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玩笑江湖 第3章 生死相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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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剛一閃,西池手中的劍早已劃出,光如閃電一晃而過,一片櫻花紛飛,猶如醞釀著一場爆發,漸漸集中起來,形成一個圓球就在他的劍峰,象一場魔術。
崔若眼角帶笑,猶如白虹貫日,朝西池而去。
櫻花瞬間團迸裂開,漫天櫻花飛舞。我什麼都看不見,隻聽到了幾聲響亮而清脆的劍相碰的聲,卻不知崔若竟從哪裏抽出了一把劍,已經檔在了西池的劍上。
西池的劍名聞天下,削鐵如泥,有時甚至可以看到他獨自一人抱著那把劍麵水發呆。好象抱著他的情人,男人對劍的感情怕是他們自己都說不清。
崔若的劍擋著卻未絲毫損傷。
二人持劍對峙,四目冷皆冷光。陽光透過紛飛的櫻花,我才清了崔若的那把劍,正是那日對付那些女子的“蟬翼劍”,聽說那把劍真的薄如蟬翼,陽光透過劍身,竟能折射出刺眼的光芒,這對敵人來說,無非又是一大重擊。我驚得合不籠嘴,卻聽西池冷道:“蟬青劍”,看來世間果然有這樣的一把劍,竟在崔公子手中。令在下不得不驚奇。
“彼此彼此,與李公子的“莫邪”相比,崔某的“蟬青”真是小巫見大巫了。不過能讓崔某第一次亮劍的,公子倒是第一人。”
西池鼻間一“哼”,突然一甩手,抽劍如抽絲,迸發出千萬道金光。惹得我睜不開眼。轉眼,二人已飛上了櫻花樹,立在樹梢上,打得難分難舍。西池突然使了招“清風拂麵”,吟了句:清風醉明月。
崔若竟反過身,躲過他的劍,竟接了句:一月梅花弄。
西池緊追不舍又道:二月蘭花吐芬芳。
崔若接:三月桃花連十裏
西池道:四月薔薇滿天揚
崔若道:五月石榴紅似火。
西池道:六月荷花滿池塘,。
崔若道:七月梔子女子笑,。
西池道:八月丹桂滿枝黃。
崔若道:九月菊花滿天下,。
西池道:十月芙蓉正上妝。
崔若道:十一水仙幽傳情。
西池道:十二臘梅雪裏藏。
二人莫名其妙接了一大堆的花名,越吟越快。每吟一句,他們已經變了一個招式,每個招式都要人命。崔若突然笑了句:李公子真不是聰明之人。
“崔公子不也是??”西池冷笑。
我聽得莫名其妙,見二人都在屋頂,全神貫注,仿佛在對視著自己的殺父仇人,根本沒閑空注意到我。我摸索著從橫廊上走了出來,打算溜出院子,跑了。
突然聽西池一聲大喝道:事已致此,承讓。話剛落,他的身影就已經猶如一葉飄葉,懸落在地,倚著劍,半跪在地上,抬起頭仰望著還在屋頂的崔若。
崔若笑著立在屋頂,也望著櫻花樹下的西池,一言不發,粉色唇角突然溢出了一條鮮紅的血絲。他竟還在笑著。我雙目一睜,傻在了門口。崔若的目光露出一絲溫柔,許久才從懷中抽出了一塊潔白的方巾,輕輕的擦去了唇角的紅血,道:李兄果然劍法獨特,崔某甘拜下風。婉兒,你帶走吧。
西池站了起來,將劍插回劍宵,淡望了崔若一眼,道:那在下先行告辭了,後會有期。說完便別過身,從我的身邊擦肩而過,一言不發。
我不安的望了崔若一眼,才慌跟著西池走下香山台階,一切還象在做夢,不知道他們二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崔若如此厲害,竟敗了,敗在了西池手中?
我不由的對西池刮目相看,忙上前拉住他的衣袖道:喂,你怎麼這麼厲害啊。你使的是什麼招數啊,不如教教我?
西池沒有理我,腳步也沒有停。二人下了香山,我看到了西池的黑馬栓在了山下亭間,閑得正在吃草溜達,抬起頭,望到了我們,它一聲輕鳴,很興奮。
西池突然止住了腳步,一口黑血從他唇邊噴了出來,象顏料一樣,吐得滿地都紅了。他腿一軟,撐著劍半跪在了地上。我瞬間傻了眼,心猛然一跳,慌跑上前扶住他,道:喂,你沒事吧?
西池臉色蒼白,猶如白蠟一般,雙目昏昏沉沉,唇角蒼白,還未來得及用劍支撐著身體,重心便失去了平衡,反將我重重的壓倒在地。我傻了眼,努力的從地上爬起來,將他抱在懷裏,掐他的人中,道:喂,喂,你怎麼了?
西池勉強的睜開眼,望著我,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柔柔的不舍,他道:沒,想,到,崔若這麼厲害。我隻傷他內髒,他卻傷我五髒六腑。
我抱著他,坐在地上,頓時不知所措:不會吧,剛才看你還好好的。怎麼說倒就倒了。你可不能就這麼死了啊。你死了,誰帶我回長安啊??
西池幹咳了幾聲,又咳出了些血,我慌從袖中取出那塊他送我的錦帕,幫他輕輕的擦去唇角的血。西池眼神沒有離開我手中的帕子,蒼白的聲音道:原來你還留著這塊帕子。
“你送的,我怎麼敢丟了呢。外一你生氣殺了我怎麼辦。”我說出了心聲,卻是疼的,象割肉一樣的疼。
西池笑了,雖然很勉強:你真的很怕我嗎?我對你不好嗎?
我心又疼了,我不是白癡:西池雖凶,卻待我極好。我感受得到他的真心。我扶起他,淚竟忍不住滾在眶裏,我翻了翻眼,不讓淚掉下來,更不讓他看到,我咬著牙道:喂,你千萬不能死啊。你們兩個有什麼深仇大恨啊,為何剛才一見麵,竟要自相殘殺?
西池喘著氣,輕輕的拉住我的手,手心冰涼得刺骨,他突然癡語道:我要走了,真幸運能在這裏見到你最後一麵,我突然感謝上天,因為這象是我們最後一次的見麵了。
我聽了他這一句話,心痛得要裂開。淚在也忍不住,亂滾下來。若一個經常在一起的人突然說要與你分開,而且是生離死別,滄海桑田都永不在見麵了,誰都會忍不住掉淚。我咬牙罵他:你胡說八道什麼,我跟了你這麼久了,你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呢?
“我想負責??我很想娶你,一直一直,可是這是不可能的,永遠不可能了??”
我噎住了,傻了眼,象覺得耳朵聽到的都不真實,我道:什,什麼?為什麼??
西池笑了,很無奈,他道:扶我到亭子休息一下。
我愣得還沒從記憶中醒過來,心中總有一種揮之不去淒涼,這真的會是我最後一次見到西池嗎??我望著他,更加的戀戀不舍,仿佛要從我的身體裏挖走一件器官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