六長老司徒孝則在司徒衛的房內忙碌著。
“風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老四怎麼又受傷了?”
二長老司徒星還沒來得及放下手頭的農事冊,就趕來了。
“對啊,傻小子,你四叔怎麼回事啊?”
“三叔!還有幾位叔叔,四叔的傷勢應該並無大礙。今日我召集大家過來是想告訴大家再過幾日,拜月就能回族廟的祠堂了!”
“什麼?”
“拜月找到了?”
“風兒,真的嗎?”
……
眾人又驚又喜,盼了大半輩子的鎮族之寶終於要歸位了。
這麼多年來,玉門的生活雖然也越來越豐衣足食,可是,沒有拜月,一切都顯得空洞而不踏實。
沒有拜月的藍族,仿佛一個失掉了魂魄的人,即使外表再華麗,內心的空虛是無法掩飾的。
眾人還想問問清楚這事情的來龍去脈,南宮風就安排起各項事宜,準備迎接拜月的回歸。
而眼下似乎過程也並不那麼重要,人們更多的心思都傾力在拜月的回歸的喜悅上。
就這樣,直到夜深了,宗堂內的人才一一熄燈而睡。
夜半,已經精疲力竭的南宮風坐在院子裏,拿著一壺酒獨自喝著。
夜空中的月亮是那麼的明亮,有那麼幾下,南宮風眼裏的月亮不是月亮,而是古易月的臉,因而他的臉上也時不時地乍泄春光。
不知是太累了,還是醉了,南宮風在院子裏的睡去了。
月光中,司馬希秋踮著腳尖來到南宮風的身旁,輕輕地將手中的披風給身下的人掩上。
遠處的屋頂上,司徒修靜靜地看著司馬希秋消失的背影,又喝了一口酒;任憑身旁的披風在風中輕輕地吹,口中輕輕唱起那熟悉的歌謠:
明月春風,良辰美景,應是高樓望月時,問君何以獨枕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