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泡溫泉很舒服，自入冬後雙胞胎與父親每星期一次的親子時間差不多都是在溫泉度過。
    孩子們喜歡在露天的兒童大溫泉暢快遊泳和嬉鬧，水裏漂著可乘坐的動物玩具，孩子們樂此不疲，家長們耐著性子陪玩。
    陳敬華屈尊降貴到大眾泳池陪兒子們玩，歐陽錯不泡溫泉，他幫大哥拿著手機，在岸邊時不時給他們倒個水、或者拿些小吃。
    陳敬華陪孩子們玩了一陣就讓他們自己玩，他躺在溫泉邊的休息台隻露出頭準備眯一會。父母們基本上都是陪孩子們玩一陣就在躺在水裏的休息台看自家孩子玩，沒那精力陪玩全程。
    兒童池有很多孩子的嬉鬧聲，陳敬華努力隱忍著心裏的不耐煩，盡量做好一個父親。
    歐陽錯蹲在岸邊鼓起勇氣問陳敬華：
    “大哥，我在學校被人找麻煩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陳敬華閉著眼睛回答：“你不用太擔心，該學習學習，該戀愛戀愛，學校會處理好，我跟你說過的話要記住，每天別在外邊逗留太久，家裏三個孩子都粘你。”
    “大哥跟我說過的話我一直都記著呢，我知道大哥一切都是為我好。大哥……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不知道，你像平常一樣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不用怕。”
    “我怕拖累大哥。”
    陳敬華心裏一陣柔軟，睜開眼睛看著歐陽錯說道：“兄弟間別說拖累不拖累，除非你是怕大哥以後有求於你。”
    “不不不！”歐陽錯連連擺手，“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隻要大哥開口，我定盡全力做好。”
    陳敬華看著歐陽錯緊張的樣子笑了下，拿手上的水朝他臉上彈去，他本能地偏身躲避，卻重心不穩摔了個屁蹲。
    坐在一個天鵝形狀救生圈裏的陳敬妍看到後捂著肚子笑起來：“陳大上午摔了個狗吃屎，這下舅舅摔了個屁蹲，下一個就應該輪到陳二了，你來個……”
    話沒說完，正嚐試著在充氣孔雀背上站起來的陳二被水底的陳大把孔雀給頂翻了，立馬人栽到水裏去了。
    這下池子裏的孩子都笑起來，就屬陳敬妍聲音最大，她拍手哈哈笑道：“倒栽蔥！摔了個倒栽蔥！”
    從水裏鑽出來的陳二惱羞成怒，輪著拳頭就要去打陳敬妍，歐陽錯喊道：“陳二！我們好男不跟女鬥，別跟女孩一般見識，女孩就知道打嘴仗。”
    “阿錯叔叔說的有道理，”陳大拉著弟弟手臂勸說，“男孩打女孩會被笑話的，我們不搭理她，她就沒意思了。”
    陳二餘怒未消，用手往陳敬妍身上潑水，陳敬妍立馬尖著嗓子喊：
    “大哥！你兒子沒大沒小欺負我！”
    陳敬華笑著說道：“他跟你潑水玩而已，你做長輩的大方點。”
    陳敬妍繃著小臉生氣，顯然對大哥放任兒子欺負姑姑的行為非常不滿，但不敢反駁大哥的話也不敢當著大哥麵破口大罵他的兒子，顯得悶悶不樂。
    歐陽錯想去哄她，陳敬華說：“由她去吧，小女孩一味慣著不是好事。”
    由於歐陽錯要去楊家做晚飯，一行人早點收拾回家，孩子們一窩蜂跳下車後，陳敬華叫住歐陽錯，從儲物箱裏拿出一個牛皮紙信封和一盒安全套給他：
    “對女朋友不能太小氣，兩情相悅發生關係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做好安全措施就好，別總自嗨，傷身體。哪天要在外麵留宿就先打電話告訴我一聲，我回來帶雙胞胎。”
    歐陽錯臉上爆紅，他知道大哥肯定看出來了，其實他自己照鏡子也看出來了，臉上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每天精神萎靡，腿腳酸軟，上下樓梯都感到好沒勁，特別是腰部還隱隱作痛，他苦惱又難為情地解釋：
    “大哥，我……我沒自嗨，”
    這麼無力的解釋連他自己都不相信更何況大哥，他低著頭不敢看大哥。
    陳敬華隻以為眼前少年是麵皮薄感到難為情，拍拍他肩膀安慰說：“每個青春懵懂的男孩都有過自嗨經曆，沒有性伴侶的人也是靠自嗨紓解欲望，不是什麼丟臉的事，隻是自嗨多了傷身體。”
    歐陽錯欲哭無淚，他真沒自嗨。
    大哥的關心使他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給楊家做了晚飯後戴著口罩和漁夫帽去藥店買了些滋補肝腎的藥偷偷藏起來吃。
    藥是他自己在貨架上選的，他自己覺得是對症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