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這邊馬老爺和白玉堂談得正歡，那邊展昭跟隨馬小姐給鄉民發錢。當他們走到小樹林一處無人之地時，前的馬小姐和小雲忽轉過身來，兩人雙手插腰，圍著展昭轉了幾圈，仔仔細細打量了這個叫阿吉的年輕人。
    “阿吉，你混進我們馬家目的是什麼？”馬小姐用手指指了一下展昭問？展昭一愣，心想：好個馬小姐，之前見她幫助窮人原以為她本性不壞，沒想到她也是一個心思細膩之人。我來馬府不過一天半，連馬老爺都不曾懷疑過，這馬小姐初次見麵便懷疑他，莫非自己什麼地方露出破綻，或是說貢品被劫一案馬小姐知道什麼，才會這麼堤防人？
    “快說。”小雲催促道。展昭又看了一下小雲，裝出一副被嚇到的樣子。
    “看你的樣貌和氣質不像是個幹粗活的人？你從實招來！”馬小姐又上下打量了展昭一番，此人從外表看來，倒想下鄉下人。可是給她的感覺怎麼都像個讀書人，可是……總之就是怎麼看都有些不對就是了。
    可能自她見殺人劫貢之事後，又因她在東京城內親眼見過凶手就是官府之人後，又聽小雲說她也見凶手跟著官府的人來過馬府。這個叫‘阿吉’的人在這時來她馬府，是真的無處可去？還是別有目的？
    “啊？”展昭心裏又是一驚，這馬小姐光憑他的樣貌便知他不像幹粗活之人，可見這馬小姐平時並非一般大家閨秀一樣，而是時常到鄉下村民在一起，所以自己才會被兩女子看出破綻，不過就算她們認為自己不是鄉下人，但隻要自己不承認她們也不可能趕自己離開，畢竟這馬家還是馬老爺說了算。
    展昭定了定，他知道現在求同情是讓他們放下懷疑的最好辦法，於是他裝出一副諾諾的樣子，抱了抱手中的裝銀子的盒子。有些害怕的看向馬小姐說：“小人……但……求……一個落腳之處。”
    可惜展昭真的是一個不善長撒謊之人，雖然他的話說得十分的結巴，而且又裝得十分可憐。可這次他因心虛抱盒子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顫抖，還好兩位姑娘可沒有這麼細心，不然他肯定會穿幫的！
    “就這麼簡單嗎？”馬小姐雙眼這麼一瞪，聲音不自覺地便提高了三分！
    這下可把展昭嚇得頓時又裝作矮了三分的樣子。可馬小姐還是覺得不太相信，她總覺得這個叫阿吉的人，並不像表麵上那麼老實，可又見他被自己與小雲嚇得不輕又覺得像這麼回事。
    “是……是呀……小人……鄉下……鬧水災，整個……村子……都被水淹了……現在……隻要……有飯吃……有地方睡……小人什麼都肯做。”展昭一邊說，一邊抱著盒子比劃著，力求讓兩位姑娘相信他的話。要是馬小姐再不相信，他可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出不來呀。原來當臥底這麼累呀！真不知道以前小偉哥哥怎麼會這麼喜歡扮別人？
    “真的？”小雲又是大聲的一問，同時，她再一次上下打量著展昭。她也和小姐有一樣的感覺，可是，見這阿吉這麼憨厚又不像是壞人。這個人真是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要是一個詞來形容就是‘並非池中物吧’！”
    “嗯。”展昭重重地點了點頭，那樣子別提多麼老實了。或許這也是展昭第一次撒下真實的謊言吧！
    可他背心可是嚇出了一身冷汗。怎麼對付兩位姑娘比對付惡霸還要恐怖？今天才知道做虧心事被人逼問，如若針紮。
    “你沒有說謊嗎？”馬小姐再一次指著展昭問。平日裏馬府若來了新傭人馬小姐倒不會這麼為難。現在是非常時期，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沒有說假話。”展昭盡量保持鎮定的回答，天之道這馬小姐有完沒完的問，自己會不會在下一刻給說露嘴呀。他現在情願當頭一刀，也不願再被逼問下去了。
    還好馬小姐接下來沒有再逼問展昭，才讓他鬆了一口氣。不然以後打死展昭都不願意來當臥底了，這真不是人幹的活呀！
    “其實也不關我的事呀，是爹要用你的嘛。”馬小姐轉過身背對著展昭，她背著手向前走了幾步，一邊走還一邊自言自語。似乎她在想什麼，可展昭又聽得太清楚。她接著又說：“但是我看你為人還挺有正意感，並不是一個壞人。”一邊說一邊雙手抱胸。小雲聽了小姐的話，便在一旁點頭咐和。
    馬小姐轉過身來，對著展昭，並用手指著他。“好，你以後就幫我做事吧。”說完她對著展昭一笑。便邁開步子向前走，小雲緊跟其後。展昭卻還沒有弄明白這馬小姐來這麼一出是何意，不過見兩位姑娘快走遠了，也顧不得多想，急忙抱起盒子跟了上去。
    今天的太陽火辣辣的，現在又正值正午十分，展昭倒是覺得沒有什麼，可惜馬小姐沒走多久便覺得有些熱了，她用衣袖拭了拭額頭上的汗水，又扇了扇。
    轉過身對自己的丫鬟說：“小雲呀，我口渴了。”說完，馬小姐又扇了扇。她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想叫小雲去買水。
    小雲見小姐這樣子，又看了看村口的方向，於是她說：“我去那邊看看有沒有水賣？”說完小雲便向村口的方向去找水了。
    展昭看小雲走遠了，現在隻有他與馬小姐單獨在一起，雖然男女有別，不過，這案子的關鍵在馬家，不知道從馬小姐這邊下手會不會得到什麼線索，於是展昭便想試探一下馬小姐的口風。
    “小姐，小人想問問……想問問小姐……有一個問題想問問小姐？”展昭憨憨的開口，他盡量讓別人覺得自己很笨的樣子，這樣才不會讓馬小姐起疑。
    “你是不是想知道，為什麼我要跟我爹做對呀！”馬小姐一甩衣袖，手背身後，轉向展昭看了他一眼，又轉了過去，一會兒又轉回來對展昭麵對麵。她剛剛他們在幫劉老伯時，她看得出來這阿吉是個好人，他這麼一開口一問，她自然知道他想問什麼了。
    “是呀！為什麼小姐你會偷……”展昭差一點就舌頭打結了，他緩一口氣。這馬小姐是不是太慧智蘭心了，自己還沒問了，她就已經猜到了。還好自己沒有魯莽行事，不然定會打草驚蛇，現在隻能按兵不動了。
    “嗯？”馬小姐雙眼一瞪，大有你敢出來試試看的樣子！
    展昭馬上就改口：“是，是，是拿。拿老爺的錢了？”這馬小姐還真不是一般的女子呀！展昭根本不知道，其實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對付女孩子才會做出這麼的破綻，可惜白玉堂知道怎麼對付女孩子，卻因為馬小姐的高傲而不爽罷了！
    “我隻不過偷了我爹藏珍閣裏麵，千千萬萬珍寶中的一隻小小的波斯玉馬。”馬小姐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著。告訴你這傻小子也不妨事，反正我爹有那麼多錢，再說，藏珍閣機關隻有我和我爹知道，就算外人想去偷都難。“我爹是不會察覺到的。”說到最後還很得意的樣子。我很厲害吧！我拿了我爹的東西，我爹還不知道了！
    “藏珍閣？”展昭順口而出，原來這馬府還有一個放珍寶的藏珍閣，卻又在下一刻發現自己的錯誤，展昭一驚，有些虛心的看了馬小姐一眼。還好馬小姐沒有注意到，她隻是在得意的說著。
    “藏珍閣裏麵布滿了機關，我告訴你吧，除了我爹以外就隻有我可以進去。”馬小姐一邊得意的說著藏珍閣的厲害，又說著自己能進藏珍閣是多麼的有本事。
    展昭聽了馬小姐的話，心中一笑，還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蔭。依照馬小姐的說話來說，這藏珍閣機關了得。不過馬家本是才到這裏落戶不到幾年，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多的珍寶，而且還用機關，難得裏麵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許說被貢品就在那裏麵，如果真的放在裏麵定是外人無法取得，難怪馬家會這麼有失無孔。看樣子這藏珍閣自己一定要想法辦進去一探。
    正在展昭想如何進藏珍閣時，馬小姐似乎從阿吉臉上看出他一副不相信，卻又一臉好奇的樣子。於是，馬小姐便開口：“你可別想著進去呀，很危險的。”
    “……”展昭又是一愣，乖乖，這馬小姐是不是太神了，自己想什麼都知道，還是自己表現得太明顯了？展昭馬上低下了自己的頭，免得一會兒真被馬小姐給看了什麼，自己就不用混了！
    “不過，男人應該要見識見識一下的，走！”突然馬小姐在自己肩上一拍，展昭差一點沒有跳起來，還好展昭調整著快，不然他差一點就出手了。展昭看向馬小姐一邊說，一邊走，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頓時才舒了一口氣。
    還好剛剛反應夠快，萬一自己出手了，一切都完了。看樣子以後自己要多多訓練自己的控製力呀，這辦案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