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馥鬱山莊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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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我聽見潺潺的水聲,是沿著那條河走的吧``慢慢的,他的動作不像開始那麼敏捷,顯得有些吃力,呼吸也有些急促。我窩在他胸前,無法看到他現在的樣子,怎麼了?終於,他停下腳步,緩緩放開我。“怎麼了?”他還沒回答,便倒了下來,我費力地支撐住他的身體,指間有些粘稠濡濕的感覺,心裏頓時一閃。憑著昏暗的光,把他拖到鋪滿稻草的地方。這裏有些昏暗,隻有一些光散散地透進來。我在大冰塊身上搜索著,==||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吃他豆腐,雖然身材還不錯的說。向他這樣人,身上一定會有火折子之類的東西。“唔,找到了。”
拿著一截找到的蠟燭,這貌似是一個山洞,洞口枝葉樹木繁密,難怪剛剛好像有什麼滑過的感覺。眼前的大冰塊臉色有些慘白,眼睛緊閉,額頭冒著豆大的汗珠,一副駭人的模樣。手上滿是溫熱的鮮血。輕輕解開他染紅的衣衫,他的背部左邊有一道斜至腰部的傷口,還在滲著血,這一刀是極深的。他剛剛單手使刀,右手一直抱著我。如果沒有我,他不會受傷的吧?
輕輕擦拭著傷口周圍的皮膚,再從幹淨的衣裙上撕下兩片,一片緊壓傷口,再用另一片包紮住傷口,昏迷中的大冰塊皺起眉,輕輕地“哼”了一聲。不行,沒有金瘡藥怎麼好得了?
我脫下外衣披在他身上,現在我該怎麼辦呢?扒開洞口的草木,鬱鬱蔥蔥的綠色高聳,中間還鑲嵌著藍藍的天空,偶爾幾隻鳥兒滑過,留下鳴叫的回音。耳邊兮兮的水聲,應該是個離河不遠的林子。
一路上,都有血跡,紅得刺眼,我用泥土將血跡擦幹淨,一方麵怕野獸尋了蹤跡而來,一方麵還有那群黑衣人。為防止迷路,我用石頭一路做了記號。
這應該是離河的下遊,已經離楓林很遠了。他是順著這條河下來的,是為了消除血跡吧~一路上還使著輕功,還帶著重量不輕的我,難怪,會流那麼多的血,而且一直沒有幹。我毫發無傷,他卻陷入了昏迷。大冰塊的武功很不錯,怎麼會背上有那麼重的刀傷?難道```打鬥的時候,我曾感覺到刀風落下的聲音,似乎近在耳際,卻感覺他身子向右一側,嘴裏還輕哼了一下,難道是那個時候?那些黑衣人明顯是衝著我來的,為了我嗎?為了我這個毫無武功的拖累?是我拖累了他們```看著河水被他的血衣染成了紅色,再慢慢地飄遠,如一片紅色的柳絮,很快便被河水所容,但那件衣服卻再也恢複不了原來的白璧無瑕。
真是沒用,現在哭有什麼用?他還躺在裏麵呢,那麼深的傷,沒有藥的話,怎麼辦?擦掉懸在眼角上的淚水,我不能軟弱,不能那麼沒用,現在隻有我,沒有娘,沒有他,更沒有他。洗幹淨沾了血跡的手和臉,用在山洞中找到的一個破陶碗盛了一些水,隨著標記回到山洞中。他依舊麵色蒼白的躺著,這個山洞好像有人住過,有厚厚的稻草還有一塊布鋪成的簡易床鋪還有剛找到的破碗和鍋。
現在血是止住了,明確的是說是自己凝固了吧~還沒有發熱,我得趕在天黑之前弄到藥。如果這裏是離河的下遊的話,附近應該有個小鎮,好像叫明月,這還是因為娘說鎮上有種叫明月糕的點心很好吃,我才記住的。
擔心天黑,也怕大冰塊的傷勢惡化,我走得極快。沒過多久,我看到了簡陋的農家。偏僻的地方房屋多是零散分布的,但都離水源不遠。
心裏像端著隻小兔子似的,手已經冰涼,還浸出了濕汗。沒辦法,第一次做賊,能不緊張嗎?我的衣服已經撕得不成樣子,再加上染上的血跡,可能還沒進城就被抓緊官府了。大冰塊也需要件衣服啊~主人似乎不在家,我想應該趕集或者買東西去了吧,但心中的忐忑還是半點未消。在晾衣架旁放上一些銀子,看著家的條件,應該不是富裕的那種,看這兩件衣服還挺新的,我不能不厚道不是?換上男裝,將頭發用繩子綁住,再用點土將臉濃黑,這樣黑衣人見著也該認不出了吧?
明月鎮是個不大的鎮,但是貨品應該還是挺齊全的,這次是沒機會嚐嚐那出名的明月糕了。趕緊買了些幹糧和幹淨的布,我又奔波於各大藥房中。你說奇怪不奇怪,我跑了幾家看起來還不錯的藥鋪,結果,金創藥都已售完。哪有這麼多人受傷啊?我心急如焚。
許勝一如往常的為娘親抓藥,還未進藥鋪就被一個聲音嚇到了,定睛一看,一個臉上髒兮兮的瘦小男孩特大聲音地痞著老板。“老板,你不是怕我沒錢吧?我真的有錢,怎麼可能藥全都沒了呢?”說著他便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
“小哥,不是唬你,這藥真的賣光了,一瓶不剩。”老板陪著笑。
“你說一個小小的明月鎮有可能一天賣出這麼多金瘡藥嗎?我跑遍了整個鎮子,都賣光了,誰這麼缺德啊?”那男孩皺著眉頭一臉的義憤。
“不瞞你說,是個商人將本店的金瘡藥全數買走,連自己防身的沒有了。”
“不是吧?可是我急著用啊,沒藥怎麼辦啊?”男孩緊皺著眉頭,紅紅地嘴唇被咬得緊緊的,一副快要哭的樣子。“不行,老板,你一定得給我點,一點也行啊~你不給我,我就賴著不走了,不走了~”說著,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許勝聽著也覺得奇怪,便問了句“小哥這麼急著要金創藥是幹嘛啊?”
男孩抬起頭,一雙眼睛水靈靈的,轉了轉,說道“嗨,還不是我家大哥,喜歡舞刀弄劍的,可是功夫又不行。這不是今天早上耍刀,結果把自己給傷到了,我不是來買金瘡藥嗎?”
“原來是這樣,為何不請大夫啊?”
“大叔有所不知,我大哥一副倔強脾氣,自己弄傷了自己,說出去要被笑話的,死活不讓請大夫。”
許勝原也是善心之人,自己母親也久病數日,這種感覺自己也是知道的。“看掌櫃的樣子,許是真的沒有金瘡藥了。”
聽他這麼一說,男孩的眼睛雖即黯淡下去。
許勝有些心疼這個男孩,那雙靈動的眼睛讓他忍不下心再說絕望話便道“我倒是聽過一個辦法,有種草藥名小柳拐,窮人家孩子磕磕碰碰都用這個。”
“小柳拐?”男孩的眼睛裏又重新迸發出光芒。“哪裏有啊?這裏有不有啊?”
“哦,小柳拐,昨個我兒子在後山倒是采了些回來。”掌櫃也許是看不了男孩沮喪的模樣,說道。
“小哥別擔心,掌櫃把藥給你就可以回去給你哥哥療傷了。”許勝安慰道。
“恩,多謝大叔了。不然今天我非急死不可。”說著,便給他鞠了個90°的躬。
“下哥,這個你拿去吧。”掌櫃從要放出來,將藥遞給男孩。
“老板,要多少銀兩啊?”男孩擔心之色甚重。“嗬嗬,看你急成那樣,算了,送給你了。”
男孩燦爛一笑,一雙眼睛更加明亮,“謝謝老板了,剛剛,不好意思啊。”說著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