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江南鳴雪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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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手中的梅花糕,正欲轉身,一陣大力的撞擊突然從身後襲來。
這突然而來的一下,讓涯逸的額頭瞬間驚出一層薄汗。右手反射性的摸向腰間,張口欲喊些什麼,卻在喊出口前製止了自己。這可是在集市上啊,自己這一喊估計要引起大亂……
“等等,等等……”身後傳來稚嫩的聲音。
低頭,涯逸看向環在身上的小手,高高懸起的心這才慢慢放下。
溫柔拉開緊緊環在身上的手,轉身,涯逸這才看到抱著自己的是個小男孩。那男孩兒身後紮著長長的馬尾,眼睛清澈得猶如深可見底的湖水。
那孩子五六歲的樣子,應該是一路跑著過來的,此時還是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小臉紅撲撲的,額頭上覆著一層薄汗。涯逸饒有興趣的觀察著眼前的小男孩兒。
那小男孩不自在的摸摸身後的馬尾,兀自還在小喘著,他不明白,為什麼眼前這個漂亮哥哥要帶著那種笑看著自己。
看著小男孩兒可愛的動作,涯逸隨即釋然一笑:“小兄弟,跑這麼急幹什麼啊?”
殊不知這一個笑容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好像在那瞬間,周圍的空氣都為之而凝結了。
大家因為剛才那小小的騷動才注意到身邊站著一個如此風度翩翩,麵如冠玉的俊俏公子。那一笑仿佛讓身邊的美景都失了色,尤其是那雙眼睛,笑起來時,仿佛一道陽光洞穿了每個人的內心,暖暖地……
“我……我……”看著朝自己笑的燦爛的男子,小男孩兒一時間都失了語。
“小兄弟?”看著那可愛的陶瓷娃娃‘我’了半天沒說出一句話,涯逸不由的開口喚道。
“恩!”反應過來,發覺剛才自己竟然看到呆掉,小男孩兒在心裏不停的罵自己,天天在雪見樓看到那麼多漂亮的哥哥、姐姐,自己怎麼還能因為看一位公子而看到呆掉呢,真蠢!對了對了,還是公子的梅花糕要緊啊。想到這裏小男孩兒趕忙開口:“大哥哥!我,我想要你手裏的梅花糕。”
看著那張心思都寫在臉上的單純小孩,涯逸心裏蠢蠢欲動,想要好好逗逗他。
思及此,涯逸即時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可是,這糕可是我先買的,怎麼可以說給你就給你呢?”說罷他還假裝緊張的把糕點揣在懷裏。
果真,那小孩兒立馬緊張的拉著涯逸的袖子,生怕他逃跑了,黑黝黝的大眼轉也不轉的看著他手中的梅花糕著急說道“我會付錢的,我有錢的!”
“小兄弟,我也很想把這幾塊糕讓給你呢!……可是我也很想吃啊,這要怎麼辦才好呢?”說罷,涯逸臉上立馬擺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猶豫著放開手中抓著的袖子,小孩兒可憐兮兮的看著眼前那高了自己兩倍還要多的男子。“要不,你讓給我一塊,我就要一塊就好了,買不到梅花糕,公子會難過的。”
“啊?”身邊的小販突然想起了什麼,涯逸應聲回頭,就看到那個小販不知所措的看著那個睜大雙眼,快要哭出來的孩子。
小販突然衝那小孩兒開口問道:“你是……雪見公子的侍童小冬吧?”
“恩恩。”小孩兒黑黝黝的雙眼在聽到小販的話時泛起一層薄薄的水霧,聲音也帶出了重重的鼻音,仿佛看到了,自家公子知道自己沒有買到梅花糕時的傷心樣子。
小販“哎喲”了一聲,匆忙地從攤後跑過來,滿臉抱歉的看著那名喚小冬的孩子:“對不起啊小兄弟,我爹今天有事,讓我來看攤兒。他是有告訴我最後三塊糕是要留給雪見公子的,但是我看那麼久都沒人來拿,所以就給賣了,真是對不起啊。”
小冬什麼也說不出來,隻能用盈滿水光的大眼睛無辜的看著那小販。
小販不得不回頭看向立在一邊的涯逸,仍舊是滿臉的抱歉,隻不過這會兒又多了絲愧疚,隻見他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這位公子,真是對不住了,您能把糕讓給小冬麼?我把錢退給您,您看行不。”
涯逸絲毫不理會小販的話,隻是低頭疑惑的想著那個吸引了自己的名字,不自覺的就喃喃出口:“這個雪見公子是什麼人?”和雪見樓同名呢,不知又該是怎樣一個妙人兒?
興許是他的喃喃聲大了點……
四周傳來陣陣抽氣聲,突然,一切變得安靜到詭異,涯逸感覺不對勁,抬起頭。
剛抬頭,就看到四周聚集了無數的不可思議的目光,那目光通通射向他。之見一群人像看怪物一樣的盯著涯逸。
恩?怎,怎麼啦?涯逸不知所措的看向眾人。
“你是開玩笑吧?怎麼連我們雪見公子都不知道?”隻見旁邊一個賣香包的大娘無限感慨加可惜地含淚看著他低語道。
“……”他遲疑了一下不明所以,一時沒再開口。
“沒想到這麼俊俏個公子腦子竟然有毛病,連我們雪見公子都不知道。”那大娘見他沒再說話,於是朝小販低語道。說完後大娘再也不看他一眼,隻是低下頭去擺弄手中的香包。
僵持了一會兒後,四周又恢複了剛才的熱鬧。雖然那些人沒再說他什麼,但是他還是能感受到四周人異樣的眼光。
抬頭看向呆在那裏的小販和小冬,涯語猶豫的開口問道:“這個雪見公子很有名麼?我應該知道他麼?”
小販從呆楞中回過神,不過眼光仍舊像在看怪物:“你從哪裏來的?”
“在下京城人氏,初次遊曆江南,有些事情不是很清楚,還望小哥指點一二。”說罷,涯逸客氣的朝那賣梅花糕的小販一拱手。
“京城?即使京城人氏,也多有聞聽雪見公子之名,像公子如此孤陋寡聞,恐怕……”那小販的語氣中明顯帶著揶揄的意味。
“久居陋室讀書,極少在外麵走動,的確少見多怪。”涯逸不覺得小販此言挑釁,語氣依然溫和,隻是眼神中卻透露著一種讓人不能拒絕的威嚴。
“這位雪見公子到底是什麼人?不知小兄弟可否告知一二。”涯逸微微地一笑,使小販不屑的態度收斂了許多。
“這……好吧。”小販頓了頓,像是在講述自己的光榮史一樣,極為生動地向涯逸講起了關於雪見公子的事情……
“雪見公子全名鳴雪見。四年前一個十五夜晚,雪見樓開張。雪見公子一人,一琴,一曲《涯語詞》,讓絕美的琴音在雪見樓繞梁三日不止,讓月亮為之半個月忘了圓缺,而江南也因為雪見公子而聲名鵲起於天下……”
涯語詞?聽到這個名字的一瞬間,涯逸整個人呆在了那裏……涯語?會和他有關麼?……那人隻一曲,便讓琴音繞梁三日,讓月亮忘了圓缺,那又是一首什麼樣的曲子啊?……
等他再回過神來,小販已經講到結尾了……
“……從此鳴雪見之名傳遍了天下,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人。世人可不知今朝誰人當政,卻不可不知鳴雪見為何人,想我們雪見公子不止容貌慣絕天下,文采更……”
聽到小販那句‘世人可不知今朝誰人當政,但不可不知鳴雪見為何人。“涯逸心頭一驚。愣了下,回過神後,丟下滿臉自豪的把鳴雪見當成自家人一樣的介紹小販,拉過一旁看著自己手中的梅花糕的發呆的小冬就走。
自己今天倒要見見這個鳴雪見。看看他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可以讓世人愚昧到’不知今朝帝王何人,隻知他鳴雪見‘。