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仙山武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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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潮徐徐,輕輕拍打著沙灘,發出陣陣低啞的歎息。
一抹白色靜靜的軀在那裏,在靠近海水的地方一隻纖巧的玉足被衝刷得有點發白。這時遠處爬來一隻八腳橫行將軍,看了看擋在回家路上的龐然大物,感覺上沒什麼威脅性又懶得繞道,最後直接從上麵爬過回到海裏。時間一點一點過,又一隻海龜從白色上深一腳淺一腳的爬過。此時,朝陽已從海平麵上抬起半顆頭,幾條船在晨間薄霧中向此方向急行而來……
而在此岸幾個漁夫打扮的男人正拖著條小船跟漁網朝海邊行去,可在看見海上那些船時都愣了一下,跟著扔下船網撒腿就跑。“天哪!海盜又來了,大家快跑啊~!”
“唔……”是誰在說話?雲大哥了?
睜開雙眼,緋念豬緩緩從沙地上坐起,怔怔地看著四周,一時之間,不明白自己為何身在此處?此刻海邊的幾艘靠岸的大船赫然躍入眼簾。
愣愣的,緋念豬看著從上麵跳下一些服飾怪異的人,這些人足漸向他靠近,接著他發現這些人長像也很怪異,最後他發現自己完全聽不懂這群怪異的人在說什麼……跟什麼……
“……interesse……quevocê……”
“……ぺら……オンラ……”(小七:很明顯,這是日文,上麵是葡萄牙文,據小七考察有關資料古代中國沿海的海盜基本上就這兩種。俺的外文很差,所以單詞是隨便用滴。)
一個頭戴黑色小醜帽,身穿白襯衣黑馬甲,腰裹紅布的男人抬起緋念豬光滑的小臉左看右看。
“哦哦……這個美人真是漂亮,我要把她帶去獻給國王,我一定可以得到比搶劫更多的財富。”
這時,另一個身著和服,腰掛武士刀,腳踏木履的男人跳出來,將抓住緋念豬的那個葡萄牙海盜一腳踢開,得意洋洋的大聲宣布:
“不行,她將是我獻給我們天皇陛下加官晉爵的最佳籌碼。”
因為目前宋朝政府把重兵調去關外對付遼兵,眾海盜們就趁機合作在沿海一帶進行搶劫,那知兩方的頭剛上岸就為個美人一言不和爭執起來,眼下兩方的人馬都很為難地靜候一旁等待結果。
隨著“嘶”地一聲布帛破裂聲,兩個海盜頓時相對無言,眼睛睜得銅鈴那麼大,下巴直接掉到地上。
原來是兩個海盜在爭搶緋念豬的過程中,一不小心把他的單衣給撕破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膚露了出來,不過美人胸前沒有美景,相反的,還點怕人。一條栩栩如生的青龍,張牙舞爪,盤據在美人胸前心窩處,那青龍騰空欲出的雄姿似要馬上撲過來一般,嚇得兩海盜急忙丟開緋念豬,連滾帶爬的後退。
眾海盜不明所以連忙抽出刀劍,以緋念豬為中心慢慢地向他逼近……
眼睜睜地看這些怪人步步逼近,緋念豬嚇得不知所措,一隻毛手還向他伸了過來,纖細的身體瑟瑟後退。突然,隻聽“啊”地一聲慘叫,那個海盜就倒在他腳邊,背後插著一隻羽箭。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又是一陣“咻!咻!”聲,跟著無數隻羽箭帶破風聲,呼嘯而來,如片片烏雲,遮天蔽日。
海盜一圈一圈的倒,這時兩個海盜頭頭總算反應過來,聚目遠眺,箭出那端,旌旗烈烈,戰馬嘯嘯。一名少將銀甲黑袍立於陣前,下跨九尺白駒手挽逐月神弓,腰懸青霜寶劍,簡直就是天將下凡,不怒自威。
“媽的!中了宋兵的埋伏,先給我把那小子抓住。其餘的跟我來。”
著和服的那光頭衝手下大喊一聲,便撥出武士刀率眾往向衝,怎知衝不到十步就中流箭倒了,沒了主心力下麵的人頓時亂成一鍋粥。再看那葡萄牙海盜頭頭,人家就識實務多了,嘴裏大叫著衝啊殺啊的,趁大家往前衝時他就偷偷摸摸的使勁向後退,時不時的還抓個替死鬼來擋箭,絕對是見縫就鑽,有路就退,深明保存實力之重要性。
雖說這戰場之上一片混亂,死的死,傷的傷,但好色之徒們可沒忘記緋念豬這個小美人了。再看看那衣擺下微露的修長美腿,口水都要流下來了,他可能是海盜們這次唯一的戰利品了,所以有好幾個膀大腰圓的家夥都瞄著他準備下手。可憐緋念豬手無縛雞之力,麵對這些凶神惡煞的惡人,唯有一麵垂淚,一麵後退。
這時一個黑熊樣的海盜捉住了緋念豬的手臂,正想把他往船上拖,怎知緋念豬驚慌中把手這麼一揮,那個五大三粗的家夥就向上再向上,直到在天空化做一顆遙遠的星,最後消失不見。(小七:目前的小豬雖看似手無縛雞之力,但實際上,仙藥+問天笑一半的功力=近一個甲子的功力,1甲子=60年,現在清楚豬角的實力了吧。==+)
真人不可貌相,前一刻還虎視眈眈的海盜們,頓時冷汗著後退了兩步。
這時一些持槍的宋兵已經攻了過來,大家都開始近身肉搏,於是斷肢殘臂,紅雨漫天。緋念豬幾時見過這般情景,早被嚇得抖顫不止,懷裏卻忽然飛進一隻斷手,他慌忙向後一扔,正好砸在了背後準備偷襲他的海盜甲身上,跟著是斷腿,斷頭等等。別看緋念豬一幅淚瑩瑩的樣子,慌亂中他一氣亂扔,然後就是海盜乙、海盜丙……,不知道是不是他運氣太好,居然每次都能扔中。
海盜們傷亡慘重,最後幾千名海盜如今隻有百人不到,他們且戰且退,終於到剩下的人退回船上,便急忙駕船逃跑。
一場仗打完差不多快中午了,宋軍開始清理戰場,滿臉鮮血的緋念豬仍是呆坐在死人堆中,一身白衣也早成了血衣,死亡的陰影還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
“喂?喂?!”
一名士兵叫了緋念豬幾聲也不見他反應,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知他連眼皮都不眨一下,“不會是嚇傻了吧?”
另一名士兵也圍了過來,“真是可憐,大概是附近漁民吧,看樣子是嚇得不清。我看還是先把他帶回去再說吧。”
說著那士兵就要來扶緋念豬,怎知剛一靠近就被大力甩了出去。幸好被驅馬來察的少將一把接住,否則還不知道會飛到那個角落裏去。
被放下的士兵在看清馬上之人後,立刻恭敬道:“淩將軍。”
“怎麼回事?”剛才好大的衝擊力,差點失手,還好後來用了內力才勉強接住。
這士兵抓抓後腦勺,也是一頭的霧水,“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剛一靠近那個人就飛起來了。”
少將隨著士兵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個渾身是血的人正發瘋似的揮舞著雙手,阻止企圖靠近他的任何人。
“不……不要過來……”為什麼他會在這裏?為什麼這裏有這麼多死人?好可怕,雲大哥又在那裏?
也許是情緒過度激動,前一瞬緋念豬還像隻發狂的野獸,這時又像是泄氣的皮球一下子癱倒在地上,緊閉的雙眼看似昏迷,但身體卻還在潛意識的痙攣和顫抖。
泉州府北武夷山腳,幾個軍帳稀稀落落的紮在空地上,晚風過處炊煙嫋嫋,這時,一名銀甲青年掀開其中一個軍帳的簾子,大步流星地走進帳內,隻見一位郎中打扮的老人正在為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診脈。
“他怎樣了?”
聞聲,老人立刻自床邊起身,向來者點頭略行一禮後道:“原來是將軍回來了。這位小哥隻是驚嚇過度,沒有什麼大礙,過一會就醒了。”
“小哥?是男的?”這個答案令青年眉心微聚,在看清床上那人清秀的小臉後眉心又緊了一分,跟著青年解下腰間寶劍隨手一拋,劍就穩穩掛在帳壁上。“那剛才,他身上的血是……”
老人摸摸唇下白須笑嗬嗬道:“大概是別人的吧,他脈搏跳動平穩,氣血順暢,而且全身上下一個傷口也沒有。”
青年很是受不了的大搖其頭,脫下頭盔隨便一扔,然後往大帳中間的案幾前一坐給自己倒了一碗水,一口飲盡才歎道:“原來如此,這人不止臉長得像女人,連性子都這麼娘娘腔!堂堂大宋男兒,這都成什麼樣子了!也莫怪乎遼人欺我河山,而今連海上這些鼠盜之輩也敢犯境作亂。實在欺人太甚。”
老人聽罷苦笑:“這個……並非每個人都能像將軍這麼有男子氣概,這麼憂國憂民的。”
“那倒是,沒事你下去吧。今天也累了,趁晚飯前我休息一會。”說著青年一把扯開周身束縛,仰頭就往案幾邊的地毯上一倒。
隻一眨眼的功夫,老人再抬頭,青年已是袒胸露乳的側躺在那裏,於是趕緊轉身退出帳外。
還好楊老將軍有先覽之明,早就料中他們北上之際,這幫無恥的海盜定來趁火打劫,才讓他帶一小部分兵力暫時逗留此處幾日。今日總算讓他逮住了這些個狡猾的海賊,讓這幫小賊們元氣大傷,沿海的百姓今後也可以清靜一段時日了。今夜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撥營追去雁門關支援楊將軍他們對抗遼兵……
“不!不…不要,不要走……”
吵死了,好大的膽子!是那個小兵敢擾他清夢?
“給我閉嘴!”
淩天宇火大的起身,兩側雙拳似要把什麼捏碎一般的緊握著,額際青筋隱隱浮動。轉頭看向擾他清夢的禍首,才發現是那個占著他床的粉麵小子。
看上去像是在做惡夢,於是淩天宇不耐的來到床邊坐下,一手拍打著緋念豬的臉頰,“喂,小子醒醒,快醒醒……”
怎知喊了半天,那張臉都被拍紅了,緋念豬滿是淚痕的臉上仍是兩眼緊閉,雙手還在拚命向前抓,“嗚……不要走……不要離開豬兒,雲大哥……嗚……”
“真煩!”低咒一聲,淩天宇幹脆朝那張小臉上一捂,隻覺整個世界都清靜了。
行武出身的男人哪懂溫柔,因為呼吸困難,大手下淚濕的小臉漸漸漲得通紅。終於,緋念豬掙紮著醒了過來,淚霧朦朧的大眼在接觸到對方淩厲的後驚懼的閃爍著。
“你不哭我就放開。”
淩天宇的聲音並不大,但有懾人心魄的威嚴,霸道的口氣聽似商量其實更像命令。緋念豬被嚇壞了,乖巧的點點頭,卻在口鼻被鬆開的瞬間委屈的抽咽起來。因為害怕又不敢出聲,怎知忍得越厲害就抽得越凶。
明明就知道是個男的,可那楚楚可憐的樣子,無辜而哀怨的眼神,卻讓人想好好愛憐,又更想讓人狠狠的欺負。
“總之……”
語氣略頓之際,淩天宇未察心中已漏下半拍,有點不自在的側過頭,起身拉好身上有些散亂的衣物,走至帳門才低低出聲。“要吃晚飯了,快起來。”
直到那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帳門,緋念豬才緩緩回過神來。
剛才是在叫他吃飯麼?好像這個凶巴巴的大哥不是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