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春風沉醉 第十章關於孔祥銀的風花雪月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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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銀紅,製冷工段職工嚴世林的媳婦,河南籍職工。這兩口子,男的沉穩少言女的聰明俏麗,卻又是一對表姐弟。98年,夏銀紅隨男人到了天津,當時24歲。開始廠裏並沒有太多女職工的崗位,便跟同鄉的姐妹在外麵做些零活。沒過多久,便找到一份離廠不遠的一家飯店服務員工作,雖然每天下班挺晚,但有自己的同鄉姐妹何豔一道往返也不覺得有啥害怕的,一直就這麼幹了下來。嚴世林是二十四小時兩班對倒的工作性質,隻要休班在宿舍,便會在晚上到飯店中接這姐兩個。姿色出眾的夏銀紅,很快被精明強幹的店老板相看上了,一來二去便會在無人時騷擾她一回。夏銀紅說不清自己是喜歡這裏的環境還是喜歡老板這個人,反正隻要他老婆不在時,老板對夏銀紅的曖昧,她是照單全收。從一開始便沒有橫眉冷對,所以在收到店老板贈送的包裝精美的內衣後就被邀請到了他的辦公室中,半推半就的夏銀紅終被完全俘虜。漸漸地,她便對自己的男人說:不用總這樣接了,老板說我跟何豔幹的好,以後下班送我們回家。嚴世林信了。
越發頻繁進出老板辦公室的夏銀紅,已讓別的服務員看出了什麼,包括何豔。礙於情麵,何豔回到宿舍從未向任何人說起過,包括自己的丈夫。何況這本來就是兩廂情願的事,別人又能幹涉到哪去。
嚴世林也發覺老婆穿的衣服越來越新潮,用的化妝品越來越複雜,竟然還有全外文品牌的,關鍵是與自己在一起時感覺她跟過去根本就不一樣了,應付?偽裝?卻又說不清。
當飯店老板盤下更遠的一家飯店後,想讓夏銀紅到新店中當領班,前提是得住在飯店裏,無論是老板送還是丈夫接都不太現實。夏銀紅已完全被店老板降服,再加上又許以高出好多的工資待遇,她心裏先已經爽快地答應了,卻在言語上虛與著:得跟家裏商量一下。
嚴世林聽到夏銀紅的想法後,一百個不同意:“你這一去,得多長時間回來一次?時間長了,會不會讓人說閑話?我看在這邊幹挺好的。”
“誰還嫌錢多!有這樣的機會錯過了,不怪可惜的?老板對我跟何豔一直都挺好,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夏銀紅知道過自己男人這關易如反掌。
“那何豔去嗎?”嚴世林根本就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在外麵居住。
“她——,也想去,隻是老板另有安排。我說了讓她一塊去跟我做個伴兒,可老板不聽我的,而且她的孩子也在這,離不開。”夏銀紅隨口一說。
如此,夏銀紅便搬到了離工廠宿舍更遠的飯店中,而且,老板安排她單獨一間宿舍。年輕的夏銀紅似乎第一次品嚐到了愛情的滋味,與丈夫雖說已經都有了孩子,可那分明就是兩種無法言說的感覺。
終於,何豔的丈夫提醒嚴世林:有時間去銀紅打工的飯店看看。
嚴世林永遠也忘不了那個陰沉沉的夏日早晨。當嚴世林下班後騎車近一個小時到了夏銀紅打工的飯店時,是8點剛過,飯店還未開門營業。但隔著玻璃門可以看到大廳中已經有服務員在走動,嚴世林敲開門,人家一聽找夏銀紅,都支支吾吾,嚴世林不得不編瞎話:“我是她哥哥,找她有急事,你們幫個忙吧。”
一個看上去年紀最小的女孩兒悄聲說:“來,跟我走。”
嚴世林跟在她身後拐到飯店後院停在一間門窗緊閉窗簾門簾遮擋得嚴嚴實實的宿舍前。那個女孩兒指指房門,一扭身跑回了前廳。
敲門。
“誰呀?”是老婆夏銀紅的聲音。
“我。”嚴世林以為她生病了,都這個鍾點了還不起床。
“你——怎麼來了?”夏銀紅有些慌亂的聲音,緊接著是窸窸窣窣的聲音。
“來看看你。”嚴世林以為門會應聲而開,卻還在等。時間在那一刻似乎凝固,嚴世林心慌慌的:“開門哪,還怕我?”又是一陣敲門聲。
門開了。淩亂著頭發的夏銀紅隨便穿了件長袍式薄睡衣,一副惺忪之態。她的身後,床上,坐著一位黑眉黑眼五官周正的四十來歲的男人。男人陰沉著的表情,如同門外嚴世林臉上情景的複製。
嚴世林傻了,抬手反正倆嘴巴扇在夏銀紅臉上:“騷貨!”一氣之下跑出了飯店,他已顧不得門前站成一隊的服務員的目光。一路上騎得飛快,心裏亂極了:如果真就不要她了,她也不會有好下場,人家隻是圖一時之樂而已,怎麼可能會離婚再娶她!當初真應該把兒子一塊帶出來,那時考慮的是兩個人都打工沒人照顧孩子,現在可好,全他媽完了!何豔肯定早就知道這事,不是一天兩天啦。這個騷貨,要不是看在親戚的份兒上,弄死他的心都有。
回到宿舍的嚴世林抄起酒瓶子自斟自飲起來,稀裏糊塗地倒在床上。醒來已不知是什麼時候,夏銀紅就站在床前,紅腫了眼睛。
“呸,你他媽的還有臉回來,滾!”嚴世林一下子坐起來,宿舍的隔音效果本就不好,這一吼,兩邊屋裏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你別生氣,我不幹了。是那個老板渾蛋!他又是嚇唬又是哄騙還威脅我,我不敢跟你說。”夏銀紅一行鼻子兩行淚。
嚴世林早已醒了酒,已看到門外有人探頭探腦,壓低聲音:“實在不行,咱躲開這,又不是離了天津就吃不上飯。”
“我真的不去了,你回來問問廠裏還要人嗎,啥活都行。”夏銀紅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與嚴世林分開。
可巧,大樓中做衛生的當地大姐不幹了,嚴世林找安技科長一問,還就問成了。夏銀紅搖身一變成了辦公樓及總經理室的保潔員,雖說工資低了些,也不敢說什麼,其他的慢慢再說吧。即便後來又增加了生產部那屋,好在半個月才擦一回玻璃,也感覺不到累,相比飯店的工作簡直就是太輕閑——每天早6點進廠忙活個把小時,晚飯後再收拾一遍。
便是在數次的傍晚時分,對每天在辦公樓一樓最西側安技科值班的各位領導有了個大概的認識。每逢“1”的日子是那位高個子黑臉膛身材魁梧的生產廠長,之後是位瘸腿的主任、渾身散發著一股男性味道的孔主任、安技科長……就是這個孔主任總會在自己未進大樓之前就鎖了正門,夏銀紅隻得從安技科這屋的側門進入大樓。
那天,因家裏來客,進廠時天色已暗。孔主任正歪在床上看電視,笑眯眯地看看夏銀紅:“今兒個來晚啦。”
“家裏來客,剛送走。”夏銀紅低著頭穿過安技科,進了樓道。
當夏銀紅開始從安技科這屋墩地時,才墩了兩下,孔主任竟踩住礅布,憑你怎麼抽動,他都不抬腳,隻是那麼盯著你,盯得人發毛。僵持好久,他說:“求我。”他的眼睛分明在冒光。
“別逗了,主任。後麵好多活呢,求你啦。”夏銀紅伸手就去推孔主任的腰,手就被他死死箝住。
“慢慢幹,天還早著呢。”孔祥銀像在欣賞一份獵物——他早就聽說夏銀紅的光輝事跡,全廠公認的花王怎麼會不對這位緋聞女一號產生興趣?
“讓人看見不好。”夏銀紅使勁抽回手,扔下墩布趕緊跑回到大廳。洗手間裏還有墩布,夏銀紅改了方向,直上三樓,一直沿樓梯而下。剛要拐下二樓,又生疑惑:明明是一路開燈而上,此刻二樓大廳卻怎麼黑洞洞的?剛要往下邊觀望,一個黑影已經躥至眼前,伴著那股味道。夏銀紅知道還是剛才那個男人。他一把攔腰摟住夏銀紅,惡狼般開始嘶咬,任憑夏銀紅如何扭打,終無法敵得過他。孔祥銀連拖帶拽地挪進會議室,一下子就把夏銀紅按倒在了地毯上……
安靜下來的孔祥銀被夏銀紅狠狠地踢了一腳,夏銀紅就跌跌撞撞地跑到進洗手間反鎖了門,渾身上下沒一塊舒服的地方,心裏在恨恨地罵著這個色男人。以後該咋辦?他不可能就這麼輕鬆地放過自己。他除了占自己便宜之外,還能有什麼?他掙的那點錢怎麼跟飯店老板比!如果向老板告發他,估計自己在這裏也呆不下去了。如果就這麼算了,豈不……這麼胡思亂想著,身後就響起敲門聲,嚇得夏銀紅一個機靈。
“你沒事吧?我不是沒良心的男人,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你開開門。”孔祥銀不時地敲著門。
夏銀紅欲哭無淚,任憑他敲,許久,夏銀紅才慢慢打開房門,怎料那個男人依然佇在門前,想關門已來不及,孔祥銀伸手就抓住了夏銀紅的胳膊:“你到樓下沙發上歇著,我替你擦這兩層的樓道。”
夏銀紅搖搖頭:“你個大主任替我擦樓道?讓人看見,就成全廠的新聞。隻求你離我遠點。我進廠還不到一個月,不想讓老板開除。”
“你怎麼這麼說?你要是向老板告發,應該開除的是我。”孔祥銀拉著夏銀紅下了樓,硬讓她坐在一樓大廳的沙發上。
“除非老板也是色狼一個,要不然他肯定不會把生活作風有問題的女人留在跟前作保潔工,要是有一天傳到外麵,有損廠裏形象。”夏銀紅懶得看這個男人。
他還真就抄起墩布弓著身子像模像樣地擦起地來。從一樓一直到二樓。當他滿頭大汗地出現在夏銀紅跟前時,夏銀紅笑了:“要這麼著,以後趕你值班我就不來了,你替我幹吧。”
“你來,我幹,你不來,我憑嘛幹,我幹你看著。”孔祥銀扔開手中的墩布一下子又襲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