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符籙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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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哀章順利過關,家奴交代晚上便可以去住凶宅,需要什麼東西都可以找他要。
    馬矢清醒過來後,死活都不敢去住凶宅。
    哀章威脅道:“你不去,將來我拿到錢可不會分你,就算你餓死在我麵前我也不管。”
    馬矢道:“去住可以,可是需要一樣東西。”
    哀章問:“什麼東西?”
    哀章道:“傻瓜,就是李真多身上的符籙啊。”
    哀章道:“符籙不是全部交給他父親了麼?”
    馬矢撇撇嘴道:“他古靈精怪的,你以為他真會那麼傻,不留下幾張?”
    按照李真多名刺上的地址,哀章來到尚冠裏。
    陳參在尚冠裏開館教學,三四百學子慕名而來學習,把尚冠裏的房價炒高了不少。
    饒是如此,李真多卻還住得很寬敞。他在陳參家不遠的地方租了個小院落,獨自居住。
    小院很雅致,垂柳池塘,小廊回合。
    走進客廳,隻見淨幾明窗,屏風竹席,案幾上放著李真多在聽風穀撫過的琴,小銅爐裏焚著好香,當中掛著老子畫像。
    靠近東邊牆壁的矮幾上放著一把寶劍和一麵銅鏡。
    寶劍的劍鞘上雕鏤著雲彩蓮花,樣子清新可愛,哀章看後忍不住伸手去摸。
    忽聽身後有人喝道:“快把你的髒手拿開!”
    哀章吃了一驚,回頭看時,正是李真多。
    隻見他身穿黑色道袍,黑油油的頭發攏在頭頂綰了個髻,別著一根玉簪,顯得無比嬌俏。
    隻是臉上沾了不少泥巴,看上去像是玩泥巴的小孩,雙手都是泥。
    “不少老弟。”哀章學著漢朝人的禮節對李真多行了個禮。
    不少是李真多的表字。
    李真多看見哀章不倫不類的行禮姿勢,撲哧笑出聲來。
    繼而又板著臉道:“你來幹什麼?是來還債的麼?”
    “不——少君,我是有要事找你。”
    哀章這個別扭啊,名字叫李真多,他的字卻叫不少。古人的名和字叫起來怎麼那麼別扭啊。
    什麼不少?我欠的債才不少呢!
    “什麼事?”李真多也不去洗手,站在那裏睜大眼睛問。意思是有屁快放,沒事趕緊給我走人。
    哀章走近幾步,看見李真多鼻尖上有米粒大的黑泥,看上去實在有礙瞻觀,想要幫他擦去的衝動無法遏製,便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李真多的鼻子。
    李真多擋住哀章的手正色道:“哀章兄,雖然你的行為很合乎當下的潮流,可是我是個保守的人,請你自重。”
    以為哀章斷袖成癖,眼中對哀章露出鄙夷的神色。
    哀章趕緊縮手,悻悻道:“你鼻子上有泥,我隻不過想幫你擦掉而已。”
    李真多冷冷道:“是嗎。可惜身上的泥可以擦掉,要是心靈玷汙了該怎麼辦?”
    哀章氣得發昏:他把我當成邵耶黃華了?我呸,好心當成驢肝肺!
    李真多在屋裏找到一件什麼東西,轉身就向外走:“什麼事快說,我正忙著呢。”
    哀章道:“我是想找你借一樣東西。”
    李真多停住轉身道:“什麼?”
    哀章畏畏縮縮地用手指指李真多的胸部範圍小心翼翼道:“就是你藏在這裏的東西!”
    那天李真多從腋下掏出一疊符籙遞給他老爸之後,還偷偷伸手在胸部來回搓了幾下。憑哀章(楊斌)多年刑偵練就的火眼金睛判斷,李真多是把剩下的符籙轉移到了兩乳之間!
    隻聽拍地脆響,哀章兩眼間便閃出無數的金星水星木星海王星,左臉頰熱辣辣的。
    李真多罵道:“無恥!”
    哀章糊塗了:我是來找你借符籙的,你想到那裏去了?
    於是大聲抗議:“你憑什麼打我?”
    李真多瞟了他一眼道:“我不但打你,還想斬斷你的狗爪子呢?”
    哀章嚷起來:“你敢,我是來找你借符籙的,又沒有殺人,你憑什麼砍我的手?”
    李真多愣住:“什麼?借符籙?”
    等說清楚來意後,李真多冰釋前嫌,連連對哀章謝罪:“你該明白說,剛才多有得罪。”
    哀章大人大量,擺擺手道:“不要再提了。你渾身是泥的究竟在幹什麼?”
    李真多剛要回答,隻聽外麵有人喊道:“李公子,東西買回來了。”
    哀章隨李真多出去看時,隻見一個老奴提著一籠子老鼠站在院子裏。
    李真多出去數數,一共九隻,於是說道:“把它們埋了吧。”
    哀章一驚:“一下子活埋這麼多老鼠,太殘忍了。”
    說話間,老奴找來一把鋤頭,在院子中央挖了個坑,把九隻老鼠連同蘆葦編織的籠子一齊放進坑裏,就要回土,哀章製止道:“你們在幹什麼?不怕遭天譴麼?”
    李真多斜了哀章一眼道:“不懂就給我閉嘴。”示意老奴繼續。
    哀章眼看著老奴將土坑填滿,還在上麵狠狠踩了幾腳,心裏暗想:“有道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一主一仆,真是狠做一家了。”
    李真多這才問哀章:“你借符籙幹什麼?”
    哀章把應聘去凶宅住一晚的事情說了一遍。李真多聽完沉吟片刻道:“你真的不怕鬼?”
    哀章失笑道:“我連死都不怕還怕鬼麼?”
    李真多道:“既然如此,這符籙我不借了。”
    哀章急起來:“為什麼?”
    李真多笑吟吟道:“隻因我也要跟你去。”
    “凡是學道術的人,都必須備有寶劍、寶鏡隨身帶著。”
    夕陽西下,晚霞映紅了李真多雪白的臉。半缸酒下肚,李真多話開始多起來,搖搖擺擺地站起來拔出寶劍比劃幾下說道:“說起我這寶劍,可真是非同小可。乃是秦朝的鑄劍大師甌也用昆侖山上的寒鐵經過七七四十九天鍛造而成,吸取了大師的精氣以及日月精華,見妖殺妖,遇鬼斬鬼,削鐵如泥、無堅不摧。每次我都要焚香沐浴後才能摸。”
    這是王孫家的祖宅,麵積很大,有上百間屋子。
    房屋庭院都非常的大氣、豪華。自從鬧鬼以來,王孫就把家搬到別墅去住,把祖宅閑置著任其荒蕪。
    若不是對祖宅有著多年的感情,王孫犯不著為它傷腦筋。
    還想重新回來住的原因,主要是想留住童年的那份情感。
    得知凶宅又來了膽大的好漢住宿,王孫很高興,特意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酒菜端到凶宅來款待哀章他們。
    “妖怪今天晚上要是敢來,我就毫不客氣——”李真多說到此處,抬手做了個切脖子的動作道:“喀,叫他身首異處。”
    正吹得高興,李真多突然道:“你們吃好喝好,我要出去一下下。”
    馬矢道:“不好,他想逃跑。”李真多在聽風穀的表演仍記憶猶新呢
    李真多怒道:“放你娘的狗屁,老子是尿急了,要上廁所,誰想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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