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吧？”
    “是的。”
    “不能這樣，沒有你我以後怎麼辦？？”秦小樓這話說的很爽遛，裴田看著他，眼神很怪異，為了他以後的筆記，秦小樓很英勇的堅決注視著裴田。
    裴田不說話，垂下眼，烏黑的眼反射著晶亮的光芒，眯成彎彎的弧度。
    略微上挑的眼線因長翹的睫毛拉得更長，中間是挺直的鼻子，嘴唇柔潤，張開又閉上。
    裴田抬眼，金黃色的眸子燦爛奪目，那是光線的彙集之地。秦小樓看著他壓低眼眸，呼吸不穩。
    像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石，通透瑩潤。讓他有將之掠奪，據為己有的念頭。秦小樓深沉漆黑的眼眸透射出張狂的念頭。
    “我的，可以借你。”
    扶揚借機插入，他看著秦小樓的一舉一動，腦子裏沒有其他。他微微笑著，忍不住就是想笑。似乎這一刻，他的人生多了些意義。他就坐在秦小樓身後，近水樓台總能先得月吧。
    秦小樓偏過頭看著扶揚遞上的筆記，從口袋裏摸出一塊白淨的絲帕，銀灰鑲邊，一角繡著小小的銀灰樓字，用了隸書，字體棱角圓潤。
    用絲帕擦著手，秦小樓嘴角勾起一抹笑，讓他看起來優雅而冷漠。嘴裏吐出冰冷的話：“髒東西不要隨便給人。”
    扶揚愣住，他明白秦小樓指的並不是這本筆記本，而是他。
    那個淫蕩，肮髒的他。
    瞬間，臉色褪幹，蒼白而絕望。
    心髒像被猛烈的撞擊，每一下擊打都讓他疼的不能呼吸。
    扶揚幾乎要哭出來，壓抑的眼眸，垂下嘴角。
    下一刻，扶揚甜甜地笑起來。他用他千捶百煉過的笑掩飾了一切，笑眯眯的眼睛彎成月牙狀，點點光芒在其中零星閃耀。那大概，是他蒸發的眼淚。
    沒有情緒的笑，那僅僅是肌肉的堆積罷了。
    扶揚輕聲道：“筆記我放在桌子上。”
    隨後腳步不穩地出了教室，連書包也沒有收拾，消失了一下午。
    “你認識他？”沉默一陣，裴田忍不住開口詢問。當他認識到自己心中竟然一點也沒有因為秦小樓傷害了別人而同情他，裴田想知道的是，秦小樓跟這個男孩是什麼關係。
    “你想知道？”秦小樓笑起來，揚起嘴角看著他。
    裴田臉色泛紅，秦小樓昂起頭的表情，讓他想起被吻的感覺。
    他別過頭，柔軟的發絲跟著甩動，劃過優美的弧線。
    想把他壓倒，這是秦小樓的心聲。眼眸裏的色澤更加幽深。伸手撫摸著裴田的耳朵，他眨眨眼，輕鬆地說：“我不認識他，今天才知道他叫扶揚。”
    的確不認識，也的確是今天才得知他的名字。秦小樓很坦然，他隻是不小心看到一場活春宮的主角，僅此而已。為了避免誤會，剔除這一段是很明智的。相比這無關緊要的男孩，他更加在意的是裴田昨晚的吻。
    秦小樓無奈地靠在裴田身上，下巴抵在裴田肩膀。
    “喂，小田田，昨晚是我的初吻啊。”
    他輕聲說著，不大的音量裴田剛好聽清。
    初吻麼？那樣激情而色欲的吻，他竟然說是第一次？
    裴田撇撇嘴，不滿道：“你那個不像初吻吧？我的才是初吻呢。”
    裴田其實不想承認，不過就算泡麵那一次不算，是意外，後來的那一個，他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吻以外的解釋。
    秦小樓抬起頭，驚喜地看著他，烏黑的瞳孔閃閃發亮。
    “真的麼？可是，那睡裙不是你女朋友的麼？她沒有碰過你？”
    裴田愣住，把秦小樓推遠，皺眉道：“什麼女朋友，那是我表妹，俞杞的衣服。”
    原來是那個可愛的小表妹的呀。秦小樓扯開笑容，張開雙手就要抱住裴田：“這樣啊。來，讓我抱抱。”
    “啪。”打掉秦小樓圍上來的雙手，裴田就差咬牙切齒了。周圍這麼多人在，他竟然敢這樣明目張膽來抱他。
    “把筆記做完。”
    “把你的筆記給我啊。”秦小樓一臉理所當然，恬著臉伸手。
    “沒聽清楚我說的話麼，以後你自己做。”
    “我都說不要了啊。”
    “那你想墊底麼？秦伯母問起來你讓我怎麼答？還有，你的成績以前明明很好，現在落下這麼多，跟你這德行也有些關係吧。反正，以後你要自力更生。”
    “好。”
    裴田詫異地看著秦小樓，他回答得太爽快反而讓他覺得不自在。
    秦小樓在桌子底下拉起裴田的手，用拇指撫摸他敏感的掌心。裴田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加快了流動，渾身發燙，被撫摸的手掌卻異常冰冷。他想抽回手掌，又動彈不得，仿佛有什麼魔力正在施展。
    “放學之後，幫我做補習。”
    秦小樓柔柔笑著，眼中眸光閃耀，一張臉更顯迷人。
    裴田緩緩點點頭，握住掌中不安份劃動的手指。
    曖昧的姿勢，像宣誓著什麼。
    裴田迅速抽手，一個不察撞上桌角。他咬著嘴唇，臉上紅彤彤，痛感像消失般不在他的注意力之內。
    “怎麼樣，疼麼？”秦小樓緊張地拉過裴田的手，那麼響一聲，肯定很疼。不知道該怎麼撫慰，秦小樓挑著眉斥道：“怎麼這麼笨，小心些。”後半句含在喉嚨口的話隻有他自己聽清：這身體的感覺，還是我來給好了。
    秦小樓把那隻手拉緊在懷裏，緊張的表情讓裴田感動。
    裴田抽回手，頭歪在一邊趴在桌上，傳來一句悶悶的話語：“你才是笨蛋。”
    笨蛋？那就笨蛋好了，不管什麼蛋，隻要是你喜歡的那隻就行。
    秦小樓揚起頭，對肖筠笑著說：“嘿，不是說，黑貓白貓，會捉老鼠就是好貓麼。這話是誰說的？”
    “笨蛋。”肖筠給了他一個白眼。
    “自力更生的笨蛋。”劉綻淘冒出來添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