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沒有孩子敢欺負歐陽錯，這也是陳敬寶對他幹的唯一好事。
    一陣敲門聲響起，是醫院那邊派人送藥過來了，用塑料袋提了一袋子藥，吃的擦的都有，好像不要錢似的。
    送藥人點頭哈腰的把藥交給陳敬寶就借口有事走了。
    “這麼多藥！”歐陽錯說，“得花不少錢吧？我去拿錢給你。”
    快步往自己小房間去。
    陳敬寶一把拉住他滿臉不高興地說：“拿陳敬華的錢給我嗎？”
    “我的錢都是大哥給的。”歐陽錯看到陳敬寶變臉就心裏害怕，因為那個人上一秒還是笑臉，下一秒就可能會冷著臉打人。
    “你拿了陳敬華多少錢？”
    “沒算過。”
    “沒算過就是不打算還錢了？”陳敬寶的語速語越來越快，“估算一下多少錢，到我這裏拿錢全部還給他。”
    我為什麼要拿你的錢還大哥？你以為你是我什麼人？欠大哥的怎麼可能輕易用錢還清楚？就好像你欺負我，把我尊嚴踩在腳下豈是你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抹平？這些話隻能放在心裏，絕對不能說出來。
    歐陽錯轉移話題：“老大，別說這個了，你去菜地摘菜，我收拾好客廳就做飯。”
    “你別以為陳敬華對你有多好，他每次給你的錢還不夠他一條內褲的錢。”陳敬寶不依不撓。
    歐陽錯怯怯地看陳敬寶一眼，嘴巴嚅動兩下終究沒有把想說的說出來，隻說道：“我先去擦了藥再來收拾。”
    他想躲開陳敬寶，不想跟他呆一塊。
    陳敬寶歎了口氣說：“我幫你擦背上的藥。”
    “不用，我自己夠得著，省得弄髒你的手。”
    陳敬寶不跟他廢話，抓著他胳膊往房間去，歐陽錯用腳抵著地麵不肯走，陳敬寶煩躁地彎腰打橫抱起他，隻聽“啪”地一聲響，歐陽錯褲兜裏的東西掉到了陳敬寶腳下。
    “什麼東西掉了？”陳敬寶退開一步想看個清楚。
    說時遲那時快，歐陽錯慌亂地一手勾住陳敬寶脖子，一手捂住他眼睛：“老大別看！求你別看！求你了！”
    說完情不自禁哭起來，被他看到沒臉做人了。
    陳敬寶也忽然愣了一下，懷裏人像孩子般無助的哭聲在屋裏回蕩，他多少年沒這樣哭了？記憶裏他剛來陳家那一年欺負他會小聲哭，後來就隻流眼淚，從不哭出聲。
    “求你別哭了，”陳敬寶輕聲說，“哭得我心裏亂糟糟的想揍你，你看著去廚房的路指揮我怎麼走，我不看你的秘密。”
    歐陽錯捂住陳敬寶的眼睛指揮著他走到廚房才放開捂住眼睛的手，立馬掙紮著想從他身上下來，對方卻惡作劇抱著他顛了顛，再拋高接住，嚇得他緊緊抱住對方脖子。
    自打歐陽錯十歲後，陳敬寶忽然發現自己看到歐陽錯流眼淚沒有了想打他的衝動，反而讓他感覺賞心悅目心情愉快，於是他想辦法讓他哭，但隨著他長大，他哭得越來越少，曾讓他歎氣歐陽錯越長大越沒意思。
    見歐陽錯麵色不好，收起逗他玩的心思，把他放地上，假惺惺地說：“好歹也是十六歲的男子漢了，別像娘們一樣動不動就流眼淚哭鼻子，會讓人笑話的。”
    歐陽錯胡亂抹幹眼淚往客廳方向走：“你別跟過來，我先去收拾地板上的髒東西。”
    陳敬寶為了證明自己不會偷看，幹脆去廚房後門外邊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