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欺辱的經曆本來是內心深處的傷疤，今晚卻以道歉的方式再次挖出來使歐陽錯心裏很不舒服，隻是沒表現出來而已。
    若可以，他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包廂裏的男孩們，包括陳敬寶。
    特別是十二歲那年以及十二歲之前的種種，是他不堪回首的屈辱。
    他摸不透陳敬寶到底是什麼心思，忽然對他360度大轉變。
    陳敬寶陰狠暴戾的一麵從沒在他麵前隱藏，他不敢得罪他。
    從會所出來，陳敬寶似乎醉了，手肘勾住歐陽錯脖子，大半個身子的重量壓在他身上，問他：
    “阿錯！你說我和大哥哪個對你更好？”
    “老大對我更好。”歐陽錯言不由衷地說。
    “真心話嗎？別以為我醉了撒謊騙我。”
    “騙你會揍我嗎？”
    “不會，但我會……”
    陳敬寶拖個長音，在絞盡腦汁想，歐陽錯看著腳下的路，等著他答案。
    小袁開車過來在他們身邊停下，陳敬寶拉開車門把歐陽錯推進去，自己再跟著坐進去，仰頭靠在椅背上，說：
    “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小袁，來個帶勁的音樂！”
    小袁放起快節奏快的流行歌曲，車窗全部打開，車子跑遠了，勁爆的音樂聲被甩在車後。
    高調的車和囂張的音樂聲讓行人和過往車輛側目。
    陳敬寶渾身打擺子似的跟著音樂手舞足蹈耍酒瘋。
    歐陽錯緊挨著車門給那人騰出更大空間。
    車子進入小區，音樂停了，陳敬寶似乎還意猶未盡。
    歐陽錯舒了口氣，終於到家了。他先下車跑去給陳敬寶開車門，那人卻朝他伸出隻手不出來。
    看來醉得不輕。
    歐陽錯用力拉他也不出來，卻聽到一陣低笑聲。
    “不用拉車一樣拉我，隻需扶我一把就好，我沒醉。”
    語氣聽來確實不像醉酒。
    通常說自己沒醉的人肯定是醉了的，不然一個男子漢下車幹嘛還要扶？
    陳敬寶裝模作樣慢吞吞被扶下車，立馬又把身子掛在歐陽錯身上，小袁一腳油門溜不見了。
    歐陽錯喝了太多水急著要小解，對陳敬寶說：“老大在這等著，我去開門。”
    說著去扒勾著自己脖子的手，可是扒不開，而且還把整個身子重量壓他肩上，他被壓得彎下了腰。
    “你又撒謊。”陳敬寶大聲嘟嚷。
    “我要小解，憋不住了。”
    “早說嘛。”陳敬寶拉著他到圍牆邊桂花樹下，“這裏監控看不到。”
    一看就是慣犯。
    歐陽錯也不扭捏，拉開褲鏈就排水，尿液嘩嘩嘩射在牆根下……
    別墅大院裏有草坪燈，監控看不到，但是身邊的人看得到。
    陳敬寶像流氓看見美女一樣吹了聲口哨：“小處男就是不一樣！強勁有力！”
    歐陽錯尷尬地用手稍稍遮擋，轉身是不可能的，朝著牆最安全，萬一被監控拍到丟臉丟大了。
    “擋什麼？我又不是沒有。”說著也掏出自己寶貝排水，嘴裏吹著口哨，比賽似的發出更大嘩嘩聲。
    歐陽錯好奇地瞄了一眼。
    “是不是很羨慕？”陳敬寶得意地問。
    歐陽錯“嗯”了聲，假裝淡定地把自己寶貝抖兩下藏起來去開門。
    經過昨晚的事，他沒法再像以前一樣和男生好奇地討論老二的大小長度。
    進到屋裏，陳敬寶歪躺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朝歐陽錯下命令：
    “給我煮碗麵吃。”
    聽到陳敬寶往常一樣的語氣跟他說話，歐陽錯心裏反而鬆了口氣。
    煮好麵，上麵還臥著個雞蛋：“老大，麵好了。”
    “嗯！先晾著！”陳敬寶拿著遙控器啪啪換頻道。
    歐陽錯真擔心他會把遙控器按壞了。
    回到廚房忙碌著給自己煮粥吃，加了些肉沫和青菜進去，非常香。
    盛粥的盆還是他剛來陳家時的大鐵盆，凳子還是他來陳家時的小木凳子，隻是坐在凳子上的小男孩已經長高了長大了。
    “在廚房吃獨食嗎？”
    陳敬寶端著空碗踏進廚房。
    “沒，”歐陽錯慌忙端著盆站起來，“我吃的是粥。”
    第一次在廚房相見時的噩夢猶在昨天，他低垂著眼睛隱藏眼裏的情緒。
    “跟你開玩笑呢，別那麼緊張。”陳敬寶拿勺子從他盆裏舀了一勺粥過去，“再到你這裏吃一點。”
    “我再給你煮碗麵。”他把飯盆放櫥櫃上欲去燒水煮麵。
    “不用了，晚上還是少吃點，不然第二天放臭屁。”
    既然吃好了就走開啊！
    歐陽想把粥吃完，可是那家夥站旁邊看著他，讓他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就那麼尷尬的站著，覺得手足無處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