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衛叔，昭兒胸口好疼，好像火在燒。”原來安靜的展昭突然亂動了起來，他扭動著身體，像隻離開水的魚，不斷的擺動著。想要擺解出那份痛苦，他不明白，今年自己也沒有多喝，為什麼會比前以更加痛苦，那份疼痛遠遠超過自己能承受的範圍。
    “白鳳，封住昭兒的天池、神庭、人迎、靈台、海氣。”衛莊張開雙眼，此時，他身上的內衣早已被汗水給打濕，而頭發也緊貼他的臉頰。
    “明白。”白鳳憑手一揚，五根羽毛便準確地插入展昭身體上的五處大穴上。
    “嗯。”展昭哼了一聲，便又暈去般，安靜地直挺著身體，任由衛莊為他推功助血。
    “這……”白玉堂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當那五根羽毛插入展昭身體後，他才明白，原來笨貓真是在被人推功過血。他頓時覺得無力，他居然不分青紅皂白便錯怪了貓兒，怎麼辦？白玉堂垂下手中的畫影，他跟趙乾一樣擔心起展昭來。
    趙乾聽到展昭剛剛那一叫，早就慌了六神。多少年都不曾出現過，每一年他都陪著展昭一起過這推功助血，從未有過差錯。為什麼今天會突縫異變？難道，展昭有什麼不測，不……他不允……
    本跟赤練纏上的龐龍也因為聽到展昭的慘叫，分了心神，牢牢實實受了赤練一鞭。雖然那鞭子落在身上，讓他手臂馬上血肉模糊，但是比起他對展昭的擔心來說，根本是小烏見大烏了。他也放棄了與赤練的糾纏，來到白玉堂的身邊。看著衛莊給展昭推功過血，那份焦急，可能不比那兩人少。
    赤練其實聽到展昭那一聲時，心裏也不免擔心了一下，見龐龍不想戰了，更好。若他們還在打，勢必影響到衛莊及小展。赤練將鞭子收到，她走到白鳳的身邊。同樣關注著衛莊與展昭他們。
    “白鳳。”衛莊一聲低吼，隻見白鳳手一抬，原本插在展昭身上的五處羽毛便飛離了展昭身體。與此同時，衛莊運足了十成的功力，向展昭胸口一拍。那力量之大，將衛莊坐的橙子下方的地，在一瞬間裂開了好幾條裂痕。
    展昭突然被擊了一掌，身子向生一伸，手臂一張，一口血從口中吐出。隨後，又一反彈向衛莊的胸膛撲了過去。
    “貓兒、小展。”白玉堂、趙乾、龐龍三人同時開口，他們都想上前去接住展昭，可那知見到展昭又爬在衛莊懷裏後，卻不知道如何是好。特別是他們看到衛莊的眼神，讓他們心中本能的害怕，那眼神太可怕了。
    “衛先生，小展……”趙乾上前一步，向衛莊行了一禮詢問著。展昭吐的那一口血，讓趙乾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他其實也十分害怕，他從來沒有看見過衛莊如此虛弱的樣子。在他的記憶裏，這男人是如此強大如山，不可動搖。他同時也害怕得到展昭有任何不測的答案，讓叫他情合以堪。
    “我來，你別動。”白鳳來到衛莊的身前，他本想把展昭抱離衛莊的身邊。衛莊卻對他搖了搖頭，他舉起有些顫抖的雙手，想解下自己的披風。可惜，他現在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什麼都做不到。因此，白鳳才會叫衛莊別動，他來。
    用披風將展昭裹好後，趙乾、白玉堂、龐龍都想上前把展昭抱到自己的懷裏，可惜，白鳳根本當三人是透明的，他輕輕便穿過三人，將展昭交到小偉的手中。隨後，他又輕落到衛莊的身後，給衛莊輸了一些真氣。這時，赤練也已經站到了衛莊的身後，小偉則抱著有些昏睡的展昭坐在一邊。
    衛莊在白鳳和赤練幫助下，在最短的時間內恢複了內力。剛剛那一掌他用了太多真氣，以至於一時間身體像被抽空了一般。現在那真氣又慢慢如空氣般回到自己的身體裏，當功力恢複到五成時，衛莊便讓白鳳和赤練撤手。
    “衛先生，小展……”趙乾還是忍不住，再次向衛莊行禮詢問展昭的情況。他真的怕展昭沒辦法過這一官，經過剛剛那幾分，他也冷靜了不少。就算展昭失去武功又如何，隻要有他在，這世上又有何人難傷他半分？
    “……”衛莊同樣把他們三人當透明的，他向小偉使了一個眼色。小偉便將展昭抱到衛莊身前。他們每個人的動作都十分快，三人在沒有意識道時。他們已經完成了所有事情。而衛莊接過昏睡的展昭，準備離開。
    “站住，把貓兒給我留下。”白玉堂一再被人忽視，讓他忍無可忍，而且對方根本沒有打算理他們。特別是他們準備帶走展昭，那怎麼可以。剛剛展昭吐了血，現在身體怎麼樣，現在一點都不清楚。之前誤會了他，不知道展昭是否聽到。若知道了自己應該如何應付？白玉堂在短短的幾分鍾裏，腦子裏不斷的完成著各種假設。
    不僅是他，還有龐龍，他同樣不可能放衛莊他們離開。兩人再次默契的站在了一起，想阻止衛莊的離去。可惜，他們根本是螳臂擋車，自不量力。
    衛莊一轉身，一掌向他們掃過去，雖然隻有五成的功力，也足以叫一個高手五馬分屍。還好白玉堂跟龐龍也不是泛泛之輩，那一掌重重地落在龐龍的胸口，隨後徑透過龐龍的身體打在白玉堂的身上。
    還好白玉堂有六十年的甲子內力護著，他隻是後退了一丈多。而龐龍承受了太多的力量，當場就吐血昏了過去，沒死算是幸運的了。趙乾看了一眼魯芒的兩人，也不得不一聲歎息，同時，也有些佩服他們兩的勇氣。
    衛莊是何人，一個與天地永恒的人，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奇跡。他們都不過是他生命裏的一個過客，當年，他也曾如白玉堂、龐龍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去挑戰這樣的人。結果，可想而知，那樣的無力感，一次就夠。於是，他走到衛莊的身邊，隻是站在他的身邊，根本不敢有半分的怨言。這個喜怒無常的人，會在下一刻做出什麼，沒有人會知道。
    白玉堂表麵上看隻是退後了一丈，但是他的胸口卻被烙下一個灼熱的掌印。他隻覺得自己身體現在像火在燒一樣的疼痛，那逆行的真氣，讓自己都沒辦法控製。還好，展昭之前教他無心決，不然，白玉堂真的會走火入魔了。
    “貓兒是我的，你有什麼資格帶走他！”白玉堂將無心決運行了一周後，身體好多了。他堅難的站起來，身體還有些無力。可是他的傲氣依然在，他絕對不允許有人輕易的帶走他的貓兒。更何況他有一種感覺，那個人隻要將貓兒帶走，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放肆。”衛莊雖覺得白玉堂倒是比那個倒下去的人有骨氣，可是，他仍然不喜歡有人違背他的意思。他是一個強者，怎麼可能會理會一個弱者的聲音。衛莊，看了白玉堂一眼，他的眼角一張，後又半閉了起來。怪不得這人可以擋得住自己的掌，原來，昭兒把無心決教給他了。
    “衛先生，請息怒。讓趙乾打發走此人便是。”趙乾都不知道展昭現在是否安然，他不想聽白玉堂在這裏胡鬧，早點帶展昭回房間才是對的。而對付白玉堂，他應該足以。
    “我不管你是誰，爺的貓，誰都不能帶走。”白玉堂挺直了身子，他緊緊的握著手中的畫影。一邊運用無心決減少身體的痛處，一邊咬著牙向衛莊挑戰。他今天就算是戰死，他要將展昭帶走。
    “白玉堂，你難道非要阻止救小展不成。”趙乾也覺得白玉堂有些胡鬧，他難道沒有看到展昭剛剛吐血，現在在昏迷嗎？情況到底如何，他們都不清楚。現在首要的事情便是小展的傷勢，難道白玉堂真的不顧展昭生死不成？
    “爺的貓兒，爺自己救。反正你們不能帶貓兒離開。”白玉堂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見到展昭如此，還是如此堅持。因為他的內心裏有一個聲音十分肯定的告訴他，如果放手便會失去。不管如何，都不能放手，絕對不能放手，死也不能放手。
    “小子，你有本事打倒我們，昭兒就讓你帶走。”衛莊冰冷的開口，他把展昭抱在懷裏，挑了一個位子坐下。其他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在決定誰先開始。他們都是強者，一人夠以亂世，白玉堂不過二十出頭的毛黃小子，真的能有能力挑戰這些擁有千年的人嗎？就算白玉堂能打得過白鳳、赤練、隱蝠、黑麒麟，他又真的有足夠的力量可以挑戰比修羅更加恐怖的衛莊嗎？
    衛莊為什麼會突然對白玉堂感興趣，真的是想看看白玉堂的實力？還是他想幫趙乾除掉白玉堂？這位帶著父輩觀點的衛莊，到底會將展昭最終交給誰？而展昭在吐完血昏迷之後，又會發生什麼的變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