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鹿鳴呦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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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道,白鹿呦呦象征希冀和平,乃是聖潔之物。
那麼,黑鹿為何?
……
為災禍,為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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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林子向遠處望去,隱隱燭光籠在靈穀夜空之上惹人注目,再仔細瞧瞧,似有似無的屏障好像隔開了火光,隻叫它浮在一隅。
“喲嗬,今兒穀內又有餐宴。”
深幽處,有一人尋著酒味兒前去。
。
月亮殘了半邊鬱鬱地躲在薄雲之後,偶爾風會吹散些許,連帶著樹梢上掛了的幾片殘葉也跟著微微晃動。
卻是有蟲在鳴。
再仔細著點兒豎起耳朵來聽,便聞出了實則是人聲喧嘩,時不時亦有杯盞交錯之聲。
偶爾也會有小賊入了。
月光陰影之下,一抹身影悄然溜入殿內。
殊不知他這些細碎動作皆被人看在眼裏,那人勾了下唇角隨後跟去,倒是想看看這偷入的小賊要做何古怪。
。
迎來送往的弟子見了尾隨之人便要開口喚著,嘴剛張開就被他堵了回去,楚公子單手執扇攔著,木扇配玉骨,叫人看了發怔。
“莫要聲張。”
楚望揮揮手免了眾弟子行禮,眼神落在殿內一角。
那賊人倒是長得格外俊俏,平白叫人多瞅幾眼。
一身白袍映在燭火之下,服上泛起層淡淡金光。
許是三分薄酒入喉讓人麵上帶了些醉意,血色緩緩浮起落在雙頰眼梢,他唇色淡紅沾著點酒液,眼睛半闔著,叫人怎麼也瞧不清是何情緒。
且那人穿得華貴不似常人,連舉止都有些風雅之氣,看著卻不像是訓練過,倒像是從骨子裏帶出來的高貴。
“這樣的人為何出現在此呢?”
楚望沒去驚動他,叫人落了座在人後邊兒,他一向不喜吵鬧紛亂,坐在這兒倒是也沒人驚疑。
不吃酒,隻是時不時的看向斜前方的人兒。
·
觥籌交錯中飲酒作樂至微醺。
直到是宴席散去那人才隨著大流離開,腳步微微晃蕩著像後山過去,瞧著是一副吃飽喝足的美樣子。
楚望緩步跟上,離近了聞著一股子淡淡幽香,他覺著挺熟悉,一下子卻又想不出來從哪兒嗅得。
“你是來討酒的?”楚望低聲。
“那不然?這穀裏平日裏哪有…”
冷風吹過,酒勁兒散了大半。
要說話哽在喉中,且歡顫巍巍轉頭看過去,袖子胡亂地擦去唇上似乎還殘著的酒液。
眼神倒是像汪泉水般清透,楚望盯著他看了半天也沒瞧出個所以然。
隻不過他既然能溜進來那就必定並非常人,又不是我門弟子,思及此,楚望伸手拉住他,“跟我走。”
且歡一驚,然後手忙腳亂地用勁兒掙脫著,不料楚望瞅著是副文雅俊秀之人力氣卻大的很。
“誒…公子,楚公子,咱們有話好說…”
。
屋內隻燃了兩台蠟燭,楚望垂眼盯著這個反倒是像主人一樣,被抓了還麵不改色坐在桌前吃茶的人發問。
“姓甚名誰?”
“…且歡,無姓。”
“是何人?所謂何事?擅闖玄靈穀乃是重罪,你可知道?”
“我不過是!”且歡直了身子又在楚望的注視之下慫了去,“我不過是來討杯酒喝,玄靈穀總不會小氣至此吧…”
雖說也有些別的目的吧,但大多和他這個楚大公子也不相幹啊。
聽他如此辯解楚望輕笑一聲,覺著這個理由荒謬又可笑。
“玄靈穀避世百年尋常世人都不太能知曉,你來討酒?覺得我會信?我穀內有眾弟子且有祖宗靈陣守著,你是如何進來的?”
楚望這麼一說也才反應過來,是了,這人身上無一刀一劍,他這是怎麼會進來的?
卻不料遭了白眼。
“見識短淺…”且歡小聲嘟囔起來,他轉頭看了看這屋內布置咂舌,“這世間有你不知道不相信的事兒多了去了,難道我要和你一一解釋去?”
這話說得確實沒錯,楚望看人看得極準,也瞧出來他並沒什麼壞心思,隻道此事涉及玄靈穀,斷不能輕易放了他去。
更何況確是疑點重重,萬一是靈陣有損,明天還得請著穀主修複才好。
那便…
他以手畫鎖直指且歡,幽藍色靈氣似蛇一般飛快地衝向雙足。
“你幹什麼?你…你不能這樣,我什麼都沒做啊?!”且歡猛地站起來連連後退,前腳在屋外踏著,後腳卻被牢牢釘在原處。
楚望手心一翻畫了個鎖扣在且歡身上,“今日是我發現了你,若是換作族內長老你早就身首異處,隻不過你是善是惡、又是如何闖入穀中一事,我還需要觀察幾日才可。”
且歡眸子一落。
“闖入穀中。”他歎了口氣,“隨你好了。”
“此物不會禁錮你行動,但你在哪兒做什麼我都知道,如若亂跑我便會催動法力。”楚望挑了下眉看向且歡的腳腕,“你不想失了雙足吧?”
且歡打了個冷戰,心道三聲倒黴。
這穀主一向溫和寬厚,怎的生了個這樣殘忍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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