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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的賜婚,有人歡喜有人憂,卞宗禹始料未及,三女嫁一夫,是美談還是笑談?雖說皇上恩賜了蕪莠,他還是覺得不妥,問了另外兩人女兒的意思,居然默認不諱。私下去了仁王府,看到的是一片和融,夫妻情深,仁王更是笑言會善待他的女兒。
    宴會一事,卞蕪莠絕口不問,夏悠南也沒有多做解釋,隻說了句:“相信我。”他怎知女人心思,她從未當他是良人,他娶誰愛誰又關她何事?他們最多是合作關係,發生了一係列的事後,她更是冷眼旁觀。
    心裏越冷靜,麵上越和善,戲也越做越有樣子。仁王府原來一直用男仆,即使卞蕪莠嫁過來也隻帶了貼身丫環,並沒有另找,如今要進來兩位側妃,她便令管家安排四個丫頭給自家姐妹,估計算上她們的陪嫁丫頭,也夠用了;自己的婚禮她是沒理過,但仁王府娶側妃,可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她這個名聲在外的好兒媳自然得對得起自己的封號,忙裏忙完將王府裝飾一番,豪華程度更勝她自己嫁過來那會兒。
    夏悠南也忙碌起來,早出晚歸,即使同在一個院,兩人也很少碰見。童兆年也好像消失了,卞蕪莠雖留意到了也不在意,隻想盡快安排好一切,抽身離去。這日剛將皇帝賞賜的一些玩意分配好,讓管家送至兩個側妃處,就有人遞了貼子。卞蕪莠進了仁王府以來還沒有誰親自給她下過貼子,好奇地打開一看,竟然是從未謀麵的孝王妃邀她過府作客。
    卞蕪莠不敢怠慢,換了衣衫,吩咐了管家,準備了禮物便帶著若無,秦天出了府。自晚宴回來後,夏悠南就給她安排了這個木頭侍衛,幾乎全天候地貼身保護她。因他沉默寡言,規矩聽話,卞蕪莠也就沒說什麼,畢竟自己不會武功,經過上次劫持事件說不在意是假的,雖然不知道他武功多高,但出門安心好多。
    到了孝王府,本以為孝王在家,若無遞上貼子後,孝王府的管家專門領他們進了王妃的琦園,若無和秦天是下人,兩人被安置在偏廳等候,有個靈俐的丫環過來引她穿過正廳來到後麵的內閣。
    芙蓉玉麵,白衣勝雪,宛若仙人,這是她見到孝王妃的第一印象,可惜這樣一個美人卻是個病西施。本是側臥在貴妃榻上的美人看見她後,便慢慢起身,丫環連忙上前扶起她,聽到她細致柔弱的聲音:“仁王妃來了。”
    卞蕪莠微微欠身:“蕪莠見過嫂嫂。”美女微微一笑,在丫環地攙扶下迎了上來:“弟妹果然是個精致的人。”卞蕪莠暗說慚愧,在這樣一個美女麵前她還是有自知自明的。望著她,淺笑道:“嫂嫂才是風華絕代,難怪皇兄守著不讓人見。”
    美人笑著示意她在圓桌旁坐下,自己也臨近她坐好,吩咐叫紫雲的丫頭去準備茶水,便和她聊了起來……
    出了孝王府,卞蕪莠順道去了逍遙樓,因是宮裝打扮,她讓秦天將馬車繞到後門,讓若無先去通報。剛到後門,若無和石頭已經打開門迎了上來,石頭第一次看見著宮裝的她,微微閃神。卞蕪莠笑著說:“怎麼不認識姐姐了?”
    少年麵露紅暈,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姐姐今天太漂亮了,石頭都快認不出了。”卞蕪莠輕輕敲了敲他的頭:“怎麼姐姐平時就不漂亮了?”少年焦急地搖搖頭,擺擺手:“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卞蕪莠輕笑出聲,不再逗他,望著眼前越來越魅惑的容顏,指尖無意地滑過他的眉毛:“姐姐和你開玩笑呢,我們家石頭越發俊俏了。”石頭眼眸一亮,紅著臉低下頭,小聲道:“姐姐才是我心裏最美的。”說完羞澀地抬起頭,卻發現她已經進去了,婀娜多姿的背影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裏。
    庭院深處,卞蕪莠換下宮裝,一身藍裙,粉色錦襖,端坐在床前,閉眼假寐。若無和秦天已經被她支使開,她在靜靜地等待……
    “靜若處子,仁王妃倒是淡定啊。”低沉戲謔的男音響起,她緩緩睜開眼睛,眼眸清明銳利地望著窗台下笑顏妖異的男子:“沒想到是你。”男子一步一步走近,卞蕪莠嘴角慢慢上揚,他忽然止步不前:“我們也算故人了,仁王妃為何不起身相迎呢?”
    卞蕪莠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門瞬間被推開,紫紅錦袍的夏擎西信步邁入房內,噙著笑走到她身邊,有意側身護著她:“成公子別來無恙啊。”來人正是當初劫持卞蕪莠的男子,夏擎西早已查明他的身份,他乃是江湖上近年崛起的風焰樓樓主,成陽。
    男子詭異一笑:“你們居然是一夥的,隻是不知道仁王看了會做何想。可憐他溺愛王妃成性,卻換來頂綠帽。”卞蕪莠站起來,淡定自若:“成公子不是專門為人抱不平來的吧。”
    成陽本想看到他們難堪的樣子,可對麵的兩人皆無動於衷,甚至掛著相同的若有若無的笑容,一眼望去,竟如此神似,暗暗為仁王默哀了一下,眉一挑,正色道:“仁王妃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卞蕪莠上下打量著他,淡漠地開口:“你和孝王妃是什麼關係?”他也不避忌,應聲道:“她是我的女人。我和你們合作的唯一目的就是要讓她回到我身邊。”卞蕪莠下意識地望向夏擎西,發現他也正看著自己,慌亂地錯開目光,低下眼簾,定神後抬頭看著成陽:“成公子是拿我開玩笑吧?我一婦道人家,除了名頭響外,不知道還有什麼值得你看重的。”
    成陽有意瞥了夏擎西一眼:“仁王妃確實令我意外,看來我還低估了你。本以為你和仁王伉儷情深,若我助他成事,必可保我和蓮兒(孝王妃閨名)周全;不想仁王妃的人緣不是一般的好,連和王也聯合了,聽說忠王對您也是言聽計從的。”
    卞蕪莠怎麼聽怎麼別扭,微微皺眉,還未開口,就聽到夏擎西說:“我們怎知你所言真假?”好嘛,她還想撇清關係,他倒是自覺地給繞進去了。成陽似乎早有準備,從懷中掏出一張絹紙遞給他:“這是我樓裏收集來的部分消息,和王是聰明人,如果我不是真心想與你們合作,這些消息是不可能給您的。”
    夏擎西接過來快速地瀏覽了一下,眉頭越皺越緊,如果真如這上麵所說,那他也低估了大哥的勢力,他將絹紙折好,自行放入懷中,認真嚴肅地說:“上麵的消息,本王會派人查清楚,若全部屬實,本王答應你,他日定保你們周全。”
    成陽麵露喜色,對他拱拱手說:“先謝謝王爺了,如此小人就先告退了。”臨飛身窗外還不忘衝卞蕪莠別有深意地笑了笑:“王妃保重!”
    卞蕪莠望著窗外人影消失的方向,悶悶地開口:“為什麼會是他?”“你說誰?”夏擎西問道,不知道她指的是孝王還是指成陽。
    她答非所問:“你信他嗎?”夏擎西想了想說:“不可全信,但他給的消息十有八九不假。”她轉過臉,望著他:“你是不是一直就懷疑他?你不爭嗎?”夏擎西微微一笑,苦澀無奈:“不可能不爭,隻要我還是夏擎西,就必須去爭。”
    “那你準備先對付誰?”她擰著眉頭,似有擔憂,隻是不知為誰。他沉默了一會兒,才幽幽出聲:“兩虎相爭,必有損傷,作壁上觀不失為良策。”見她眉頭緊鎖安慰道:“你不用擔心,我會派人保護你的。”
    卞蕪莠其實並不擔心自己,如果之前她還是雲裏霧裏找不清方向,至少現在她已有所悟。
    她扯了扯嘴角:“我不擔心自己,不是還有秦天嗎?”他眼中的詫異一閃而過,聽到她又說:“不要告訴我他不是你的人。”若秦天不是他的人能被自己隨意支使開?能讓他單獨見自己?更何況她曾無意中發現秦天的身手很像他那些黑衣部下。夏擎西沒有否認,隻是隨意地說:“有他在,我放心些。”
    她冷笑:“你將他安排在我身邊,不怕露了你仁王府的其他眼線?”他輕笑側目:“你是在擔心我,還是在擔心他?”
    她望著眼前這個亦正亦邪的男子,委實不知該如何麵對,為何令她心動的不是夏悠南,不是夏默北,偏偏是他。神遊中,夏擎西輕輕上前攬她入懷,輕聲呢喃:“別想了,一切有我。”她從未承認對他的感覺,他卻從不在意,似乎一切理所當然。
    人皆有貪念,她閉上眼靜靜地依偎著他,享受著寧靜的一刻,就要變天了吧。許久她輕輕吐出一句話:“仁王妃和和王隻能是陌路。”他身子一震,隨即更緊地摟住了她,在她耳邊似自語似回答:“他們是陌路,我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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