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就在白玉堂拋磚引玉之後，準備將展昭的真實身份說給馬小姐時，他突然感覺到自己身後竄出一個人來。從他步履輕穩來看，此人武藝不差，不過來人似乎沒有惡意。不過，他卻打斷了白玉堂的好事，老天對自己不公，老是幫著那隻貓。結果白玉堂一皺眉，話到一半時，就被白玉堂身後另一個聲音打斷了。
    “白公子，琳兒。”馬老爺健步如飛地從花園進入傭人住的小院，他一抬頭便看見白浩與女兒在小院裏聊天。頓時，便知道他們有戲了，心裏高興得不得了，不過兩人見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年輕人嘛，總是喜歡這樣別扭。打擾別人談戀愛會被雷劈的，馬老爺話又開口：“哦……你們再聊天呀！”
    “伯父。”白玉堂搖了搖，雖知馬老爺壞了自己的好事，可是禮數是不能少的，於是他上前行禮。
    “我不打攪、不打攪。”馬老爺向兩個年青人搖了搖手，表示你們繼續，當我不存在好了。難道有機會讓琳兒跟白浩相處，這樣的機會自己這個作父親的怎麼可能還來搞破壞了。馬老爺大搖闊步地走過兩人，隨便想找個借口，抬頭看見阿吉的房門，於是隨口這麼一說：“嗬嗬，我去找阿吉。”說完，馬老爺看也沒看，向阿吉的房間走去。
    “爹呀，阿吉不在裏麵。”馬小姐手一伸，拉住了馬老爺，她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突然開口說展昭不在房裏。這下可把白玉堂給樂壞了，這叫什麼？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春呀！
    “不在？大清早的跑那裏去了？”馬老爺一愣，又大聲的說了一句。回頭望著兩個年青人，一副完全不太相信的意思。這一大清早了，自家下人不幹活，跑那裏鬼混去了？還是……
    “他……”馬小姐才意識到自己一心急，便口直心快地說漏了嘴。她垂下雙手，又低下頭，馬小姐雙手不斷絞著衣襟，不知應該用什麼表情麵對父親。
    “伯父，他昨天晚上就……”白玉堂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這樣的天賜良機怎麼能錯過，笨貓這次你還不死，真是老天開眼了，跟你白爺爺鬥，下輩子吧！想到此處，白玉堂再次在心裏大笑了三聲。
    馬小姐聽到白玉堂也跟著拆台，便抬頭瞪了白玉堂一眼，白玉堂微微一笑，馬小姐扭過頭去，一翹嘴，眼珠一轉，拉拉馬老爺衣袖說：“爹，他進城去了。”
    “進城？沒事他進城幹什麼？”這下馬老爺更家奇怪了，他那雙眼珠來回打量著自己的女兒。家裏什麼都有，這阿吉又老實又憨，他一個鄉下人進城去幹嘛？就算女兒要什麼東西就應該小雲去買。
    “誰說沒事呀，難道說小雲的喪事不用辦了嗎？我吩咐阿吉進城去為小雲挑最好的棺木，請和尚道士為她做法超渡嘛。”馬小姐一說到小雲便開始傷心起來，她雙衣袖撫去眼角的淚珠，她知道小雲是冤死的，她與小雲情同姐妹，怎麼能不觸景生情……
    “一個丫頭的喪事，何必這麼鋪張。”馬老爺一聽到要用錢，就像要他的命一般，於是聲音也大了幾分。
    “爹呀，她不是丫頭呀，對我來說她就像妹妹一樣，她是為我而死的，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讓她死得隆重而風光。”馬小姐一聽便氣不打一處來，隻見她像老母雞想要保護小雞一樣，她雙手一插腰，比馬老爺聲音更大的頂了回去。
    馬小姐小從心地就善良，就是看不慣她父親丈勢欺人，若不是現在死的是小雲，讓凶手以為沒有了人證，不然，很有可能死的就是她自己。
    “好好好……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別生氣，琳兒……”馬老爺此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的夫人及女兒，隻要她們其中一人，聲音一大。馬老爺就像老鼠見了貓，想不聽話都不成。
    馬小姐現在那裏還有心思聽父親的道歉呀，她頭也不回地就走。可憐地馬老爺不管如何呼喚女兒都沒有，這馬小姐脾氣一上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白玉堂從頭看到尾都沒有他插話的餘地，也自認無趣，可見馬小姐離去的背影，本想追趕的。可馬老爺在場，也不敢太過於張狂。
    馬老爺自知又讓白公子看了笑話，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推托了幾句便去找管家，準備去收田租了。
    白玉堂也趁機，偷偷跟上已走出大門的馬小姐。
    白玉堂經過幾番波折，好不容易讓馬小姐對自己有那麼一點點信任。這些年風流天下的白玉堂也會在這位馬小姐麵前次次踏到鐵板，不知應該說是造化弄人還是一物降一物。
    白玉堂陪著馬小姐散心，這次他可使盡渾身解術，終於兩人來到一處小山坡。白玉堂見這四下無人，正好可以細細地問馬小姐關於殺人劫貢之事。那知剛一開口，馬小姐的反應卻十分強烈。
    “你說什麼！”馬小姐的高八度，在小山坡裏四處回蕩。白玉堂的嘴角似乎有些抽經的樣子，還好他用內力讓自己保持平穩，怪不說女人的魔音恐怖，今天白玉堂算是見識到了。比起剛才還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白玉堂頓了頓開口：“你說小雲是為你而死的，究竟是什麼意思？”說完，又看打量了馬小姐，隻見她歪眼看著自己。可話都開頭了，白玉堂隻好硬著頭皮說下去：“你又為什麼不肯去報官了？是不是那天跟你在開封府衙門口遇見的人有關？”白玉堂一口說出自己的疑惑！剛剛緩過一口氣，那知……
    “你那天跟蹤我！”馬小姐的聲音又高了八度，白玉堂真的有些受不了。隻見馬小姐雙手插腰，頭一翹，從她噴火的眼神中，映著白玉堂的無奈。
    “我……”白玉堂自知這跟蹤之事本就不光彩，現在當麵被馬小姐這麼直白的說出，麵子上定是掛不住的。想他白玉堂行事向來光明磊落，那時，作過那些偷雞摸狗之事。白玉堂一個‘我’卡在那裏便沒有下文了，他轉過身去。
    “如果你那天沒有跟蹤我，你怎麼知道我去過開封府衙了？見過那個人了？”馬小姐得理不饒人，她幾步上前，走到白玉堂麵前。
    “就是在救你那一天嘛，我從你緊張的神情看出來，知道你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所以我猜測八成是跟殺朝鮮使節，劫貢品有關了。”白玉堂越說越小聲，他也知他一提他們第一次見麵，馬小姐定會跟他急。
    “哦，你是官府的人？”馬小姐話風一轉，不僅沒有跟白玉堂杠起來，反正說出自己的疑惑。她也知道官府找到她是遲早之事。
    “我可不是……”白玉堂搖搖手，連忙否認，他嘴上說著，可腦海裏卻浮現出展昭一身大紅官服的樣子，不可否認很適合他。白玉堂又甩了甩頭，自己是怎麼了，居然這會想起那隻笨貓？難道他一夜未歸，自己會擔心不成？
    “不是……？”馬小姐一副你敢承認是官府之人，定是騙她，說什麼是富商之子。她馬雁琳都討厭有人欺騙她了，所以白浩別讓我討厭你。馬小姐又瞟了白玉堂一眼，又開口：“現在的人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你不是官府的人，你為什麼這麼關心這件事呀！”按常理來說，現在事態炎涼，還會有人會管閑事？像白浩這樣的公子哥，若無所圖會這麼好心？馬小姐想到此處，對白玉堂的映象又低了幾分。
    “……”白玉堂無言以對，像自己這樣無所事事，便想管天下不平之事真的這麼少嗎？他不禁有些失落，這時，一個藍色的身影閃去。以前他也是，可是現在那一身藍變成今日的一身紅，他還會如此嗎？白玉堂小氣的低咕說：“我隻是好奇問問嘛，你不肯說也無所謂呀。”說完，假裝不理馬小姐，自己走到一邊。可沒過半分鍾，白玉堂又不耐煩了，他也是心裏有話憋不住的人。他又渡回馬小姐身邊，說：“你真的不說呀。”馬小姐斜了他一眼，就再也沒有理他了。白玉堂完全投降了，他無奈地說：“好了，好了，算了，如果你真的想說，記得來找我。還有，以後你有什麼困難，我會盡全力幫你。”剛完，便聽到山坡下麵傳來打罵身，白玉堂飛身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