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玩笑江湖 第2章 公子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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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若是個奇怪之人,他總是清晨日未出頭,便起了床,上絕頂去,采集山藥,修煉真氣,收集天下精華之最。吃過早飯,便觀花賞風,養魚養草。中午吃過飯午睡。午睡起喜好與自己下棋。日將昏,他便開始泡溫泉,泡完溫泉便早早睡下了,簡直是典型的宅男。
佐君總是寸步不離的盯著我,令人哭笑不得。我經常用日語調侃他,想從他口中打聽他為何會來這裏,為何會跟這個色狼在一起。一提起這一些,他竟守口如瓶。
閑時光陰易過,我竟在香山之上呆了近10天之久,身體也漸漸養好了。
四月的天氣,青青楊柳風。
我從房間走出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見崔若正在養金魚,便走了過去。
漫漫一池金魚,五彩斑斕,歡快的爭搶著落在湖麵上的櫻花瓣。卻有幾隻小魚怯怯的跟在大魚身後,怎麼都搶不到食物。我見了不忍,拿過崔若手中的竹竿驅趕大魚,讓小魚可以吃到食物。
崔若笑搖了搖頭,我不解道:有什麼好笑的?
“弱肉強食,自古真理。你幫得了一時,幫得了一世嗎?”
“你似乎話中有話啊。”
崔若笑望我,拉過我的手,坐到了回廊邊,道:婉兒覺得如今時世怎麼樣?”
崔若突然說他從不說的話題。
我道:女皇當政,國泰民安。
“婉兒是女子,不知男人的驕傲。多少人虎視眈眈,等著看女皇的下場呢。”
我暗想:武則天權霸奪天,卻也殺戮殘忍。不是誰能隨便撼動的。果然崔若道:女皇權勢霸天,各地藩王幾十萬大軍權在手,都是她的勢力,按理說她沒什麼可擔憂的。
我道:你今日怎麼了?突然說這些話?
“我是想這些既然與婉兒有關,就想說給婉兒聽。”
我忍不住的想搔頭,道:這與我有什麼關係。
“一朝紅顏終會老,女皇年事已高,自古天下誰無死??”
我一想,武則天也快80幾歲了,雖然皮膚好得象3-40歲的。但誰都無法掩蓋住歲月所給予的痕跡。
“女皇最寵愛的孩子,便是太平公主。太平驕橫跋涉,權勢霸天,一絲都不亞於她的母親,她一心想繼承她母親的龍印,女皇的兩個兒子卻又還在人世,天下容不得李家的天下讓武家的女人坐了。”
我深讀古代曆史,也了解這些所謂的權勢爭奪,未料太平公主竟比我想象中的還厲害,卻聽崔若繼續道:婉兒看一看到底誰會是贏家呢??
“自然是李賢了。”我根據曆史我照實說話。
崔若笑,輕輕撫摩著我的頭發道:婉兒希望李賢婉兒想誰贏便讓誰贏。隻是這其中的明爭暗鬥,血肉模糊,婉兒可看清了??
我道:為何你老是話中有話,有什麼話直接說不是很好??
崔若道:我隻是想告訴婉兒,表麵的未必是表麵。脆弱的未必是脆弱,凶狠的未必凶狠。
我竟不解道:那究竟與我有何關係。
“心不要露出來讓人知道,否則怕傷的是自己。就算與你無關,你身邊的人也不會放過你的。”
“你是說誰??”
“誰,我不知道,隻是想告訴婉兒還是留在香山之上,保定平安一生。”
我長長的吐了口氣,道:這閑雲野鶴的日子也倒讓人羨慕,隻是我是紅塵中的俗人,享受不慣這等日子。我突然想起夢中葉藍對我說的話,好象我身上背負著一個什麼使命,若這個使命沒有完成,怕是連現代都回不去了。
崔若望著我,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惋惜道:哎,該來的還是來了。
崔若話剛落,佐君就跑了進來道:公子,有人來訪,被我擋在門外,他氣勢十分凶猛,我不是對手,便來請教公子。佐君低頭自責。崔若起身淡淡一笑道:好了,我不怪你。看茶,看好茶。
佐君下去了,崔若笑對我說:婉兒有客來了,與我同去見一見吧。
我暗自疑惑,心想:莫非是笑遊來接我了。便不理他,朝大廳跑去。
亭外櫻花一片絢爛,風過,花落花開,本乃人間常情。西池一身黑色長衫,別著一柄冷劍,冷冷的站在門外靜候。
望著他修長的背影,我的心突然微微一跳,怔了一會,才大聲叫道:姓李的。
西池別過頭,望見了我,臉上才露出一絲驚訝,他大步的走上廳殿,拉過我,夾欣喜道:你怎麼在這裏??
我瞪大眼望著他,看到西池冷傲的雙目中,此時卻夾雜著一絲流麗的光,這一種光,如果不認真去察覺,是不會發現的,我感覺到了他捏我的手心,都在微微發緊。
後門傳來崔若的幹咳聲,西池抬起頭冷望著崔若,卻將我拖到身後,猶如母雞護小雞一般。
崔若淡一笑道:這位公子,初次見麵,就對這的女主人不軌,不怕主人不高興嗎?
我氣岔:胡說。
崔若還笑。西池卻雙眉帶冷,冷笑道:在下李西池,今日是特意來拜訪崔公子的。
“我向來不喜迎客,但既然是婉兒的朋友,那算通融一下吧,就不收禮物。李公子亭裏請。”說完便笑望了我一眼,直向門外的櫻花亭走去。
櫻花紛紛揚揚落了滿個亭子,亭頭粉紅色一片,猶如陽春三月雪。
我們三人齊坐下。佐君又上了日本的清茶,西池客氣的喝了一口便道:其實在下此次前來,是有事相求崔公子的。
“哦,若不是來與我爭女人的,什麼事都好商量。”
我氣岔,伸出手欲打他的頭,卻被他一把抓住了,含蓄笑道:婉兒在客人麵前,難道真想讓我難堪嘛。
我看見西池臉猶如那白壁,他幹咳了一聲才道:我來算卦的。
“又算卦,公子心不在此吧。說吧,算什麼卦。”
“算算崔若二字,何去何從。”
“哈哈,公子不算自己,倒為崔某算,倒是奇了。也罷。崔,拆了字,便是山與佳。以山為居,自是佳。“若”字拆了亦是草木之輩。若離了這山,怕這一張口,便會引來了大禍了,實在乃不吉啊。”
“崔公子倒是挺明事理的,那不知公子對當今世事有何見解呢??”
崔若笑:我一介山夫,何來狂言品天下呢,李公子真愛笑話。
“崔公子才愛笑話,那你與太平公主的詩:一杠天地生,可持天下平
時局一手定,開闊太平世。
天降是神女,是龍亦是鳳。
若問此人誰,芙蓉花叢尋。何出此來呢。”
崔若大笑,道:李公子果然是不能玩笑之人,那又如何,他的語氣說到此,突然冷卻了三分,仿佛從陽光燦爛的春天突然轉入了秋的陰冷。
二人的氣氛都僵硬起來。
“我不過想讓公子明白,隱居事實無人知便好,若讓人知了,恐怕這山也呆不得了。不如隨我一同去為朝廷效力,為重拾大唐江山,保我大唐不落入女流手中。不是更好。”西池語不驚人死不休。我瞪大眼看著他,道:喂,西池,你怎麼了?突然瘋了。
崔若被我逗得咯咯之笑,氣氛緩解了些。西池瞪著我道:你不要在生人麵前拆我台。
崔若眼一爍,才依舊笑道:崔某早已做慣了閑雲野鶴,怕是幫不了公子什麼忙。公子若喝過茶了,就請回吧。崔若說完起身,拉起了我的手便往回廊內走。
西池“砰”的一聲站了起來,冷喝道:等一下。
我正掙紮崔若的手,卻怎麼摔都摔不開。崔若站住了腳步回過頭望著西池,笑道:怎麼,李公子還有什麼指教?
西池冷道:把婉兒留下,否則你別想走。他話剛落,冷漠的劍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指在了崔若的身後,幽幽帶冷光。果然是把好劍。
崔若冷笑道:李公子果然是“項莊武劍,意在沛公”。
“哼,雖然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到這裏來的,但是我今天必須把她帶走。”
我忙道:西池,有話好好說,我願意跟你走,不要動刀動劍的,刀劍無眼啊。你們兩個傷了和氣就算了,外一不小心傷到了我,那我不是很悲慘。
崔若聽了我的話,又忍不住笑了,對我道:婉兒,你當真願意跟他走。
我望著他似笑非笑的眼神,腿已經抖了,這個克星啊。不知西池究竟是不是崔若的對手,隻得低頭不語。西池冷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用最古老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吧。
“你已經說出我的心聲了,雖然在下不怎麼好鬥。可閣下可是聞名長安的第一公子李西池,真讓人不得不試一試。”崔若笑著。
“彼此彼此。”
我已經聞到了濃重的火藥味,這一種感覺仿佛被踢到了火山口,渾身冒汗。崔若還記得顧及我,便對我道:婉兒,你站在這裏不要動。我與李公子較量一下,一會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