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褚靜林 VS 東方子塵 第43章 阮若夕有個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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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看禇靜林的神色,阮若夕便知他要說些什麼。
未等他開口,阮若夕眼珠一轉,對著一旁的東方妍語行了一禮,臉上掛著他那招牌的溫潤笑容。
“原來竟是東方小姐。上次唐突了小姐,夕一直未得機會向小姐道歉,今日誠意向小姐請罪,還望小姐原諒。”
看著眼前笑得微風般和煦的男子,東方妍語初時些許的疑惑和猜測終於得到了證實。
原來竟是上次在攜景樓偶遇的禇靜林表哥阮若夕。
對於阮若夕,東方妍語初見時便對其頗有好感。溫文爾雅的書生氣質,談吐舉止間的從容優雅都給東方妍語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而此時看其大方誠懇的態度,言語間翩翩氣度渾然天成,如玉似竹。尤其是即使隔著輕紗也能感受到的儒雅笑意更是如同和風細雨,格外熨帖人心。
麵對這樣的阮若夕,矜持高傲如東方妍語,麵紗下的臉也不禁微微一紅,一顆芳心竟初次體味到一絲甜甜的感覺。因而出口的聲音也不同於以往的淡定從容,竟是平添了幾分女子的嬌羞。
“阮公子言重了。妍語並不記得公子言行有何不妥之處,公子切莫多想。”
卻不想她這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在場的幾個人麵色幾乎同時一變。
東方子塵聞言麵色似又白了幾分,幾乎是不可置信地望了一眼初現女兒之態的東方妍語。
片刻後,目光又緩緩掃過臉色看來極為難看的禇靜林,眼眸不禁黯了黯。
然禇靜林此時心中所想卻並非東方子塵所料那般,是心上人被搶了的憤怒。
相反,他竟絲毫未體味到類似於酸楚或嫉妒的情緒,隻是遲鈍如禇靜林,雖不明自己對東方妍語感情的深淺,確是追逐已久。因而難免腹誹阮若夕用他那虛偽的笑容騙取女子芳心,連自己喜歡的東方妍語都不放過。
漠看著阮若夕與東方妍語之間旁若無人的對答,本就危險氣息十足的眼眸此時眯得更深了。
阮若夕聞言麵上閃過一絲驚訝,卻在下一刻笑得更加溫柔了。
“東方小姐果非凡俗女子,胸懷氣度更勝世間男子。夕心悅誠服。”
刻意的誇耀親近之意讓東方妍語麵上頓時紅霞遍布,即便隔著輕紗也清晰可見,卻也讓另外三人的臉色更加五彩紛呈。
“爹……”
正僵持間,卻聽一個清脆幼嫩的聲音遠遠傳來,讓禇靜林隻覺這個聲音似曾相識,竟是莫名地熟悉。
起初,在場的幾個人並不在意,卻未料聲音的主人竟是朝著幾人奔跑而來,精致的小臉蛋因為跑得太急而喘得通紅,一雙晶亮的大眼熠熠發光。
跑得近來,竟是直直衝到阮若夕懷裏,再次甜甜地喚了一聲:“爹~~~~”
爹?!
此刻眾人麵上的神情已經不能用驚駭來形容了。
東方妍語紅暈滿布的臉瞬間煞白,輕紗下的美眸不可置信地望向一臉鎮定的阮若夕和膩在他懷中的幼童。
禇靜林一雙眼直要瞪將出來,而漠的麵色則是愈加黑了幾分。
唯有東方子塵對此並無甚反應,垂眸間仿佛與眾人全不處於一個世界。
明知眾人此刻所想,阮若夕卻似乎並無意開口解釋,麵部表情亦無絲毫變化。
出乎意料的是,若上等美玉般精雕細琢的娃娃在阮若夕懷裏將眾人的反應看了個遍,狡黠的大眼一轉,竟然主動自報家門:
“我叫菲櫻,從上月起便是爹爹的兒子了。”
上月?眾人心中暗暗鬆了口氣。如此說來,當是認的兒子了。
禇靜林鄙視地看向仍舊笑得無比“欠扁”的阮若夕:這種事情難道不應你來說明嗎?竟好意思勞煩一個孩子?
又看了一眼已被阮若夕從懷裏拉出來的菲櫻,不由得皺了皺眉:
不僅是聲音,為何竟連麵相也如此熟悉?究竟是何時見過這個孩子呢?
還在若有所思間,卻見方才還笑得無比甜美的孩子大眼突然一眨,瞬間籠上了一層水霧,出口的話語也帶著濃濃的委屈:
“幾位叔叔臉色好生難看,莫非是不喜歡小櫻?”
“……”
如果說方才還對這個孩子的善於察言觀色和懂事大加讚賞,此刻的眾人皆不知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了。
禇靜林不禁暗暗咬牙:一個看來不過十歲的孩子,竟都有如此變臉的本領!該不該說若夕教育得好呢?還是說,正因為“臭味相投”,所以才收了他做兒子?
無論如何,此刻,對於菲櫻是阮若夕兒子這個事實,禇靜林算是堅信不疑了。
哭了一陣,見眾人並無反應,菲櫻的白玉小手抹了抹紅紅的眼睛,麵上猶掛著淚珠,卻再度露出無辜的笑容,格外惹人憐。
眼珠轉了幾轉,菲櫻放開阮若夕,幾個蹦跳竄到了東方子塵麵前,拍著手嬉笑道:“這個姐姐好漂亮,比爹爹還漂亮呢!”
姐姐?
禇靜林無力地翻了個白眼。
明知東方子塵不會有任何反應,禇靜林深深地歎了口氣,正待開口,便聽阮若夕柔和的嗓音帶著絲責備傳來:
“小櫻,休要胡鬧。”
轉而對東方子塵儒雅一笑:“想來這位便是東方公子吧!在下阮若夕,得以結識公子,實乃夕的榮幸。”
看到東方子塵聞言連低垂的睫毛也未動一下,禇靜林雖毫不意外,心中卻莫名地升起一股愉悅之情。
畢竟,子塵現在已不像對外人般排斥自己了呢!
手指微動,忍不住想要再次拉住東方子塵的手,體味那種獨一無二的清涼。
手已伸出,心中卻是驀然一驚,理智終在做出糊塗事之前將禇靜林強行拉了回來。
不禁再次為自己最近行為的不受控製暗暗吃驚,然而潛意識裏卻再度刻意忽略了心中已然敲起的警鍾。
卻不想他這一係列不自主的表情動作都被觀察入微的阮若夕一個不漏地收入眼底。
心中微微一歎,阮若夕略有些不忍地看了看禇靜林。
這個傻小子,此次怕是真正地在劫難逃了。
隻是,戀上這樣一個人,需要的隻怕不僅僅是勇氣吧!
那般絕世的冰冷,靠近了,凍傷的又何止一人?
若失去了那層堅冰的保護,他又如何再抵禦直侵入心的徹骨冰寒?
畫舫外,阮若夕與漠白衣玄袍比肩而立。鮮明的色差及二人迥異的氣質卻無絲毫不協調感,反讓人覺得,這兩個男人如此立於此處是再自然不過之事。仿若飛鷹與白鶴,雖生而不同,卻同樣地引吭天際,傲然恣意。
湖麵上微涼的風撩起二人的發絲,時而的追逐纏繞、若即若離,正如二人此時的心境,糾結繁複,理不清道不明。
良久,漠深深地歎了口氣,轉過頭看身邊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