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阮若夕 VS 墨漠 第07章 若夕初遇命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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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哭夠了的阮逸軒抓起千兒的袖口擦擦了滿臉的眼淚鼻涕,繼而嫌棄地對千兒說道:“千兒,你的衣料好粗糙啊,擦的我眼睛都紅了,下次換個柔軟點的啊!”
早已經習慣了的千兒看著一臉鄙棄的阮逸軒,毫不客氣地回道:“老爺,做人要厚道,您的眼睛是自己哭紅的。再有,奴婢也不容易,每月就那麼點月俸,還要時時應對今天這種狀況,哪裏還有銀子去買老爺身上那麼好的衣料。老爺若是嫌棄,下次不妨可著自己身上的布料擦,豈不更好?”
阮逸軒的嘴角撇了撇,再撇了撇,眼看又要哭出來了。
“千兒,連你也不喜歡我了,是不是?連千兒也拋棄我了……”
千兒看著眼前某隻眼淚汪汪的小狗,不禁頭也疼心也疼。
“老爺,您又胡思亂想了。千兒最喜歡老爺了,怎麼會拋棄老爺呢?”
要拋棄也是你拋棄我吧?打住打住!!千兒甩掉腦中莫名其妙的想法。自己怎麼跟個怨婦似的?果然跟老爺在一起時間長了,再正常的人也被老爺隨叫隨到的眼淚給泡得不正常了。
“老爺啊,您還是趕緊進屋躺著吧,奴婢還是去給您請個大夫瞧瞧吧!”
“不用了,千兒,你服侍我換件衣服,我還要去瞧瞧三公子。”
開玩笑,自己這身傷不好好利用一下才真的是笨蛋呢!小影看到自己這樣傷痕累累的一定會心疼,那樣肯定就不忍苛責自己了。說不定還會溫柔地安慰自己,默許自己占他幾下小便宜。
千兒看著笑得幾分奸詐,幾分得意外加幾分色情的老爺,不禁狠狠地打了個冷戰。心裏默默祈禱三公子能“化險為夷”,千萬不要屈服在老爺的“柔弱”勢力之下。
琬冷望著眼前神遊已久的阮若夕以及眼前下了一半的棋,輕輕歎了口氣。
“公子既是無意,又何苦勉強自己來這等煙花之地?”
微低著頭,以一種不知名神情望著棋盤,但明顯不在狀態的阮若夕聽聞此言,終於悠悠地抬起了頭。
仍舊是方才初見時的溫文笑容,但琬冷卻覺得之中夾雜了涼意。
被我窺透了嗎?琬冷不禁苦笑。對自己這等煙花女子有必要如此防備嗎?
“公子既無心於棋,那琬冷就為公子彈奏一曲吧!”
欲緩解氣氛的琬冷卻在此刻看到了令其萬分驚訝,不可置信的事情。
剛才還夾雜著幾分冰雪的麵孔仿佛被春日的暖陽融化,刹那間便不見了蹤影。突然迸發出的真心笑意仿若和煦的微風吹過心間,讓所有壓抑著的心思都驟然釋放,心情仿佛都隨風飛揚起來。
原來世間有這樣的男子,隻要他願意,他可以給你種下最溫柔的魔咒,若一張世間最柔韌的網,將你密密罩住,讓你連掙脫的機會和力氣都沒有。
一時看呆了的琬冷沒有聽清阮若夕在說什麼,直到看到後者輕輕皺起眉頭,才回過神來,恍惚地看著他。
“我說,你可以下去了。”
“是,公子。”退下去的琬冷慶幸自己不用再繼續跟阮若夕單獨相處下去。
這樣的男子太過深沉,太過慣於偽裝,使人很可能即使被他玩弄於手掌之間也不自知。而剛才那樣難得的真心笑容——琬冷不禁又想起剛才那恍若夢境般的一笑——且不論時間有幾人能見到他如此笑容,而見到的那個人,那個被如此的男子用真心和溫柔捆綁住的人,又到底是幸還是不幸呢?
“你終究還是出現了。”阮若夕看著被扔回眼前的鏡月宮宮主令牌,臉上原本掛著的讓琬冷驚豔的笑意慢慢轉成了苦笑。
“果然隻有和它有關,你才會願意出來見我。”
阮若夕抬頭望向眼前戴著麵具,辨不清神情的男子。“時至今日,你仍是連以真麵目在我麵前出現都做不到嗎?”
麵具男子並不回答,隻是靜靜地看著阮若夕。
“那麼,你是有把握隻要你出現了,我就會罷手了麼?”阮若夕又低下頭,似毫不在意地擺弄著棋子,心裏卻早已洶湧澎湃。
眼前這個男子,既熟悉又陌生。說陌生,是因為自己至今關於他所有的信息就隻停留在知道他叫“漠”,連真麵目也沒有見過,聲音更是聞所未聞。而說到熟悉,自己與他。。。
初識“漠”是在阮若夕父親去世後,阮若夕離家遊曆江湖之時。在阮逸軒生辰之夜,阮若夕攜賀禮來到阮府,想為自己那個讓人頭痛的大哥慶賀生辰。
接近阮府大門時,阮若夕卻看到兩道黑影閃電般從阮府圍牆掠出,急速消失在夜色中。
阮若夕心內不由一驚。眾所周知,阮府戒備森嚴,府內侍衛雖非無人能敵,但身手均屬上等。若非如此,阮府如此財勢怎能保得一府平安?但這兩人在阮府中來回,竟無一人察覺?這等情況實屬異常。不及多想,阮若夕已向著剛才黑影消失的方向追蹤而去。
所幸阮若夕武功高絕,在兩個黑衣人之上,所以一路的追蹤並未被察覺。
跟著兩個黑衣人七拐八繞,越走越偏,最後終於走到了城外的銀杏林。阮若夕飛落到一棵樹上,從上往下窺探情況。
待兩個黑衣人看到一直背對著他們站立的背影,立刻恭敬地迎上去:“宮主。”
宮主??阮若夕暗暗皺眉,卻在下一刻驚訝地看到那個被稱為“宮主”的人手一揚,兩個黑衣人還未來得及講話,就相繼倒在了地上,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任何喊叫。
阮若夕的眉頭不禁皺的更深了。這個人的武功天下已是難逢敵手,若是阮逸軒被這樣的人盯上,真的沒問題嗎?雖然阮逸軒的武功自己也從未摸清過深淺,但以他那種大而化之,糊裏糊塗的性格與這個人為敵的話,隻怕極為危險。
陷入沉思的阮若夕未注意到,那個被稱為“宮主”的男人已經在他毫無知覺的情況下靠近了他。在他感覺到之時,眼前已經出現了一張毫無表情的臉,不,確切的說,是一張毫無表情的麵具。未等再次為此人鬼魅般的輕功感到心驚,阮若夕已經眼睛一黑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周圍一片漆黑,但阮若夕還是很快分辨出已經現在身處一間陌生的房間。心知自己這次是遇到了真正的對手,阮若夕很快地冷靜下來,凝神靜氣,思索自己現在的處境。
自己現在肯定身處那個“宮主”的地盤,隻是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宮”的總部。那個宮主將自己擄到這裏來不知是何目的?畢竟自己沒有聽到他們任何的談話,若是為了保守秘密也過於牽強了些。
將一個本來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帶到自己的地方,不是更容易讓對方發現自己的秘密嗎?而自己的身份應該也還沒有暴露,不然想要對付阮逸軒的對方為何不幹脆殺了自己,反而帶到這裏來?想要從自己這裏了解阮逸軒麼?
阮若夕意味深長地一笑。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對方無心殺自己,那自己就當來這裏作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