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張小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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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張小成(三)
這場不歡而散的飯局結束後,張小成一直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逛著,這會兒離火車發車的時間還早一些,他想就隨便找一個地方待到點。
小縣城的街道並不怎麼熱鬧,並且不是周末少了很多學生群體,他看著街道兩旁的老式建築,好多店都還是他以前記憶中的模樣。
“喂!TMD的羅輝你拽什麼,在背後說老子壞話,你有種當我麵再說一遍,說嘛!咋個不說嗯?”
“咋個慫了?”
“平時就跟個老婆娘一樣叫,現在又不說了。”
一聲聲怒罵,還伴有一些啪啪的耳光聲,似乎是從旁邊的巷子裏傳出來的,這種狹長的巷子裏大多經營著小型一些的網吧或是遊戲廳,這樣的事其實還挺常見的,無非就是一些愛逃課的學生和無業遊民小混混的聚集地。
本來是與他沒啥幹係,隻是那人口中的羅輝正是他媽媽經常掛在嘴上同母異父的弟弟,聽聲音還有一些丟擲東西的聲音似乎鬧的有些大。
他還是沒忍住走了進去,在一家名叫“雨點”的網吧門口看到了臉頰紅腫的羅輝,腳邊還有一些胡亂扔棄的瓶子,有四個和他一般大的男生圍著他。
張小成皺眉想不通一個本該在教室裏學習的人,到底為什麼會在這裏惹上這麼一群人。
眼看其中一人又想扇羅輝耳光,他上前直接拉住羅輝的衣服扯了過來:“幹嘛呢你們?有話好好說,再打人我報警了。”
“你誰啊?關你屁事,有種你報警啊!一會兒警察來了正好直接拉你們上醫院去。”
現在的小孩都這麼叛逆的嗎?連警察都不怕,這些人怕不是警察局裏的常客。
羅輝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了張小成,臉上除了被掌摑的辣疼,還有一些窘迫,他甩開了張小成的手。
“張小成你怎麼在這?你不是在部隊嗎?”
羅輝自以為是的爆出了張小成的職業,想著這些人會有所顧忌,最後放放狠話也就過了,沒想到聽這話對麵更是起了反作用。
“喲!還是當兵的,這事跟你沒關係,今天羅輝要是不跟我賠禮道歉,這事兒沒完。”
說著又使勁踢了一腳腳下的瓶子。
此時張小成已經不耐煩了,但又不能真不管羅輝。
“那你說要怎麼解決這件事?”
“羅輝那個雜種在學校背後說我,是不是該賠我一些精神損失費,我們四個人要的也不多一個人也就1000塊,這小子在學校穿個鞋子都上千,這4000塊不過份吧!”
4000塊這是搶劫吧!他們到底知不知道4000塊是多少?
羅輝也聽到了這他上哪兒找4000塊,他媽是比較寵他,可這零花錢也不會隨隨便便就給上千啊!
“我沒這麼多錢。”
另一個瘦高的混混說道:“騙誰呢!我聽說當兵的都挺有錢的,我就不信你包裏沒有。”
領頭那人又說道:“羅輝要麼你給4000塊,要麼現在跪下來道歉,不然以後你別想在學校混。”
羅輝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是怎麼傳出去的,現在這個情況隻能先給錢再說了,但是他自己又沒有這麼多錢,所以隻好對張小成說:“張小成你先幫我把錢給了,我回去再叫我媽把錢轉賬給你。”
這不是給錢的事,這已經是敲詐了,這次給了那下次這人還會在要錢。
“我沒錢。”
看張小成不準備給錢的樣子,羅輝氣急敗壞地說道:“你怎麼會沒錢呢!你還是不是我哥了,難道真看我跪下給人道歉嗎?”
張小成無視羅輝的話,他舉起手機:“我再說一遍我沒錢,你們剛剛說的話我也已經錄音了,別逼我報警。”
“TMD你還錄音,給我打這孫子。”
說完這群叛逆少年就一窩蜂的衝上來,毫無章法地進攻,還乘機打掉了他手中的手機,人數雖多但畢竟張小成練過,不至於很狼狽。
隻是他也不敢怎麼動手,部隊考核就要到了,他不能在這時候留下不良記錄。
“羅輝那小子跑了。”
這一喊讓張小成分了神,一人拿著店旁的掃帚用手把那一頭使勁捅到了張小成的腹部。
張小成頓時冷汗直冒蹲了下去,這群人看到主角也走了便停了手,領頭那人舉起張小成的手機狠狠向地麵摔了下去,吐了口口水,便帶著人走了。
網吧白天人少,這巷子來往人員不多,倒是給了這些人囂張的勇氣。
張小成蹲在地上緩了會兒,嗬!他真是沒想到羅輝會直接蹘跑,這樣的塑料兄弟情他不知道有什麼好維護的。
他拾起破碎的手機踏上了回部隊的路,此時此刻他覺得隻有部隊才是他唯一的歸宿。
軍號聲響起。
沈九卿的軍訓生活一如既往,這樣枯燥地體能訓練也適應的很不錯,隻是來自黎胤天時不時的騷擾他真是沒法習慣。
今日的新兵考核賽是西北軍營裏的一大盛事,沈九卿一行軍訓的大學生也有幸得以參觀,和嘰嘰喳喳的大學生不同,新兵們個個精神抖擻,感覺身上有用不完的勁兒想要在賽場上釋放。
看台上是一些閱兵的領導人,黎胤天那廝不去看台上坐著,嬉皮笑臉地擠到了一堆學生之中,坐到了沈九卿身旁。
小銀自那天和他同行後更不待見他了,自黎胤天來後隱身的它飛到了沈九卿的另一邊遠離魔爪。
黎可一看沈同學和他哥這一組合,急忙跑來也占據了沈同學的另一邊的位置。
“好哇!老哥你不去看台上好好坐著,跑來我們這兒和沈同學聯絡感情。”
“那是!我作為教官,走的可是親民路線,對吧!小九。”
除了犯花癡的女生們,男生們個個正襟危坐,鬼才相信他口中的親民路線。
沈九卿才不想介入這兄妹倆的戰爭。
“小九我們都坦誠相待過了,你對我還這麼冷淡可真傷我心啊!”
這是開始了嗎?黎可在一旁興奮地睜著一雙求知的大眼睛。
這是什麼孟浪之詞,低聲詢問道:“黎教官你有空呈口舌之快倒不如講講小銀找到了那名魔氣的宿主。”
黎胤天眼盯著訓練場,“別急!小九馬上就知道了。”
領導講完話,開始了按部就班的比賽,其中就有男生們熟悉的比賽項目障礙跑,不過難度可不一樣,賽場上的大家都是扛著槍負重跑。
比賽以小組為單位進行,每個人報的項目都不相同,也有全報的,這樣熱血的賽事頻頻讓觀眾們發出歡呼加油。
沈九卿本人較為喜靜,雖說以前在天一派也會舉行弟子大選,不過他從未收徒,可一次也沒參加過,這一聲賽過一聲的加油場麵他還是第一次見。
特別在障礙跑中,一名男子一馬當先狠狠將其餘人甩在了身後,有些人早已被這單方麵碾壓的場麵激動地手舞足蹈起來,一直安靜的小銀也在這時躁動地飛舞著。
隻見一旁的黎胤天開口道:“看到500米障礙跑在最前麵的那個人了嗎?他就是小銀指的那個魔氣的宿主。張小成,23歲,三年前入的伍,各方麵都還不錯,我看過了他的家庭背景也都挺簡單的沒什麼問題,要說有什麼奇怪的話,據他的室友說他自你們來軍訓的前一星期從家回來後就變得不怎麼愛講話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魔氣偏偏找上了他。”
魔氣以蠶食人心的欲望而生,不是魔氣找上他,而是這張小成心中的欲招來了魔,沈九卿以靈氣附眼,一觀這人臉色慘白,在急速奔跑的過程中,身體各處的經脈以及肌肉都毫無變化,賽場上的張小成分明隻是一具靈魂被禁錮的屍。
“這張小成已經死了,現在隻是魔氣驅使的一具屍而已。”
“會動的屍體。”
黎胤天怎麼也沒想到還扯出了一條人命,他表情凝重。
“那就奇怪了既然人都已經死了,那魔氣為什麼還要附在一個死人身上呢?還有此前除了被你打傷的那次之外,這魔氣就一直沒出現,他到底有什麼目的呢?”
沈九卿緊盯著賽場上那抹矯捷的身影回道:“死者在死前本就會產生一些妄想,而這往往正是魔氣之源所在,至於有什麼目的,我想還是和張小成有關。”
“能有什麼辦法可以將魔氣引出來嗎?”
沈九卿搖搖頭,“魔氣一般不會輕易離開宿主,那日他僥幸逃脫,現在又在大庭廣眾之下,貿然出手隻怕場麵不太好收拾。”
黎胤天也明白他的顧慮,“那就隻能靜觀其變了。”
張小成結束障礙跑,現在來到了靶場,是野外的移動靶,而且每個靶的移動速度都不一樣。
張小成成功擊倒了所有靶時又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尖叫,張小成抬著槍轉過身突然將槍支對準了觀眾,隻有沈九卿和黎胤天知道他指著的是他們倆這個方向,其他人還以為是在互動沒在意。
每個考生的槍支彈藥都是有規定的,每個槍裏的子彈一發就一個靶,雖然張小成槍裏此時沒了子彈,但考官還是上前阻止了他的行為。
隻見他對考官的訓斥無感,嘴角勾起一抹皮笑,扣下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