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緩和過來的安碧華，趕緊拖著淩容離開蓮雲殿，向青蓮鬼城的出口奔去。
    “君上，要不要讓小的們封鎖城門？”門口的青麵小鬼跑進來。
    “罷了。”莫修染跨出門檻，徑直向迷香閣走去，“在天界，清音仙君待我不薄。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傷他性命。”
    “君上方才在街市上，不也用針……”小鬼雲裏霧裏。
    “那銀針隻是幻象。”莫修染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舉起扇柄敲了敲它的綠毛腦袋。
    迷香閣共有三層，層層燈火通明、花團錦簇，散出的花香更是勾魂攝魄。
    莫修染剛跨進門檻，便聽得裏麵絲竹管弦之聲。
    一粉衣女子看到他，立刻端了酒杯，扭著苗條腰肢迎上來，“君上，你可讓我和姐姐們好等啊！”
    莫修染勾唇，俯身用扇柄挑起她的下巴，“馬上就要月圓了，姐姐們難道不怕現出原形？怎麼還在這裏喝酒跳舞？”
    女子輕啐一聲，抬手打掉他手上的扇柄，嬌嗔：“誰讓君上遲遲不來呢？”
    莫修染未搭話，隻隨女子轉進一排屏風。眾美女見他來了，都一窩蜂湧上來。
    “君上，你可算來了……”
    “馬上就要月圓了，君上何不寵幸了我們，我們也好長久保持人形，陪君上在這青蓮鬼城快活……”
    莫修染撥開眾美女攀他衣袖的手，理了理玉簪高挽的長發，語聲溫柔：“各位姐姐，這陰間和陽間又不缺男子，你們看上哪個，我把他抓來孝敬姐姐們便是。”
    “君上是不是看不上我們？我們的容貌，難道還比不得那人間的女子？”一美女纖纖玉指絞著手絹，眼波流轉，“況且，我們可不是什麼男子都行。我們要的，是這世上最俊美的男子來寵幸我們。”
    莫修染垂眼，“各位姐姐，月圓了。”
    他話音剛落，一眾美女花容失色。不過片刻，迷香閣便沒了聲響。
    “君上，那些個花妖都現了原形，變做花朵回園中去了。”青麵小鬼呼哧呼哧跑進來。
    “讓侍女給她們澆些醒酒茶。”
    “是，君上。”
    莫修染踱步到花梨木桌前，取了碗中魚食灑入玻璃青缸內。幾條小魚擺起尾巴，繞著蓮葉覓食。
    青蓮鬼城外，漆黑一片。
    淩容挺著背，端坐於附近的一棵花樹下。
    安碧華雙手叉腰走來走去，“這下好了，可怎麼向天帝交代？”
    淩容冷著臉，不應聲。
    這時，城裏飄出兩個紅衣女鬼，挎著籃子有說有笑。安碧華見狀，趕緊貓腰和淩容一樣隱於花樹下。
    “那些花妖垂涎咱們君上美貌，還恬不知恥說什麼非君上不可。這不，月圓了，都現了原形，每次都得讓咱們出城采茶給她們醒酒。”
    “說來奇怪，服侍君上這些年，還真從未見他寵幸過什麼女人。你說君上，是不是那方麵有什麼毛病啊？”
    “噓！胡說什麼？被君上聽見，看不擰下你的耳朵。”
    待那兩個女鬼飄遠，安碧華捂住嘴巴，忍不住笑出聲來，“原來……原來青蓮鬼王那方麵不行。哈哈……虧了他那副好皮囊……”
    淩容起身，向前走了幾步，仰頭望著空中明月，若有所思，“身體殘缺？”
    “咦，不對！他以前畢竟也算是天上的神，神怎麼會有缺陷？”安碧華一拍腦門兒，“我操，他不會是喜歡男人吧？”
    淩容也禁不住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