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們還得回到展昭與白玉堂發現馬小侍女小雲被黑衣人所殺後，兩人回到馬府，未見到馬老爺。展昭以尋找馬老爺為借口，趕回開封府後。可是展昭怎麼都沒有想到，在開封裏他會來來回回便折騰了一夜。
    當貢品一案的限期進入第個四清晨時，展昭跟隨沈公公到廢屋後。才知他忍辱負重都是為了心愛之人，頓時，在展昭的心中，心升一股敬佩之情。或許是多年未曾跟大哥一起舞劍了，讓平時一向收斂的展昭，也在昨晚放下了一切負擔，以天為蓋，以地為廬，痛痛快快了一回。
    晨光照在郊外的小路上，這個時候行走在小路上的一藍一青的兩位男子，可說有些怪。現在說早又太晚，那是因為早晨那些進城做生意的小商小販們早已進城；說完又太早，一般的公子學生還未早起。會在這不早不晚出現在東京郊外上的兩人倒也多少人看見，所以他們所說之事也未有第三者聽見。
    “天亮了。”展昭行走於後，見初升的太陽，便感慨放縱地時間太短。下一次要想這麼痛快的舞劍，不知又要等到何時了。一入公門深四海，這句一點都沒錯。
    “又到了各奔東西的時候了。”沈公公走在前麵，也有些感慨，不過他不像展昭那樣。反而更加的堅定著什麼似的，又好像要離別一般。
    “新的一天，有很多新的事情要做。”展昭大跨了一步，與沈公公並肩而行。他神彩翼翼，許久未曾像今日這麼放鬆過了。
    “過了今天，恐怕我們兄弟不會再有機會相聚了。”沈公公見展昭麵帶微笑的神情，心中就有愧疚之情。或許有些事情的發生不是人力能夠阻止的，該狠下心時，若不狠心，隻會讓自己後悔，更讓別人痛苦。
    “隻要有空閑，我一定再來品嚐大嫂的拿手好菜。”展昭並未太多注意沈公公話中之意，他以為貢品一案時日快到了，此案一結，沈公公必回宮中，到時要想相見就沒有現在這麼隨便了。可能大哥是為此在傷感吧！
    “歡迎。”沈公公試探展昭後，發覺他未曾懷疑過自己另有所圖，便隨口應付了他一句。
    “大哥，我有一個疑問，入梗在喉。”這時，展昭話風一轉，神情也嚴肅了幾分。
    “你問吧。”沈公公這時，心裏一沉，但又說不上來，到時展昭想問什麼？如果不讓他問，定會有所懷疑，如果見招拆招了。
    “大哥，你還恨那個青樓老板嗎？”展昭有些琢磨不定地問沈公公。那件事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打擊一定不小，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恨不得把那個碎屍萬段也不足以謝自己的心頭之恨吧。
    “我恨他，我是人，我也有七情六欲，馬天彪毀了我一生，我要千萬倍報複他全家。”沈公公繞過展昭走向旁邊的一處涼亭，他雙手扶在涼亭坐椅的靠背紅木上，雙眼望著遠處隱隱約約的山脈。
    沒想到展昭會突然尋問他會不會報仇之事。難道他看出了什麼？還是展昭隻是單純的想幫自己了？
    沈公公生性多疑，讓原本橫在他們友誼之間的縫隙進一步加深了。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吧。
    “馬天彪？”展昭小聲的低估著這個名字，在他腦海中也閃爍著這半年來，在開封府的卷宗庫裏看這的案子。還好展昭學了過目不忘的方法，他記得沈公公所提到的馬天彪在離開河蒼縣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他現在不知所蹤？如何才能找到他？”展昭走到沈公公身邊，一手輕輕地拍在紅木。
    本來展昭還想勸勸沈公公地，等他再次抬頭看向沈公公時，他的背影已離展昭越來越遠了。
    展昭與沈公公各奔東西後，展昭按理來說，應該在馬家沒有發現一夜未歸之前，趕回馬府。可他卻又向開封府直奔而去，他還是放不下沈公公之事，冒著被馬家發現身份的危險，回到開封府。
    那時的展昭從內心來說，對人心的善惡之分並不大，對事物的好壞也並沒有多大的區別。就算他擁有七巧玲瓏心又如何，人心隔肚皮呀。這是每一個人成長中必需去積累的，展昭入公門之前，生活的地方都太過於單純，還是他的天性如此？
    包大人早朝歸來，見展昭也覺得差異，難道馬家又出了什麼事不成？想到此時，便於公孫先生及四大門柱加快了腳步。
    議事廳內，眾人聽展昭一句一句的敘述著沈公公的遭遇，悲憤之處時，大家都恨不得把那個叫馬天彪的青樓老板給就地正法。特別是四大門柱，雖然比展昭大幾歲，但都是血氣方剛的漢子，這樣慘無仁道之事，隻要是個有良心的人都會為沈公公抱不平。
    但包大人與公孫先生卻有他們自己的見解，他們兩人相互看了一下，包大人又打量了一下四大門柱後。心裏便暗暗地想，這沈公公於公於私來說都是一個受害者，可他對那青樓老板馬天彪的恨至深。為什麼與小展見麵不說，被小展撞見時就全盤脫出了？是他覺得對不起小展還是別有目的？
    包大人走向書桌，向展昭走了過去，穿過展昭後，又看看天色，轉身對展昭說：“以沈公公的才學而言，莫說是任職公門。在士、農、工、商都一定是出類拔萃的。”隨後又歎了一口氣，又言道：“沒想到他競有如此慘痛的遭遇，當真令人感慨。”說完後，包大人側身站在展昭麵前，他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胡子。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地看著展昭的變化。從展昭回來敘述沈公公的事開始，他略略地知道，以小展的善良，定是想幫沈公公吧。這樣也好，讓沈公公欠小展這份人情，以後也不會讓小展老是覺得對不住沈公公對他的救命之恩。頓了頓才開口：“展護衛，你回府中……該不隻是向本府述說沈公公的遭遇吧？”
    既然包大人已看出展昭的心思，他也不再多說別的。他上前一步，雙手抱拳，準備行禮後。想肯求包大人，為沈大哥主持公道。
    可那知他剛開口說：“大人，卑職欠沈大哥一條命，苦無機會報答，卑職想……”話還沒說完，便被包大人給打斷了。
    “想替他找到馬天彪，以吐心中不平之氣？”包大人笑笑看著小展這個善良的孩子，展昭的眼中沒有半分懷疑過沈公公，他那雙黑眸一直都是那個純清。若是那天那一潭純清的黑眸，因為自己的決定不再純清後，自己的良心一定會過不去。
    “望大人成全。”展昭還能再說什麼了，包大人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自己不過隻是想為沈大哥進一份力罷了。
    “於公於私，本府都無不讚同之理……”包大人歎了一口氣，他又看向公孫先生。公孫先生向他點點頭，包大人又接著說下去：“然而，有關劫貢一案，皇上期限有如燃眉之急，還是以此案為重。”說完，雙手拱了拱，向天了拜。
    “是，卑職理解。”展昭也歎了一口氣，關於貢品一案今天已是第四天，若今晚沒有結果，明天一過，這欺君之罪開封府裏誰都擔不起。
    “至於馬天彪，本府即可派人前往河蒼縣調查他的資料之後再做研究。”包大人話風一轉，又把話題轉回到關於沈公公地事情上，這時，也得先做調查再說了。
    “謝大人。”展昭眼前一亮，心中充滿了感激，連忙道謝。
    都說早起的鳥兒有食吃，對於富家公子的白玉堂來說，除了習武之初地那幾年外，其它的時候，他多半都是睡到日當午。若不是之後，他為了討好展昭，一同保護上朝的包大人，或是兩人練劍，要在清早見到他白爺爺的身影，絕對可以列為北宋一大奇跡之一。
    而今天，白玉堂為了討好馬小姐，特意起了個早。而他去找馬小姐時，正好發現馬小姐正在找展昭。這時，展昭這邊為沈公公想尋找馬天彪，折回開封府求助。
    馬小姐本想一大清早找阿吉的，可是她卻在阿吉的房間發現，阿吉根本是一夜未歸。白玉堂跟在馬小姐身後，見那隻笨貓給自己留了這麼大一個破綻，這次你這隻禦貓還不變死貓……白玉堂在心裏大笑了三聲。
    馬小姐一轉身，發現白浩不知何時跟在自己身後的，她不知怎麼的，一見白浩便覺得他另有所圖。不作多想，越過白浩向屋外走去。
    “馬姑娘，怎麼一見我就跑呀？”白玉堂見馬小姐又開始生小姐脾氣了，若讓她就這麼走了，想從她口中問出貢品一案的線索就更難了。於是飛身上前，當馬小姐給攔下了。
    “我沒有跑呀，我是走呀，你看清楚點。”馬小姐一跺腳，頭擺一邊。完全一副姑奶奶說走就是走，你想反駁不成？
    “你真是得理不饒人呀，”白玉堂也是大少爺脾氣之人，幾次被這馬小姐數落麵子當然掛不住了，所以說話也有些衝。他也背一轉，打開紙扇扇了兩下，為自己降降火。
    “你說我什麼呀！”馬小姐聲音突然提高了好幾度，完全可以用魔音入耳來形容。白玉堂差點沒有捂住耳朵閃到一邊，還好他的定力夠。
    “哈沒什麼，我是跟你開玩笑的。”白玉堂陪笑道，若不是馬小姐是貢品一案唯一證人。以她多次的無理，外加她是女子，自然打不得。可論到整人，他白玉堂稱第二，沒有敢論第一的。“對了，馬姑娘，你知不知道阿吉是什麼人？”他話風一轉，趕快轉移話題，免得馬小姐的魔音又炸現。
    “我們馬家的長工呀！”馬小姐心思也很單純，再加上她對阿吉本就有好感。白玉堂這麼一問，她也沒多想便脫口而出。
    “不是，他是……”白玉堂想對馬小姐說什麼？為何話說一半又沒有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