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說著按下了桌邊的呼叫器。一名侍者敲門進來。韓冰要了份冰淇淩。吳明端起精製的咖啡杯，用小勺挑動著杯裏的咖啡說：“我們秘密查了神州公司。他們已經承認，劉暢的登記全是假的。他根本就不是三年前進入神州公司的，而是一個月前。當時公司服務器總被黑客攻破。他們正四處花大價錢請網絡高手。這時候劉暢自薦上門。劉暢試用的一周時間裏，再也沒有哪個黑客能攻破神州的服務器了。於是公司留下了他。並按他的要求做了假登記。”
    韓冰的冰激淩來了，她捧著小碗用小勺吮著冰激淩，邊吃邊望著吳明。
    “我懷疑，當初攻擊神州服務器的黑客就是劉暢本人。他的目的就是要進入神州公司。還有一個情況，我們查了伍開麗出事那天當地賓館住宿登記，結果發現，劉暢恰好是那天上午入住當地的一家賓館，兩天後他才退房回京。伍開麗恰好是他到達當地的那天夜裏死的。”
    吳明說完，把杯裏的咖啡一飲而盡，然後往桌上一墩。
    韓冰想起那個卡通小人說的話，連忙說：“伍開麗不是劉暢殺的。”
    吳明疑惑地問：“你怎麼知道的？”
    韓冰把卡通小人的話從頭到尾學說了一遍。吳明邊聽她說，邊從桌上的咖啡爐上接了杯咖啡，而後加糖加奶，用小勺慢慢攪動著。
    “我還是覺得，你們的偵查方向重點應該放在網絡上。隻要把卡通小人是誰查清楚，一切就全都明白了。”
    韓冰把自己的觀點總結完，就看著吳明的反應。
    吳明什麼反應也沒有。他啜了一小口咖啡問：“你電話裏說，你有個什麼想法，說說看。”
    韓冰咬著小勺有些失望，吳明沒對她的觀點有什麼表示，卻像審問似的問她。韓冰心裏產生了些抵觸的情緒。她猶豫著說：“隻是感覺，嗯，就算瞎猜的吧。”
    吳明說：“說出來嘛。”
    韓冰說：“我感覺，劉暢就是那天晚上進我屋的人。”
    吳明眼睛一亮，問：“說細致一點兒。”
    韓冰吃力地回憶著黑影的模樣說：“我覺得，劉暢的身材，個頭，還有，還有味道，我是說他的那股子勁，你知道我意思吧。就是內在的，算是氣質吧。都很像那個黑影。”
    吳明問：“還有嗎？”
    韓冰又想了想說：“對了，今天他到我家搬電腦的時候，白天那麼熱，他竟然穿了件長袖襯衫，而且領口的扣子還都扣著。很古怪。”
    吳明問：“難道他身上有傷？你那天晚上把黑影抓得夠嗆。”
    韓冰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的？”
    吳明笑笑說：“送你到醫院之前，我就從你指甲縫兒裏提取了一點皮膚組織。”
    韓冰聽了連忙伸手在眼前，盯著自己的指甲看。
    吳明有些譏諷地說：“別看了，那些皮屑早就讓我送到公安部科技局去了。你這丫頭還真不好惹，那些皮膚組織還有殘留的血跡呢。”
    韓冰又瞅了瞅自己的指甲問：“我把他抓破了，所以他才穿長袖襯衫？”
    吳明說：“也許吧。要想最終確定潛入者是不是劉暢，還需要你做一件事情。”
    韓冰好奇地問：“說吧，什麼事？”
    吳明說：“你盡快與他接觸，從他身上取點證物。比如毛發、血液之類的。”
    韓冰驚恐地盯著吳明說：“你叫我幹這個？”
    吳明連忙解釋說：“你別誤會，你隻要弄一根他的頭發就可以。你不願意的話我不勉強。我們可以有其他方法，隻不過是怕驚動了他。你做這件事不會引起他的警覺。”
    韓冰不說話了，端起冰激淩小口小口地吃著。
    吳明沒有再勸她，轉頭看電腦時說：“你看，查詢結果出來了。公安部的數據庫裏沒有他的資料。”
    韓冰有些納悶地問：“全國十三億人，長的一模一樣的人都很多。怎麼會查不到呢？是不是係統不精確？”
    吳明把劉暢的照片放大到滿屏說：“你看，連眉毛都能數出幾根來。這種精度的照片，係統是不會搞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