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堯玄意 VS 阮聽堂  第90章 這要擾婚的節奏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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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禇靜林看著街中被眾人環繞的東方子塵,亦有一刹那的茫然。
    眼前這個身著喜袍的男子,是誰?
    那般豔麗的顏色,仿佛最灼熱的火,燙傷了禇靜林的眼。
    雖然不明,心卻先於理智之前反應過來,隨之不可抑止地疼痛起來。
    記憶似乎始終停留在閬苑亭,那一身白衣、優雅的側影、清淺的回眸。
    正是那雙清華絕世的眼眸,那抹揮之不去的白色,日夜壓在自己的胸膛,生生糾纏著自己的心,越收越緊,令自己便連呼吸都幾乎要耗盡了全身的力氣,令自己每每午夜夢回總要疑惑,為何都已如此,自己竟然依舊活著。
    這般如跗骨之蛆般無藥可醫的思念,原以為在看到他的那刹那便該終止,卻為何益發撕扯著已奄奄一息的心髒,痛得鑽心徹骨,痛得連維持住身形看他走完這一程亦是如此困難。
    他與他,僅隔著一扇窗。
    幾步之遙,距離近得仿佛給人一種錯覺:他與他仍舊在閬苑亭中,他坐著看書,他大聲談笑。偶爾那輕抬的眼眸、視線的相交,便是心跳。
    而此時,依舊隻是咫尺,卻無奈地隔了整個天涯。
    子塵,子塵……
    輕聲念著這個刻入了骨化為了血的名字,禇靜林用盡最後的氣力才抑製住自己想要瘋吼出聲、下樓去拉住那個人的衝動。
    子塵,原來你也是會穿紅色的麼?
    從未想過,這般豔俗的色彩,卻也能在你身上美得如此驚心。
    是嗬,自己如何就忘記了,那朵素色的牡丹,在陽光下是如何綻放出無可比擬的絕色。
    紅梅如何不知春,風流絕豔為誰留。
    子塵,你該原本就是幸福的,隻那幸福,卻從來都不會是我……
    天地仿佛都停在了這一瞬,整個世界亦凝在了這一眼中,直到馬上之人微微一晃。
    禇靜林心中一驚,身體卻先於理智,從窗中躍出,將那抹紅色身影接入了自己懷中。
    周圍一陣驚訝的吸氣聲,禇靜林卻已顧不了那許多,一雙眼睛癡癡地盯著懷中人。
    依舊是那般不染纖塵的冰雪氣息,依舊是那般絕世的芳華,身體卻明顯又單薄了幾分,令禇靜林心一揪,手臂不由自主又緊了幾分。
    或許是在禇靜林過緊的懷抱中有些吃痛,東方子塵悠悠睜開了緊閉的雙眸。
    看清了禇靜林癡迷的凝視與刻骨的相思,東方子塵眼中閃過幾絲漣漪,卻快得令禇靜林捕捉不住。
    下一刻,東方子塵立刻掙紮著離開了禇靜林懷抱,勉強站定,卻並不看他。
    “多謝禇公子。”
    清淺虛無的語調,無任何情緒,聽不出任何感激,卻亦無怨恨之意,仿佛隻為了說這句話而說。
    禇靜林身軀一晃。
    “不用謝。”禇靜林艱難地開口,沙啞顫抖的嗓音實令人不敢相信這便是曾經那個灑脫不羈、談笑風生的禇公子。
    東方子塵再度上馬,迎親的隊伍繼續前行。禇靜林呆呆地立在原地,手鬆了又緊,仿佛想留住指尖殘存的那一絲冰冷卻令人眷戀的氣息,絲毫不顧周圍人群怪異的目光和竊竊私語。
    “這不是策州禇家的大公子禇靜林嗎?”
    “是啊,他在蒲州可有名啦!”
    “什麼有名,是有花名吧!聽說他跟很多青樓女子都關係不淺啊!”
    “嘖嘖,你瞧他方才那樣子,恐怕不僅喜歡女子吧!”
    “是啊,竟連知府的公子也不放過,真是不知廉恥啊!聽說他前段時間才剛成親呢!”
    “啊?成了親還來招惹東方公子?真不知道禇老爺怎麼教出這樣的敗類!”
    “……”
    “……”
    攬香閣,堯玄意看著手中的信,複雜的神色中竟隱約帶了幾分猶豫。
    這件事,要不要告訴聽兒呢?
    猶在思慮,卻見門被推開,阮聽堂皺著眉頭走了進來。
    眼見堯玄意毫不在意地當著自己的麵將手中的信件化為粉末,阮聽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又在背著我做什麼見不得人之事?”
    並不回答阮聽堂的話,堯玄意妖魅一笑,抓過阮聽堂放在桌上的手輕輕摩挲。
    “聽兒有什麼心事嗎?”
    阮聽堂臉一紅,抽回自己的手,恨恨地瞪了一眼眼前“恬不知恥”的某人。
    良久,卻仍是忍不住開了口。
    “不知為何,今日總有些不好的預感,總覺會有什麼事發生。”
    碧藍的眼眸中滿是憂慮。
    聞言,堯玄意眼眸微微一閃,卻立即恢複了常色。
    “若說今日有何大事,那便是知府的公子娶親了。”言語中竟頗有幾分興味,“聽兒可有興致去湊個熱鬧?”
    阮聽堂怪異地看了一眼笑得愜意的堯玄意:他何時竟有這種嗜好了?
    無奈從他的神色卻看不出絲毫端倪,阮聽堂不由得有些泄氣。
    為何自己每每到了這個人麵前,就會被吃得死死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我沒那個心情。”知府娶親,與自己何幹?
    “哦?聽兒確定不去?”堯玄意忽然意味深長地一笑:“你不怕你父親阮逸軒會在那裏遭遇何不測?”
    “軒?他也去?!”阮聽堂一驚。
    “那是自然。蒲州知府的公子娶親,又怎能不請蒲州第一戶阮家的家主前去觀禮?”
    阮聽堂心中不由一凜。
    是啊,軒會去參加知府公子的婚禮,這想也想得到。軒一向與知府私交甚篤,再加之其阮家家主的身份,自然是必去不可的。
    那麼,自己心頭自清晨開始便始終縈繞不去的煩躁與不安,便是因為這個嗎?
    此次的婚宴,究竟會發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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