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伊人一笑,傾國傾城! 第49章 參加婚禮和葬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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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月當空,秋風微微,中秋佳節,月餅飄香!
桂花皎潔,園林映月!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我與旗木二人從後堂走入正堂。
旗木象我的情人一樣緊緊的‘粘’在我身後,仿佛我是他的寶貝,一不小心就會丟失掉,隻有我知道其中的苦,我們二人找了一處無人之處坐了下來。
大殿金碧輝煌,兩邊皆是金燈紅燭,將屋子照如天亮。
我仰起頭望著四周超級豪華的裝飾陣容,就忍不住翻白眼。想這有錢人家人結婚就是不一樣,看那一些大明星結婚,純粹就是在燒紙錢。
小王子大婚,更不象貧民百姓家,隻有是人,合手說一聲‘恭喜’,就可以混進來吃喜酒,連狗都可以在地上撿到完好的肉骨頭。
這沒身份的人根本進不來。
好幾位客人都已經到了,我看到太平公主坐在高堂旁邊,林兒坐她旁邊。
幾位地方重要官員也陸續到齊,江南總督江天肥嘟嘟猶如波絲貓,正坐高堂之上,與南王聊得不亦樂乎。
南王喜上眉梢,我想破腦袋想不明白這些人,好好的王爺不做,為什麼非得要去玩造反,成功了名垂千史,失敗了便滿門抄斬。
即使名垂千史了又如何,沒有來世來享受這千史之功了。若遇到個不稱心的繼承者,更是敗得祖墳都被挖了。
我想起南王可能是那個‘宣首’,就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突然聽到外麵有人高聲報:‘千城山莊’的白公子親自帶賀禮來了。
南王臉色微微一漾,站了起來,迎了出去。
我睜大眼,見白小仇一身白衣走了進來,不禁翻起了白眼。
白小仇永遠一張蒼白無血色的臉,一身白如雪的衣服。如果我是主人一定將他哄出去。這裏人大婚,不穿紅衣也罷,卻偏偏穿了身這麼白的衣服,不知道的以為這裏辦喪事?
南王意外對他十分欣賞,鄭重的望著他,象望著自己親生兒子似的,道:哎,許久未見,你又變了?不管如何,你今日能來,本王便很高興。來,快請坐。
白小仇淡淡的應了一聲,道:謝王爺。說完他邁著步伐,穿梭在熱鬧嚷嚷的人群裏,竟走到了我的正對麵,掀開長衫坐了下來,抬頭淡望了我一眼,竟一言不發,仿佛我是他放出去的一個屁,影響了局部空氣後就沒了。
若不是旗木就在我旁邊,捏著我的右肩骨,我真想把手中的茶杯砸到他臉上。心裏不免堆積怨氣:白小仇那混蛋,口口聲聲說想娶我,連日子都定了。可當我知道他要造反的秘密後,他就徹底不理我了,甚至還派出旗木這樣的殺手來我!男人,果然是危險物種!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也撇過頭去也不想理他。
今日不知吹的是東風還是西南風,我不巧又望見一個身影晃了進來,左手拿劍,右手拿酒葫蘆。青衫飄然,風度翩翩,搞不好又是剛從煙花巷過來的。
我臉上的表情開始有些不自然,因為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柳行風。
自從上次叫他‘滾’以後,他就徹底沒出現在我視線裏了,我以為他真的從我的生命中‘滾’出去了,未料他竟也會出席西池的婚禮。
我突然覺得十分尷尬,說出去的話收不回來,隻得盡量把頭別過去,不看他。
柳行風笑吟吟的走了進來,向南王道了喜。
南王一臉讚賞,象是好才之人。
柳行風與南王閑聊完,竟也穿過擁擠的人群,走到白小仇旁邊,坐了下來。
我的心都替他懸了一下,白小仇幾天前險些要了他的命,而他卻象吃了壯膽藥的老鼠,徹底不怕貓似的,如此肆無忌憚。
二人相互一句話都沒說,仿佛來光顧的不是婚禮,真的是葬禮。
柳行風意外比白小仇憋得住,白小仇麵無表情,象想了許久才突然看到柳行風似的,道:原來,你還活著?
“托你的福,我當然沒死!”柳行風笑著,他笑起來的時候,那副煙花象徹底暴露了,可我不得不承認他的臉比紅燭美。難怪全天下的女子都要被他迷得團團轉,鬼哭狼嚎,上吊要嫁給他。
白小仇冷哼一聲,道:我可沒托福給你,我巴不得你死。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隻要我大聲叫一聲,全天下武林人都會擁進來!
“那不是會砸了李公子的婚事?但我知道,你絕對不會這麼做的。”柳行風笑了,氣度好得象一個學賦五車的紳士。
白小仇道:所以我不急。
柳行風道:我也不急,看我們誰先急好了。他說完竟起身,朝我走來,象很意外看到我似的,招呼道:娘子,原來你也來了。
我的臉刷的全紅了,柳行風這個‘缺德鬼’加‘冒失鬼’,明明一進來時就已經看到我了,卻假裝沒看到。這個時候不需要理我了,卻又大聲叫我娘子,好象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嫁給他柳行風似的。
他已經走到了我的麵前,想假裝沒看到他都難。
旗木沒有動靜,我心卻冷不住寒起來,不想柳行風會突然死在他的劍下,才提高嗓音,道:大膽,竟敢對本欽差無禮。
柳行風笑了,象看到一隻蛤蟆突然開口說話,笑得我恨不得拿針把他那可惡的嘴巴縫上,隻得瞪著他。
他笑夠了才道:柳某確實不知道自己的娘子,竟是鼎鼎大名的欽差,若知道是如此,定不會娶你的。來,拿著,這是相公最後給你的東西。
我看了旗木一眼,才伸出手接過他遞過來的那一張紙,打開一看。
兩個紅如活的字,赫然跳入我眼簾。
‘休書’
我的腦子突然一片翁嗡亂響,猶如幾千隻蜜蜂一起蜂擁而來,爭先恐後的要擠進我耳朵,連坐在我旁邊的旗木都怔住了。
我抬頭,柳行風還笑眯眯的看著我,這個人永遠都會做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我的嘴巴反而象被縫上一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柳行風竟又笑了,道:我收到你與白公子的請帖了,正所謂君子成人之美。若你喜歡,我便成全你吧。隻是我想在提醒你一句,嫁人可不是遊戲,下一次請看清了在下決定!
他說完扭頭坐回了原來的位置,拔開了他隨身帶的翡翠玉葫蘆,喝了口酒。
他的酒一定比這酒席的酒還香,遠遠的,我就聞到了醉人的味道。
我愣愣的望著他,那一張休書仿佛千萬斤重鐵,我沒捏住,它就飄落在地。屋外不巧吹進一陣風,那張‘休書’象一隻白色的蝴蝶,輕輕展開雙翅,飛了起來,隨著氣流飛到了門外。
我站了起來,追了出去,伸手顛起腳尖,去勾那一張修書,卻怎麼都勾不著。那張休書就好象一張麵具一樣,在風中朝我擠眉弄眼,嘲笑著。
我心中雖無柳行風的位置,但至少他曾經是過我丈夫。
突然一隻白玉而修長的手伸上我的頭頂,他輕而易舉的捏住了那一張紙,拿到手心。他隻看了一眼,就遞到了我的麵前。
我望著那一張美玉的臉,一身粉衣白鞋,風流身段頓時傻了眼,仿佛整個世界都變得不真實,若不是看到武三思的那一張臉,我甚至懷疑自己在做夢。那個人不是別人,卻是香山上的神仙子,崔若。
今日真是一個令人驚喜的日子,崔若拿著那一張修書,望著我。
我也望著他。
“你的?”他問。
我點了點頭,說:是。
“給你。”他道。
我怔怔的接過了他手中的那封休書,還未開口說第二句話。他就側身一山閃,走進了屋子,仿佛從未認識過我這個人?
我別過頭望著他粉紅色的身影飄進了屋子,滿堂君子才人,頓時遜色。腦中不免飄出奇怪的念頭,崔若從來都沒有在江湖中出動過,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江南?
武三思笑嘻嘻的臉露在我麵前,與他那一張俊俏的臉十分不相配,他看了看我手中的休書,似乎在幸災樂禍道:上官大人,你不是嫁給張公子了嗎?如何改嫁給柳公子了,半年未見,你如何就被休了呢?
他譏諷的話,我一句都沒聽進去,隻覺得心亂得象幾千隻螞蟻在亂鑽,這到底怎麼回事?
武三思見我的表情,笑著從手中遞了一張帖子給我。
我一看,原來是白小仇給崔若下的喜帖。難道崔若是為了這一張喜帖,特意來參加我與白小仇的婚禮?
我咬著牙,唇角都快咬出血來,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武三思不在理我,走進了大廳,南王忙起身迎接,太平公主臉色卻淡淡的,似若無睹!
滿堂江湖中走動的人更沒有人會搭理他,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崔若?恐怕沒幾個人知道崔若是誰,可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獨特的氣質,所有人都怔住了。
因為我曾經也不例外。
我無可奈何的走回屋子,依舊坐在旗木身邊,屁股還未坐熱,更令人易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又一個白衣飄了進來,我覺得眼一花,那個家夥不是雲稀嗎?他怎麼也來了?
今日到底是什麼日子啊?
‘三堂會審’不成?
雲稀進屋子,幾十個人,他第一個人就看到了我,卻微微皺起了眉,並沒有朝我走來,而是走到一邊,靜靜坐了下來。
我心一歎,又一個來參加喪禮的人。如果這幾個人真的在這裏打起來的話,那這一場婚禮真有可能變成喪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