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逍遙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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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京十一月,逍遙樓的開業是大家翹首以待的事,人們都很好奇這個茶樓到底有什麼魅力,能讓和王入股。更有人風傳逍遙樓裏有“逍遙仙人”柳溪冷,忠王及童兆年的墨寶,這讓所有人都等待著觀其真顏。
十一月十六日,黃道吉日,宜開業,上梁。卞蕪莠早早地以男裝打扮現身茶樓,直接上了三樓,原本自己想叫糊塗茶館的,但和王說不好聽,後來由逍遙仙人那得了墨寶,直接取名的逍遙樓,眼看自己夢想成真,掩飾不住心中的喜悅,她的臉上笑開了花,絢麗的笑容讓剛剛到的夏擎西眩目,忍不住說:“以後別在別人麵前這麼笑。”
人逢喜事精神爽,卞蕪莠也不和他計較,仍帶著笑:“這麼早就來了?不用上朝嗎?”夏擎西寵溺地望著她:“自己店開業,怎麼的我也要親自到場不是?”
“什麼你的店,明明是我的店!你不過占了一成股份。”卞蕪莠提起來還真有點慪氣,為了逍遙仙人的字畫和九重天的合作,白白送了他一成的股份,白字黑字簽字成約,沒來由的多了他這麼一個股東,看來想甩開他都難。
夏擎西賊笑:“多少沒關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何必計較這麼多。”卞蕪莠忍不住翻白眼,真受不了他。
外麵鑼鼓聲天,炮竹聲響,若有丫頭跑進來向兩人行了禮道:“公子,王爺,外麵已經準備好了,請移步樓下。”卞蕪莠一早吩咐所有人,從今後在他們麵前的隻有遊三公子,沒有小姐,更沒有王妃。
卞蕪莠和夏擎西兩人並肩出現在逍遙樓外,早已恭候多時的老百姓們激動萬分,卞蕪莠一身青衫,俊雅秀氣;夏擎西一襲紫衣,英俊瀟灑,兩人站在一起出奇地相稱合眼。大家沒想到和王會親自露麵,十三位統一深藍裝束的清俊少年一字排開,莊叔和若無分列門側,見若有領著他們下來後,一早將準備好的彩綢拿出,由石頭,宋啟雲,賀子陵上前隔開距離捧好,一切準備就緒,莊叔將剪刀遞給主子和和王。
正當兩人準備剪彩時,一陣馬蹄聲轟隆而至,站在路中央的人們不得不讓看一條道,人馬飛奔而此,卞蕪莠隻覺得一晃眼,有人已經站在他麵前。和煦溫存的聲音緩緩響起:“這麼大的事,也不得我回來。”
卞蕪莠愣愣地看著風塵仆仆的來者,手中的剪刀失手掉地,喃喃問:“你回來了?”周圍人看見來人議論紛紛,聲音不小直接傳入她耳裏:“這不是仁王嗎?”
“他怎麼來人,不會是那個公子的舊識吧?”“他們什麼關係啊?”……聲音漸漸轉弱,估計有些話不敢說出口。
夏悠南第一次見她有些無措的樣子,心生憐愛,無比憐惜地望著她,全然不理旁邊幾乎冒火的和王。忍不住伸手想撫摸她的臉頰,卻見她下意識地避開,正感覺沮喪,聽到她很小聲地說:“人都看著呢!”語氣中帶著撒嬌的味道。夏悠南的嘴角不由彎彎上翹。
早已等得不耐煩地和王厭厭地開口:“二哥敘舊等會兒吧,我和遊兒剪彩先。”夏悠南不經意地瞥了他一眼,彎下腰撿起地下的剪刀,忽然大聲說:“本來本王沒回來自然由莠兒剪彩,既然回來了,當然由本王這個東家親自上場了。”
有人明了地說:“難怪逍遙樓能這麼出名,原來是兩位王爺開的。”“如果這樣,又那些名人的字畫也不奇怪了……”
卞蕪莠看了他一眼,雖然不明白他什麼意思,但想他是自己夫君,又是個王爺,兩個王爺不是更有噱頭?隨即點頭,並轉過身對夏擎西說:“還請和王與仁王一起剪彩。”
兩人在眾目睽睽下剪彩成功,遂和王按一早安排好的,飛身三樓揭開逍遙樓的門匾,金字包邊,正是柳溪冷的筆記!在所有人驚歎聲中,卞蕪莠宣布逍遙樓正式開業,開業期間,品茶送指定茶點。早已等候多時的人們蜂擁而至。
逍遙樓製定了一係列的規定:
1。 一樓大廳接待的人身份不限,隻供應茶水和點心,大廳每隔三日固定時間有琴棋書畫比試,每次得勝者送逍遙樓免費次卡一張,可免費消費兩次;每月月底再在進行比試,得勝者送逍遙樓貴賓銀卡一張,免費消費三次,以後所有費用優惠三成,以後可以直接上二樓消費;一年中得勝的十二位人士到時候再一起角逐年度大家,最後的得勝者會獲得忠王或童兆年的親筆字畫一幅,並送逍遙樓金卡一張,一年免費消費五次,其餘時間所有費用半價,可上三樓消費。
2。 二樓是由半開發式的各個雅間組合而成,接待的客人要符合兩個條件中的一件:一必須是持銀卡以上的客戶才可入內;二是提前一天預約,應承消費100兩銀。二樓的茶點由專人伺候,可享用九重天特選菜色,如有預約,可提供特有的才藝表演。
3。 三樓是逍遙樓的貴賓樓,設有三個獨立的大包廂,接待的是持金卡的客人;或預約消費500兩銀的客人,除了二樓能享受的,還有神秘內容,不便透露,另外每位客人還可獲得逍遙樓的紀念品,是夏朝沒聽過的什麼?
今天是逍遙樓開業的好日子,一樓幾乎人滿為患,二樓也招待著一些事先已經購得銀卡的客人。而三樓貴賓樓也迎來的它的兩撥客人,收到邀請帖的人非富則貴,卞蕪莠按照年紀將客人分開兩間包廂招待,其中一間招待的是朝中權貴,由和王出麵(因來客中有卞蕪莠的老爹,她一早就做了如此安排,並讓和王以主人身份全程陪同),來的人包括左丞相卞宗禹,右丞相謝秉堂,威武候蕭不凡,吏部侍郎陳昭亮,戶部侍郎石阡文,兵部尚書齊尚庭,禮部尚書田輝等等。
另一間招待的青年傑俊,本來是卞蕪莠出麵招待的,既然仁王來了,她也就退居二線,推他出去,一來麵子上更好看,二來對她的身份即時大家心中有數,也不會多說什麼。受邀前來的有下了朝就第一時間過來的忠王夏默北,禦前侍衛統領蕭逸(蕭大公子),蕭晨(蕭二公子),新晉文科狀元翰林李佑丞,武科狀元洪剛,當然少不了童兆年和方平;女士方麵邀請的有人稱望京才女的右相千金謝心雨,巾幗不讓須眉的蕭三小姐蕭蕾,戶部千金人稱望京第一美女的石慧心。
三位千金都是見過大場麵的人,饒是如此,見到眾多青年傑俊也不由羞澀起來,在若有若無的安排下,眾人一一入座。雖然在座的大部分都認識,但仁王還是禮貌地一一介紹了彼此,待到他身邊的卞蕪莠時,坐在首位的仁王沒有按照她的意思介紹,而是明了的告訴大家:“本王身邊這位,在座的有的可能認識,有的可能沒見過,她不僅是貴賓樓的老板之一,也是本王的王妃。”望著大部分人驚訝的樣子,笑著說,“大家都是熟人,自然無需隱瞞,不過對外還是要稱她一聲三公子的。對了,對麵那幫老家夥還是不要讓他們知道了,免得他們瞎操心。”
眾人聽到,驚異過後會心一笑,唯獨忠王有些悶悶不樂,與平時的如沐春風判若兩人。
幾位女子一時好奇,不由打量起她,而卞蕪莠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有些懊惱,瞬間心思一動,微笑道:“讓諸位見笑了,和三位在座的千金比起來,我實在差遠了,隻是求得王爺的應許做點自己想做的事罷了。”
石大美女朱唇輕啟:“這逍遙樓是王妃的構思嗎?說是茶樓,可比普通的茶肆特別的多。我看著一點一滴您下了不少功夫吧。”卞蕪莠謙虛道:“也是從一些書籍裏獲得的靈感,開這個逍遙樓,王爺和和王都出了不少力,我算是偷懶的了。”
卞蕪莠一邊和他們聊天,一邊讓人上菜,席間對眾人有意無意的提問一一作答,大部分人對她印象很好。卞蕪莠和大家閑聊的同時不忘盡自己王妃的責任,細心地幫他分菜,斟酒。仁王也不似平時威武嚴肅,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望向王妃的眼神溺愛深情,眾人不得不相信仁王如今已經“轉性”愛上了她。
九重天的飯菜他們不是第一次吃,此次卻嚐到了一些特別的菜肴,好奇之於,有人隨口說道:“這九重天的廚子精進了,菜是越做越好吃了。改天我得帶朋友去試一下。”卞蕪莠微笑地看著出聲的蕭大公子,淡淡道:“蕭公子恐怕要失望了,這菜是逍遙樓特定的,除了逍遙樓有,別處是吃不到的。”蕭逸納悶:“這不是九重天做的嗎?”
卞蕪莠耐心地解釋道:“菜是九重天出品的,但做法是我逍遙樓提供的。我和九重天的老板有協議,逍遙樓特定的菜肴不得對外出賣,也就是說這桌上的菜十有八九外麵是嚐不到的。”
蕭三小姐立刻領悟:“這算不算獨家特色?”卞蕪莠微微頷首:“蕭小姐所言極是,既然開了逍遙樓,自然希望生意興隆,沒幾個絕活怎麼對得起客人呢。”蕭三小姐點點頭忽然又問:“可是這不是茶樓嗎?你若有這些特色菜為什麼不開酒樓?”
大家聞言也覺有理,不由聚焦到她身上等她回複,卞蕪莠不緊不慢地說:“這隻是逍遙樓其中一個特色,開逍遙樓的目的是一是給大家添個附庸文雅的地方,二來給有才華的人一個展示的舞台。菜肴隻有二樓和三樓的客人才能享用,一樓對大眾的還是以茶及茶點為主,一會兒請大家品品逍遙樓的茶,試試特製的點心,這才是逍遙樓的主打,不會比這些菜肴差的,如果大家喜歡以後可要多多光顧哦。”
大家紛紛點頭,蕭二公子還玩笑道:“真有這麼多好吃的,怕是我們會懶著不走。”蕭三小姐忍不住捉弄他:“二哥就算為了和王也會幫襯的,對吧?”蕭晨哭笑不得的看著自己妹妹。大家哄笑。
一直文靜端坐的才女謝心雨冷不丁開口:“聽聞上次王妃孝王府一曲驚人,不知我等可有耳福一飽琴音?”卞蕪莠本來也有此打算,雖仁王好像不太樂意,她私下拍拍他的手,對謝心雨笑著點點頭:“今日來的皆為貴客,那我就在大家欣賞茶道之餘,為大家彈奏助興。”
卞蕪莠吩咐人將菜肴撤了,為每人準備了熱毛巾,若無若有為大家上好茶具,若有在主子示意下準備起來,而若無則去取了琴來,正當她準備就緒時,和王隨著石頭走了進來,卞蕪莠見到他便問道:“那邊都招待好了嗎?”夏擎西麵露難色,看看仁王,又看看蕪莠,低聲說:“那邊的人聽說二哥在,都說要過來打個招呼。”
卞蕪莠一聽,知道他顧慮什麼,淡然一笑道:“既然如此,你先過去,許我換身衣服,稍後我讓子陵他們撤了包廂,幹脆大家一起觀賞若有的茶道。”夏擎西微微詫異,仁王有些不樂意地解釋道:“你二嫂有分寸,按她說的吧。”
夏擎西再一看,大家好像一點也不吃驚,心裏微微發澀,眉頭一皺,應了聲退了出去。
眾人眼見著幾位少年輕鬆地將包廂兩麵推到一邊,沒多久原本兩個獨立的包廂就串通了,形成一個大的空間,兩邊的人一照麵,場麵熱鬧,小的給自己父親,叔伯請安;官不及王大,另一個包廂的權貴們自然也紛紛向仁王行禮,看得若有想笑不敢笑,低著頭,臉直抽筋。
待大家寒暄坐好後,換回粉色女裝的卞蕪莠由若無伴著,徐徐而來,仁王一見她就迎上來,兩人默契十足地牽起手,卞蕪莠先對著父親恭聲道:“父親,安好!”在此刻見到女兒是卞宗禹沒料到的,想起之前自己受的窩囊氣,眼見他倆手牽著手親密無比,一時間有揚眉吐氣的感覺,心為所動,笑著點頭:“嗯。”有意無意地說,“看到你們和和融融,我也就放心了。”
卞蕪莠溫婉恭順地答道:“父親寬心,王爺對臣妾很好,您且稍坐,女兒為大家獻上一曲,以為大家對王爺的厚愛。”聲音娓娓動聽,猶如黃鶯,與她男裝時聲音相差甚大,惹得年青一輩的人倍感好奇。
仁王牽著她,與她一起來到備好的古箏旁,卞蕪莠坐下後,對一旁不遠處準備好的若有點點頭,隨著她的琴音響起,那首聞名已久的“千裏之外”悠揚傳開,沉默已久的忠王自顧自地拿出隨身玉蕭默默地合起音來,卞蕪莠隻匆匆看了他一眼,便低下頭專心彈曲,心底卻因他的蕭聲生出一絲傷感。
一時間寂靜無聲,眾人看著若有行雲流水的動作,聽著仁王妃和忠王的箏簫合奏,仿佛置身仙境,陶醉其中,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