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伊人一笑,傾國傾城! 第50章 鏡中月,水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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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去看那幾個人的臉,他們的臉五花八門,就象京劇中的‘生旦淨末醜’臉譜一樣。
旗木卻笑眯眯的湊過身子,問我道:怎麼樣,你很驚喜吧?
我道:精彩得心髒都快受不了了,隻是這這麼熱鬧,張笑遊怎麼沒來?難道被5大門派的人殺死了?
“他來了!隻不過你沒看到。”旗木突然悠悠道。
我一怔,忍不住四下張望,根本沒有他的身影。張笑遊天生‘王子病’,除了白色衣服外,他根本不會穿別的顏色衣服,更不可能會躲在黑暗的角落不敢見人,那也不是他的作風。
白小仇突然起身要出去。
柳行風笑道:白兄,酒還沒喝,就要離場了?太不給主人麵子了吧?
白小仇淡吐出兩個字,道:矛廁!
柳行風一點都不尷尬,卻起身笑道:哎,酒喝太多了,好象也需要方便一下,不如讓在下同你一起去吧。
二人說完,竟奇跡般一起去了,宛如相交了幾十年的好兄弟,令人摸不著頭腦。
林兒俊俏又可愛的臉,突然露在我麵前,他對旗木道:二哥哥,我可以坐姑姑旁邊嗎?
誰會拒絕一個天真的孩子不算過分的請求呢,是客三分大。旗木就算不樂意,也得笑道:當然。
林兒恭敬的道謝後,象一個乖巧的孩子依偎在自己母親懷裏,頓時蹭進了我的懷裏,粘了一會,才問道:姑姑,你怎麼了?為何非常不開心的樣子?
我道:有嗎?
林兒笑了,帶著幾分聰慧,道:姑姑是不是在想張笑遊了?張笑遊雖然不是好人,但是姑姑你們好象都非常喜歡他,太平姑姑就是為了張笑遊才願意來江南的!
我頓時哭笑不得,林兒小小年紀,卻對兒女之事十分老成。他又笑道:姑姑,你說張笑遊為什麼要打扮成別人的樣子呢?難道有人要殺他嗎?
我動容,輕聲問:你說什麼?
林兒跳下我的懷抱,拉過我的手,道:你跟我來。
我還未反映過來就被他拉了出去,回過頭,旗木竟笑望著我,眼中有說不明白的寒意,仿佛在說你怎麼逃都逃不出我的魔掌。
二.
桂花未謝,香飄滿園。
白小仇立在桂花湖邊,冷冷的望著水中的圓月。天空明明有一輪更美的,他卻熱愛水中那一輪。
人生本是水中月,鏡中花。
柳行風跟在他身後,輕輕的依在假山石上,笑看著白小仇。
白小仇意外先開口,淡道:怎麼,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久別這麼多年,你還是這麼冷漠!”柳行風笑,他的笑有說不明白的涵義。
“彼此彼此,三年之約,我還是有守規定的!”
柳行風道:恩,這三年,你確實守規得挺好的,至少這3年內我沒聽到你白小仇這3個字出現在我的耳朵邊。不過你在長安做的那些事情一絲都逃不過我的眼睛。你做得非常好,我甚至都應該感謝你,若不是你,我現在的戲劇怎麼會這麼精彩,她也許已經死了。
白小仇冷哼:我們彼此彼此。
柳行風又道:你的安排真的非常好,女皇全部知道了,真是對不起,我占了你的功勞。
白小仇道:我不介意,是我的,早晚是我的!
柳行風笑,酒葫蘆提在手裏,卻很少喝,仿佛覺得自己需要保持清醒的頭腦,又道:我收到你的帖子了,明日的婚禮,你籌備得怎麼樣了?
“這一些不用你操心。”
柳行風道:我操心的是你的賀詞寫得怎麼樣了?是不是特別好,特別惹人發笑呢?柳行風邊說,唇角邊帶著令人琢磨不透的笑。
“我敢保證,你會是笑得最大聲的一個。”白小仇從不愛開玩笑,一開起玩笑來永遠酸不拉幾,令人哭笑不得。
我在假山後麵,聽到了這一斷對話,心中更暗驚:柳行風今日怎麼有些怪,好象腦袋搭錯了筋,變成另一個人。
林兒也笑,令人琢磨不著,與他的年紀十分不相符合。
見柳行風並不理會白小仇的酸詞,而道:這可未必,新娘可在大堂裏呆著呢,你敢保證今晚能將他帶回家?
白小仇道:我會把她帶回家的。
柳行風不以為難道:我看倒未必,你沒有看到香山神仙子也來了。神仙子若出手,我可不敢保證你會順利帶走你的新娘子。
我一陣摸不著頭腦,林兒突然湊我耳邊輕聲,道:姑姑,你沒看出來嗎?張笑遊不知又有什麼陰謀了。
我臉色一白,林兒一語驚醒夢中人,我心暗涼:難道柳行風不是柳行風,他是張笑遊扮的,我突然想起柳行風與我分手時說了再見!
再見,就是永遠不見。
張笑遊與柳行風二人關係本來就迷糊不清,當初我還不明白為什麼張笑遊一口就答應我嫁給柳行風,後來才知道原來他早知白小仇想娶我為妻,自己又不想惹麻煩,於是先下手為強。讓白小仇戴綠帽子,無從下手,化被動為主動。
這柳行風說也奇怪,似乎欠張笑遊幾千萬似的,被張笑遊一直控製著。
我突然想起口袋裏,張笑遊給的那一封休書,仿佛快燃燒起來。
他替柳行風休了我,就是為了向白小仇挑戰?
那他做好準備了?
白小仇一早就看出他不是柳行風,而是張笑遊!
我的心仿佛十七八個桶,七上八下。
我忍不住抬頭看了白小仇一眼,他麵無表情的立在湖邊。
張笑遊帶著柳行風的人皮麵具,根本看不出他臉上什麼表情,他曾經說過他不笑時,就是死時,我想他此時應該還在笑著。
白小仇似乎想了許久,才道:你想等我跟崔若出手,你坐收漁翁之利?
‘柳行風’搖了搖頭,聲音似乎變了,淡道:今天我們誰都不是蚌,蟹。我會出手,而且會把她交給崔若,我希望你也能這麼做。
‘柳行風’說完,笑笑的看著白小仇。
我看到白小仇那本蒼白的臉突然變得更加蒼白了,仿佛一張白紙,青筋隱隱暴出。他似乎在強烈控製著自己的情感,不發泄出來。
張笑遊笑了,笑得令我突然覺得四周無比荒涼,仿佛隻有他們二人之間相互存在。
張笑遊笑夠了,突然大歎一聲,道:白小仇,你到後終究是為他人做嫁衣。而且你為唐隨風做的這一套嫁衣也太沉重了,我怕他今天晚上穿不了了。
白小仇沒有看張笑遊,而我卻徹底懵了?
唐隨風,這與唐隨風又有什麼關係?
‘柳行風’又道:3年之賭,你不會贏。他說完,便扭頭,青衫飄然大步走了,走前突然大聲吟道:千金散盡,隻為伊人一笑。
伊人一笑,傾國亦傾城。
白小仇的背影因‘柳行風’的離去,變得格外惆悵,應著那一輪圓月,象一個離愁的詩人一樣,他突然喃聲,念起了一個人的名字:末末!
秋風剛好很柔,柔得如同思念,千絲萬屢,猶如光陰,剪不斷。
我的側耳聽到了這一個名字,便靜靜的蹲在那裏,把頭埋進膝蓋,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